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小人物。
天潢貴胄、販夫走卒。
說起來這些人都與劉飛陽關系不大,只是生意往來、合作伙伴。
但是有一個人在所有事情中的重要程度堪比劉飛陽,這個人就是王爺,手上操控的現金足以媲美任何世家大族,哪怕是在國際上,也能躋身于一流,這些日子他過得很舒坦,打打高爾夫、閑暇下來賞賞景色,就在兩天前,他還心血來潮的去爬一趟華山。
并不是他因為無敵而懈怠,他對那些合作伙伴的解釋說:我不能像劉飛陽一樣啊,走的那么早,還有那么多風景沒看過,爭名奪利有什么必要?開心最重要。
他不是假開心,是真開心!
以至于曾經在西山省酒會上公開背叛過他的女明星王倩,又回到他身邊,都已經欣然接受,還詩興大發的感慨:兜兜轉轉,騎在你身上的還是我,進進出出,不知疲憊也。
就在剛剛,他拒絕了一位投資人,說是有一筆資金想交給他管理,盈虧不論,只要能放在他手里就好,王爺根本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自嘲的笑了笑,我手里窮的就剩錢了,你給我用,那好,賠了砸我自己招牌,賺了,你給的那點管理費,還不夠吃一頓飯錢。
話說的夸張一些,卻讓人無力反駁。
問題在于,王爺真的不缺錢。
前一段時間是他想著法拉投資,而現在,就需要思考如何端莊又不失身份的拒絕別人。
糧草都已經堆積成山,需要思考如何不發霉,有時候他還心里暗罵劉飛陽:這個小癟犢子,臨死了還擺我一道。
今天他并沒爬山,也沒有去打高爾夫。
也是要陶冶情操,他不像神仙一樣自己寫,而是來參觀畫展。
身后跟著一名拎著黑色公文包的秘書、一名打扮得體的保鏢,旁邊是穿著知性得體的王倩,他則穿著一身休閑裝,沒有清場,只是走在人群中,王爺管這叫融入群眾…
“看來以后不能帶你出來了,被人圍觀的感覺很不好,你的吸引力要比這些畫還大,得低調…”
王爺挺著胸,側著頭看一副人體寫真。
他不懂這些玩意,如果想看可以直接叫畫里的模特來現場脫光。
王倩尷尬的笑了笑,對身邊的圍觀的粉絲擺了擺手,可根本沒辦法驅散,要不是看畫需要靜下心來,不能出聲,身邊的尖叫聲早已漫天,見粉絲不走,試探的詢問道“要不然我們先回去?晚一點可以讓展覽館單獨開放…”
王爺沒回應,在畫前駐足,看了足足十幾秒鐘。
這才高深莫測開口道“磨煉心境的過程,必定是痛苦的過程,好比破繭成蝶、鳳凰涅槃,又好比這幅畫中的女孩,她也不希望在眾目癸癸之下脫光自己,但最后放的開了,如我們現在一樣,要學會接受…”
站在二樓的長頭發畫家心里都罵娘了,你懂個屁啊,破繭個毛線,她之所以被畫出來,這是藝術,是想留住美…
王爺確實不懂這些,他的思想里,思考的都是價值:股票的升值空間、期貨的盈利,投資古董名畫也是看中未來…
但王倩眼里還是滿滿崇拜,甚至有點自責“是我狹隘了…”
王爺簡潔提醒“波瀾不驚,寵辱皆忘!”
兩人又走出幾步,身后的秘書面色難看的走上來,小聲道“王爺…有件緊急事情需要您處理…”
王爺微微不快道。
“天塌了?地陷了?還是老美又打阿福喊了?”
秘書一陣無語。
想了想艱難道“劉飛陽活了,沒死…”
“生與死確實是大事,但與陶冶情操相比…你說是誰?”
王爺開始還能控制音量,等到最后幾乎吼出來,他本以為是誰又被自己逼到跳樓,沒想到聽到是劉飛陽這三個字。
瞪大眼睛,滿臉質疑。
秘書見周圍仿若靜止,所有人的眼睛都看過來,臉色一陣燥紅,尷尬道“劉飛陽,他沒死,只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剛剛從新門飛回惠北…”
王爺也察覺到自己失態,腦中嗡嗡作響,卻能能快調整。
深吸一口氣道“他回來?收拾殘局?水丘靜幫他從銀行貸的款,忽悠了一大批人,他還有臉不死?繼續參觀,回來正好,再讓他死一遍…”
“厄…”
秘書腦門已經出汗了,他聽到電話里的消息都覺得恐怖,見王爺又轉過頭繼續欣賞,戰戰兢兢道“王爺,現在外界都說劉飛陽這次歸來徹底蛻變了,已經成仙,托塔天王李靖…”
王爺疑惑的轉過頭。
“他這次不是自己回來,是新門的四大賭場老板親自送他回來,新新門的馬何、豪利的齊老板、新京邱老板、千樂門歐先生…親自送他回到惠北,外界說,這四個人是他身邊的四大天王,而他身邊的秦芳,是他的七寶玲瓏塔…”
王爺聞言,身體明顯一顫。
他一直想與這四個人聯系,奈何之前從未有交集,他捫心自問身份比這幾個人要高,不愿意再拉攏。
讓人猝不及防的問道“你沒騙我?”
“這種事,我怎么敢…”
秘書極其無奈。
他在王爺身邊,知道這幾個人的分量,更知道加在一起的分量,堪稱恐怖來形容。
王爺臉色頓時變得猙獰,不斷的點頭道“好好好…居然跟我玩這一手,我能打垮他一次,就能打垮他第二次…正愁沒有地方磨刀,他就送上門來,是他自找的…幫我給剛才的投資人打電話…”
劉飛陽不能放過自己,打還是要打,那就得提前做好準備。
秘書看了看他,謹慎道“剛才王老板已經給我發過信息…是彩信,您看看…”
他說著,把手機遞到王爺眼前。
屏幕上顯示出一張圖片,是一張機票,從魔都飛惠北的。
他看不懂,蹙眉道“什么意思?”
“劉飛陽明天要召開發布會…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是去參加,因為沒有任何限制,任何人都允許進入”
“發布會?”
王爺冷哼一聲,眼里閃過一絲寒光“之前拿銀行貸款裝成自己實力,騙取了太多人的信任,這次開發布會,也就是這種臭魚爛蝦、登不上臺面的小人物會去,不會有多少…幫我約當下的投資者,我會安撫他們,不必恐慌,劉飛陽就是在賺吆喝罷了…”
秘書小腿一顫,都不忍心告訴王爺事實,可想了想還是咬牙道“根據最新傳回來的消息,目前飛往惠北的航班已經無法購票,與惠北相鄰的省會、海連省會,也已經票滿,除此之外,火車購票人數也在進一步增加,據說以惠北為終點的票,已經很難買到座…”
“唰…”
王倩聽到這話,霎時間把挽在王爺手臂上的手拿下來,快步向門外走。
王爺微微不快,怒道“有沒有點規矩,干什么去!”
王倩沒回頭,只是擺擺手道“我得趕緊走,再晚一會兒買不到票了…你知道的,劉飛陽一直想挖我去他公司…拜拜!”
王爺呆若木雞,氣的渾身顫動,攥緊拳頭道“真他媽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啊…”“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