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剛已經突破了人類能忍受的道德底線。
一個掌管著資產過億的公司,無論走到哪里,都是高高在上,漢州傳奇人物,竟然主動下跪,對于他的內心而言,是深深的屈辱。但他一直給自己定位,是個曹操般的梟雄,能屈能伸,就像敗走華容的時候,為了活命可以不惜付出一切代價,跪下又算得了什么,他揣摩不透,這三人會不會殺人 蘇韜嘆了口氣,淡淡道:“養條狗,都會比你忠誠可靠。我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放了你,等會警察過來,你逃不了法律的追責。”
徐建剛聽說蘇韜報了警,頭上的青筋蹦起,怒道:“姓蘇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自認為沒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的。你覺得我徐建剛能在漢州創建這么大的家業,僅靠的是我一人之力嗎我背后的勢力,說出來可以嚇死你。如果我被逮捕了,很快會有人報復你,如果你不想惹麻煩的話,現在還可以收手”
蘇韜微微一愣,沒想到徐建剛說話突然又強硬起來,伸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打得他口吐鮮血,牙齒崩掉好幾顆。蘇韜甩了甩手,道:“這些年,你做的事情實在太可怕。人在做,天在看。你犯下這么多人神共憤的事情,如果我把你放了的話,回去可是要受良心的譴責。我不能饒了你。”
徐建剛吐了口血水,含糊不清地說道:“那你就殺了我,然后肯定會有人替我報仇的”
夏禹看不下去,走過去一腳將他給踹翻,與蘇韜請示,道:“把他捆了,嘴堵上,我實在受不了他這丑惡的嘴臉了。”
蘇韜點了點頭,吩咐道:“把他捆起來,等下交給警察。”
“隊長,剛才接到報警電話,位于西郊一棟別墅內,出現目標的行蹤。”大個子張振緩了口氣,匯報道。
“事不宜遲,趕緊動身。”江清寒霍然起身,目光堅定地命令道。
“要不要請求增援,對面似乎擁有一類的殺傷性武器。”張振提醒道。
江清寒點了點頭,道:“兩條腿走路,其一,我們趕緊動身,前往現場;其二,通知梅局長,安排足夠的人手,此次行動級別需要上升到s級,代號獵虎,大家注意人身安全,不能掉以輕心。”
隨著江清寒的一聲令下,幾名下屬檢查了一下身上的裝備,他們或許不夠強壯,但個個都辦案豐富,深知s級行動的意義。幾乎每次s級行動,都會有人傷亡,警察作為因公殉職最高的職業,尤其是刑警,他們早已將生死看得淡然。
大約半個小時之后,十余名刑警來到別墅,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遠遠就看見濃濃的煙霧穿透天際,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硝煙味道,往里走了兩步,就看見一個女人沖了過來,她激動地說道:“趕緊救人”
江清寒跟著那女人來到后院,發現濃煙的來源,連忙囑咐張振,道:“通知消防官兵,速度趕來”
江清寒交代完畢之后,望了一眼女人,腦海中調出了她的資料,壓低聲音道:“你是蔡妍,佘薇呢”
蔡妍低聲道:“她現在很安全,徐建剛還在別墅內,你們需要去趕緊抓他”
江清寒點了點頭,吩咐兩名同事,“你們跟著她去 本章未完,請翻頁找佘薇,我去抓徐建剛”
盡管沒有聽蔡妍解釋,江清寒基本已經梳理清楚始末,動手劫持佘薇的人,正是康博制藥的漢州分公司總經理徐建剛,此人經常在各大醫院活動,擁有多條眼線,同時與院長喬德浩的關系很緊密,江清寒其實一直懷疑喬德浩是綁架者的內應,如今已經聯系起來,徐建剛與喬德浩串通起來,謀劃了這場綁架案。
大廳一片狼藉,地面上滿是古董瓷器的碎片,高檔地毯被燒了個大洞,焦味濃烈刺鼻。
江清寒的腳步沒有停留,拔出手槍,戒備地貼著墻面往前小心移動,最終來到徐建剛所在的房間。徐建剛被捆得像個粽子,原本打理得很整齊的頭發如今散亂,顯得非常狼狽。
見到江清寒之后,徐建剛昂起頭,沉聲道:“救我”
江清寒冷冷地望了他一眼,隨后警惕地望著其余三人,朝身后的同事命令道:“逮捕所有人”
夏禹微微一怔,道:“我們是好人啊我們搗毀了徐建剛的老巢”
江清寒瞪了他一眼,道:“事情沒有調查明白之前,你們都是犯罪嫌疑人”
劉建偉摸向了慣用的刀,江清寒身后的刑警很敏銳,把槍瞄準劉建偉。江清寒伸手按住了那名刑警的槍,道:“把槍收起來”然后,甩開手銬,走到蘇韜的身前,命令道:“把手伸出來”
蘇韜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睛毫不顧忌地在她白凈的臉上掃了又掃,嘎達幾聲齒輪響聲之后,蘇韜動了動手腕,發現鎖得很松,而且銬在身前,這也不是很專業。蘇韜朝夏禹與劉建偉,吩咐道:“警察辦案,咱們配合一下。”
