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媚媚雖說對蘇韜的話將信將疑,但還是按照蘇韜的意思,去安排下午新聞發布會的事宜,修改新聞通稿,重新擬定主題,雖談不上難辦,但在短時間內處理起來,需要足夠的細致,不然容易留下失誤。
不過,岐黃慈善的宣傳部門比想象中專業,大約一個小時之后,就重新弄好了新聞通稿,蘇韜也審閱一番,確定無誤之后,打印出來,屆時分發給參加新聞發布會的記者。
借著這頓功夫,蘇韜給江清寒了個電話,將涉案的慈善機構再次縮小范圍,江清寒也鎖定一個人物,蔣明軒。
蔣明軒在上個世紀末曾經是娛樂圈一個三四線演員,出演過很多紅劇的配角人物,然后轉行經商,現在成了一家慈善基金的主要負責人,另外還是其余幾家慈善機構的股東,他與李富紳有特殊的合作關系。
蔣明軒經常在南粵省和香都特區兩地走,所以他與香都特區不少著名的藝人有來往。曾經在網上曝光過一個著名女歌星的女兒被綁架、控制的新聞,似乎就是出自他之手。原因是那名女歌星不愿意參加他掌控的慈善基金的活動,所以遭到了他的報復。
臨近中午時分,蘇韜接到了一個電話,竟是越智淺香打來的,她人已經在漢州。
雖然事情亂無頭緒,但蘇韜還是要抽出時間,與越智淺香見一面,畢竟人家大老遠是從島國趕過來給自己捧場,不僅要給岐黃慈善捐款,還要參加岐黃慈善的拍賣會。
這份恩情,絕對不能怠慢。
和越智淺香約在她所住酒店的二樓茶座,和蘇韜上次所見不一樣,越智淺香穿了一件很時尚靚麗的夏裝,舉手投足透著一股少女氣息,給人一種極為清新的感覺,蘇韜見到她卻是有點不是滋味,畢竟小泉冶平雖然續命成功,但時日也是不多,一個即將成為寡婦的女人,總有點悲戚之感。
“請問你喝點什么”越智淺香和所有島國人一樣,待人接物的禮儀很好,臉上帶著謙恭的微笑,上身的重心向前傾斜,不時地點頭哈腰,讓人感覺很舒服。
“來一杯龍井吧!”蘇韜笑著說道,“你是客人,我請你吧!你喝什么”
“不用你請!”越智淺香連忙搖手道,“是我邀你見面,怎么能讓你破費呢”
蘇韜擺手笑道:“在華夏,男士和女士見面,買單的必須是男士,你不會想讓我丟面子吧”他說到最后,表情故意變得很嚴肅。
越智淺香深受島國文化熏陶,是個很傳統的女性,島國在很多文化方面很先進,不過在女性地位上并沒有得到提高,所以在華夏男人眼中,有種逆來順受的乖巧之感,不僅說話甜糯,性格也很隨和。
“那我就不堅持,以至于讓你為難了!”越智淺香用白膩修長的手指拾起菜單,點了一杯茉莉花茶,價格比較便宜,想必也是為了給蘇韜省錢。
蘇韜知道越智淺香不缺錢,但她為男性考慮的細節,讓他挺感動。女人之間果然有差別,很多女人和男人約會見面,專門就挑貴的點,仿佛能提高自己的身家。其實,人的氣質是不需要這些外在的東西陪襯,從舉手投足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修養。
經過近距離觀察,蘇韜發現越智淺香經歷過很好的教育,與小泉冶平的婚姻,也不是為了錢,或許他倆之間真的存有感情。
越智淺香性格似乎有點內向,望向蘇韜的時候,撲朔迷離的大眼習慣性地瞇起來,嘴角露出小巧的酒窩,紅潤的嘴唇淺薄豐彈,蘇韜突然感覺心臟有種癢癢的感覺,猛然一驚,自己不會是對她心動了吧 蘇韜也不知道是否因為受到經常翻閱《艷俗通史》的影響,他對于已婚的少婦,尤其擁有一種別樣的眷戀。因為覺得這種女人,更加善解人意,交流溝通,不需要過多解釋,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往往就能了解自己。
而且,少婦相對于少女,更加溫柔嫵媚,她們舉手投足有種自然的魅力,善于綻放自己身上最大的優點。
蘇韜自我解釋,主要是島國愛情動作片影響深遠,所以才會讓他在面對越智淺香的時候,才會生出蠢蠢欲動的心情。
蘇韜努力告誡自己,雖然島國女優很多,據說注冊人數過萬,但越智淺香卻是正兒八經的純良少婦,自己就不要奢想,做白日夢了。
品了一口香茗,越智淺香似乎醞釀許久,輕聲道:“有人告訴我,你的岐黃慈善似乎遇到了很大的問題。”
蘇韜無可奈何地一笑,知道越智淺香身后也有團隊輔助,像這么大的事情,肯定瞞不了她。他嘆氣道:“我們正在積極地處理此事,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處理好。”
