聽說阿巴斯癥狀緩解,哈桑松了口氣,立即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給大夫使了個眼色,保險起見,還是得用專業的儀器測試才能讓自己徹底放心。
那個大夫眼睛通紅,倒不是對蘇韜有什么恨意,而是他在旁邊觀察蘇韜數個小時,滴了幾瓶眼藥水,也不管用。
他算得上整個薩嫩雅最頂尖的病毒學方向專家,他不相信蘇韜沒有任何藥物,只靠著幾根銀針,在阿巴斯身上戳了很多下,就可以緩解他的病痛,因為與他的知識體系違背。
他對中醫也有過接觸,認為是來自東方的一種巫術,通過剛才親眼目睹,他也確定了這一點。
大夫安排團隊人員阿巴斯身上插上各種各樣的元件,儀器重新恢復數據。很快地團隊人員開始匯報各項指標,大夫發現血壓、心跳、肝臟功能的水平,都在直線上升。
“他醒了!”有人驚喜地說道。
大夫連忙走到阿巴斯身邊,只聽阿巴斯虛弱地說道:“我還活著嗎?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呢。”
大夫激動地說道:“您還活著,毫無疑問!這就是個奇跡。”
從專家口中得知阿巴斯清醒,哈桑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跟少爺視頻通話嗎?”費達輕聲問道,雖然他的病情好轉,但身上還有病毒,必須還得進行隔離。
“不用了,讓人他,是蘇韜將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要記得一輩子感激這個人。”哈桑很認真地說道。
哈桑在自己的私人餐廳隆重地款待蘇韜,蘇韜畢竟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盡管對中東的美食不怎么感冒,但還是來者不拒,一道道精致的美食,蘇韜看起來狼吞虎咽,沒有一點的紳士風度。
“對不起,蘇韜先生是餓壞了,他在給阿巴斯治療時,花費了很多精力。”姬湘君及時向哈桑解釋道。
哈桑啞然失笑道:“作為主人,當然希望看到客人能夠吃得盡興。”
哈桑吩咐站在旁邊的費達道:“給蘇醫生再加幾道菜,份量足一點。”
費達面帶微笑,連忙轉身前往廚房,吩咐廚師準備。
蘇韜又胡吃海喝了一陣,才算作罷,用紙巾擦拭一下嘴唇,道:“哈桑先生,你的腿有些小毛病吧?”
哈桑等姬湘君翻譯結束之后,微微一怔,苦笑道:“是啊,我的腿在半年之前摔傷過,之后雖然好了,但隔一段時間會發麻。”
哈桑當初便是以腿傷作為借口而退居幕后,但他現在扔掉了輪椅,重新站起來,證明自己足夠健康。
事實上他腿的毛病一直沒有好利索,找了無數這方面的專家,但于事無補,難道蘇韜有辦法解決?
蘇韜微笑道:“我給你開個藥方,連續服用一個月,加強鍛煉,每天保證走兩公里左右的路,就能夠痊愈。”
哈桑的腿麻跟氣血不足、脾腎陽虛有關,倒也不是什么大病。服用補氣血,墻脾腎的藥物,在努力鍛煉,就可以達到完全康復的效果。
費達連忙接過藥方,遞給了女翻譯。
雖然上面的草藥種類繁多,估計以哈桑的財力,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吃飯的時間并沒有多久,哈桑微笑著站起身,臉色突然一僵,他只覺得頭暈目眩,雙腿疲軟,差點摔倒。
費達驚呼出聲,“您沒事啊!”