消防官兵出警很快,十分鐘就抵達現場,等深入地下之后,慘象讓他們感到震驚,好幾名官兵直接嘔吐起來。用人間煉獄來形容地下研究室不為過,原本封閉的地窖被炸彈摧毀過之后,到處搖搖欲墜,大約二三十人身上不僅有火傷,還有刀傷,失去了戰斗力。打開封閉室之后,場景更是令人難以想象,那些飽受實驗的摧殘,如同行尸走肉。
爆炸的源頭來自于研究室,歐陽教授及幾名助理直接被炸死,包括躺在板床上的宗師級高手天琊,被炸得只剩下半邊身子……
當消防車抵達現場的那一刻,一輛黑的轎車緩緩調頭,離開了現場,車子沒有走國道,而是在鄉村中穿行,行駛了十幾分鐘之后,才轉入開闊的省道。
牛老七彈飛手中的煙蒂,無奈道:“沒想到奇差一招,功虧一簣如果我們提前五分鐘將佘薇接走,任務就算完成了。”
白礬眼中閃過陰冷之,沉聲道:“打草驚蛇,這次失去機會,下次想要再抓到佘薇,那就難辦了。”
牛老七冷笑一聲,道:“師兄,又是那個蘇韜壞了我們的好事,要不我找機會做掉他”
白礬擺了擺手,嘆氣道:“蘇韜帶過來的那兩個人,你又不是沒看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況且蘇韜身手不錯,想要動他,難度不是一般大。”
牛老七不悅道:“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氣”
白礬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道:“我和他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
牛老七嘆了口氣,
本章未完,請翻頁暗自為白礬不爽,在他心中,白礬才是當之無愧的醫王。
白礬沉默許久,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沉聲道:“對不起,我們的計劃失敗了,沒能抓到佘薇。”
“真心讓人失望,原本以為你比徐天德會能干一些,沒想到一點小事竟然處理不好。”那人不滿地怒聲斥責道。
白礬深吸一口氣,解釋道:“雖然失敗了,但我還有其他計劃。”
那人擺了擺手,沉聲道:“此事無需再糾結,剛才省委常委會已經討論過此事,聶家的問題已經被定性。佘薇能否出庭作證,已經并不重要,必須壯士斷腕,才能保全大部分人的利益。”
白礬壓低聲音問道:“那藥王園呢”
那人不悅地冷聲道:“事情辦不好,莫非你還想那藥王園”言畢,他覺得自己語氣有點過火,緩緩道:“聶家已經被連根拔起,徐天德作為他的爪牙,已經失去作用。我們需要培養新的勢力去監管一些夠不到的地方。盡管你這次沒辦好事情,但我們還是有足夠的耐心。下一步,我們會大力扶持藥王堂的發展,首先在淮北布局,完成連鎖的勢頭;隨后,面向全國擴張。”
白礬盡管知道這是對方給自己畫了一個餅,但他還是心潮澎湃,低聲道:“謝謝您的信任”
漢州火車站,是這個城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一個頭上戴著氈帽,嘴巴上戴著口罩的中年男人,將笨重地行李箱放在安檢口的檢查儀器上,儀器沒有亮燈,他將火車票遞給安檢員,安檢員先核對了下車次和時間,后面一名安檢員用掃描儀在他身上搜索了一番,發現無異常,讓中年男人走入其內。遠處有兩個警員正在隨機盤查火車站的流動人口情況,中年男人壓了壓帽檐,托著箱子繞行,往樓上候車大廳行去。
運氣不錯,那兩名警員沒有發現自己,根據火車票號找到了檢票口,他摘掉了口罩,壓抑著內心的惶惶不安。
喬德浩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如同喪家之犬逃離漢州的下場。
喬德浩多年前與徐建剛開始合作時起,就預料到這一天會到來,人心是貪婪的,喬德浩雖然沒有直接介入他的人胎素研究室,但間接地提供了許多幫助,不僅為他提供大量的胎盤,而且還幫他各處尋找資源。
總而言之,喬德浩知道如果頂罪,并不會比徐建剛輕多少。徐建剛是首惡,自己則是幫兇。
喬德浩從皮夾里取出一張假身份證,這是多年之前,他就做好的二手準備,一旦事發,自己將隱姓埋名,廣播里終于開始播報自己搭即將乘前往千萬湘北省的那個班次,他混在眾人之中慢行,默默地低著頭,以此來掩飾自己的不安。
當車票通過掃碼之后,喬德浩突然覺得不對勁,右側兩人如電的目光掃在他的身上,大聲喊道:“別動”
喬德浩慌亂了,第一反應這兩人應該是便衣警察,他想逃離,只可惜身后不斷向前移動人群,堵住了他的后路。
喬德浩只能孤注一擲地想從旁邊的檢票閘機跳出去,只可惜體力不支持他這么做,他一個踉蹌,從閘機摔下,兩名便衣伸手摁住了他的頭部,其中一人冷聲道:“你被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