越智淺香點了點頭,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之所以提起這件事,并非為了為難你,或者改變之前捐款的意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愿意幫助你。”
蘇韜有些感動,朝越智淺香笑了笑,“你能說出這些,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不過,暫時還不需要你出手相助,相信不用多久,事情就能真相大白了。”言畢,他頓了頓,試圖轉移話題,“小泉先生的病情如何了你和他向來形影不離,沒想到單獨來見我,倒有些意外。”
越智淺香見蘇韜拒絕了自己的要求,倒有些失望,摸著玻璃杯身,泯了一口茶,笑道:“我丈夫對岐黃慈善捐款很重視,他讓我務必辦好此事,以報您的救命之恩。”
蘇韜知道其中有三分虛假,也不過多較真,謙虛地一笑,道:“小泉先生實在太客氣了,請你務必在漢州多呆幾天,我陪你到處走走,欣賞一下這個城市的風景。”
越智淺香眼前一亮,略有些激動地說道:“我從小就特別喜歡華夏文化,對漢州這座城市也有所了解,曾經這里華夏最富饒繁華的都市,有很多快炙人口的詩詞都是贊賞這座城市。”
言畢,越智淺香用獨特的嗓音,吟誦了一首唐代詩人李白有關漢州的名詩。
蘇韜笑著鼓掌道:“沒想到淺香女士,你對華夏文化這么精通。”
越智淺香內斂地一笑,“你肯定是忘記了,我父親是一名漢醫,而我也是一名漢醫。從小耳濡目染,接觸過很多華夏文化,只是漢醫學得不太精通,不僅沒有繼承父親的醫術,跟您相比更是相差甚遠。”
越智淺香這番話說得有點內謙,其實她的醫術已經不凡,否則的話,也不會讓小泉冶平病了那么長時間,還能保持行動如常。如果不是保健有方,小泉冶平早就無法行走了。
當然,越智淺香之所以這么說,也是表達敬佩,她還沒有說出內心更深處的話,對蘇韜極為欽佩,比起自己的父親更高一籌的醫術,徹底顛覆了她對漢醫的認知。
就跟一個長期浸淫、研究籃球的人,突然見到了NBA明星,那種興奮和忐忑的心情。
蘇韜輕輕地拍了一下腦門,自嘲地笑道:“其實我還是記得的,只不過是學醫的人,不一定研究華夏文化嘛。”
越智淺香卻是異常凝重地搖頭,否定蘇韜的話,道:“想要真正學好漢醫,必須要研究透徹華夏文化,因為這是相輔相成的。”
蘇韜被越智淺香的較真弄得有點啞口無言,倒也不氣惱,暗忖這倒也顯示出這個島國女人的可愛。他點了點頭,道:“只可惜現在華夏的中醫學院,很多學生不知道這一點,覺得古代醫書晦澀難懂,所以更偏向于研讀簡化版。”
越智淺香驚訝道:“那怎么能行簡化版雖說翻譯成白話,能夠便于理解,但在表達某些意思的時候,還是因為譯者的觀點加入,出現一些偏差。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對于漢醫長期的傳承可是不好的事情。”
蘇韜對越智淺香的見識感嘆不已,一個學漢醫的島國女子尚能看得出,只可惜國內的中醫教育,卻忽略了這些問題。
越智淺香見蘇韜表情陰晴不定,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連忙低下頭,輕柔地說道:“是不是我什么地方說得不對,還請您包容和海涵。”
蘇韜微微一怔,暗忖越智淺香的這性格,還真有點“軟”得過分了。華夏現在的女孩子,有幾個能這么“軟”的,蘇韜不僅暗嘆島國男士還是挺幸福的,在那種氛圍長大的女子,才是真正水做的,哪像現在華夏女子,動不動就自稱女漢子為榮 兩人喝完茶,蘇韜見午飯時間差不多,就幫越智淺香在茶座點了午餐,雖說兩人來在不同的國家,但因為專業一樣,都是研究中醫,所以交流起來沒有任何阻礙,尤其對越智淺香而言,她問了很多自己之前難以理解的專業問題,被蘇韜言簡意賅地解釋,有種豁然開朗的愉悅之感。
“時間不早了,我得去參加新聞發布會了!”蘇韜朝越智淺香淡淡一笑,和這個島國少婦在一起的時光,雖然短暫,但是很美妙。
“我跟你一起去吧!”越智淺香站起身,面色微紅地說道,“雖然幫不上忙,但我肯定站在您這一邊。”
蘇韜點頭笑道:“行啊,多一個人支持,也多一份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