蘇韜的反應更快,仿佛早就預知這樣的結果,他已經來到哈桑的身邊,并彎下腰用手給哈桑仔細推拿揉捏。
哈桑身邊站著保鏢,擔心蘇韜會對哈桑不利,正準備沖上去,被費達用眼神阻止。
未過多久,哈桑便感覺到一股沁涼的感覺從腿部傳來,他舒服得喊了一聲。隨后,腿部的熱氣越來越燙,宛如沸水澆在皮膚上,他吃痛得出聲,但很快又覺得舒服。
半個小時過后,蘇韜才直起身,道:“你腿上的脈絡已經被我打通,短時間內不會感覺發麻,但藥還是得繼續吃,否則的話,還是會出現腿麻的情況,你之前摔傷,跟臟腑出現問題有關。”
哈桑能夠感覺到身體的好轉,笑道:“果然是神醫。”心里想著要怎么感謝蘇韜,又找不到合適的東西,憋得慌。
畢竟能等值自己的生命和健康的東西,實在找不到匹配的財物。
蘇韜發現哈桑看自己的眼神明顯有所變化,他倒不是故意討好哈桑,而是很多事情本能就去做了。
雖然蘇韜和哈桑言語不通,但他的親和力可以跨越國界。
“蘇醫生,關于您對黑洞組織的提議,我會慎重采納,將在兩天之內,拔除你提及的那個基地,同時聯絡法利哈家族在薩嫩雅所有的勢力,對其他基地也進行攻擊,爭取將黑洞組織從薩嫩雅徹底消滅。”哈桑表情凝重地承諾道。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蘇韜相信哈桑絕不會忽悠自己。
“安排車子送蘇醫生離開,如果有需要的話,可能還得請你過來給阿巴斯復診。”哈桑輕松笑道。
“沒問題,我明天早上十點會過來。”蘇韜爽快說道。
返回法魯德的城堡,已經是夕陽西下,一抹紅光將天邊照得炫目,蘇韜在草坪上見到葉盛,他已經等候自己多時。
“我已經得到消息,阿巴斯被你從死亡線拉出來了。”葉盛喜悅地說道,“法利哈家族現在已經重新團結在一起,準備大干一場。”
“我想跟你借人!”蘇韜沉聲說道。
“去做什么?”葉盛奇怪地望著蘇韜。
“前往黑洞組織救人。”蘇韜道,“法利哈家族將會對黑洞組織進行大規模行動,但我希望在此之前,將那些奴隸能夠救出來。”
一旦發生大規模戰斗,黑洞組織極可能采取歇斯底里的手段,殺掉那些奴隸完全有可能。
“好的!”葉盛爽快地笑道,“我可以順便讓他們關注一下黑洞組織的小金庫嗎?據說這幫人特別喜歡在基地里存放金磚。”
蘇韜沒好氣地瞪了葉盛一眼,“你越來越特么的像土匪了!”
“說像是侮辱,我就是土匪頭子。”葉盛舔了舔發干的嘴唇道。
江濤被綁吊在黑色的金屬籠子里,遠處望去就像是血肉模糊的一團皮囊,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不時地有人會朝籠子方向撒尿,被尿水刺激到傷口時,江濤才會痛苦地嚎叫,證明自己還活著。
尿有毒,如此折磨最多三天,江濤身上的傷口會出現炎癥、血肉壞死。
一個毛發很重的男子打開鐵籠,他身上滿是酒臭味,手掌捏住江濤的面頰,狠狠地握了一下,江濤只覺得鼻骨碎了,只是他適應了這種痛楚,硬是咬牙忍住。
“法恩,算了吧,他已經都這樣了。”麥米從外面走入,攔住醉鬼,在他口袋里塞了幾張鈔票。
法恩轉身在麥米的肩上按了按,咧嘴笑道:“你竟然還敢護著他,難道不怕被統領發現嗎?”
麥米賠笑道:“好歹跟了我這么多年,就是一只狗,也有感情的嘛。”
江濤雖然在滿面瘡痍,但意志還保持足夠的清晰,他對麥米還是很感動,雖然這家伙喝醉了之后,也是會對自己恣意打罵,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敢來見自己,說明他還是很重情義的。
麥米掏出一個食盒,無奈說道:“濤,我已經讓我的叔叔問過統領,你犯下的是通敵大罪,我也沒法保住你,我現在只能做到的是,請你吃飽肚子。我帶來了你最愛吃的手抓羊肉,還有一壺酒。我知道你不喜歡喝酒,但你現在的傷勢很重,酒精可以麻痹你的神經,讓你沒那么痛苦。”
江濤沒法說話,因為他滿嘴的牙齒都被打碎,聲帶也受損嚴重。
麥米將一塊塊羊肉塞入江濤的口中,江濤盡管痛苦,但還是努力吞咽,酒精進入口腔之后,灼燒感強烈,讓他的胃在痙攣起來,但片刻之后,酒精麻醉的效果,讓他的四肢變得放松。
麥米正準備再給江濤灌一口酒,突然感覺后頸一涼,他連忙轉過身,驚訝地說道:“統領!”
統領從身邊的保衛手中取過鋼槍,用槍托狠狠地砸在麥米的面頰上,冷笑道:“蠢貨,你也想死嗎?”
麥米捂著嘴巴,吐出了兩顆被打斷的牙齒,江濤憤怒地低吼,表達內心的憤怒。
統領望著江濤布滿血水的川紋,“沒想到華夏人也有這么硬的脊梁骨,為了表達敬意,我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吧!”
統領拔出手槍,抵著江濤的太陽穴,正準備扣動扳機。
轟的一聲巨響,大地開始顫抖震動!
統領失去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
“難道是地震了,不對,薩嫩雅從來沒有發生過地震。是軍火庫被炸了嗎?”
統領心叫不好,此刻根本顧不得殺死江濤,朝身邊的保衛揮手道,“還愣著做什么,敵襲!”
他沒有看到江濤嘴角竟然流露出詭異的笑容!
是劉建偉和任曦帶著援兵趕到了。
自己就算此刻死去,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