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劉飛陽沒聽過,卻展現出不凡實力的靜姐,為何突然出現,究竟是什么目的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在十幾分鐘后,劉飛陽就僅僅留下一點戒備心,他能確定這個女人對自己并無惡意。
仔細說起來,還會感受到親切。
這份親切究竟是從哪里出來的,也是個迷。
車行駛了大概半個小時,路上說說笑笑的聊著,也沒涉及到正題,等車穩穩停下,才發現這是一處別墅門口,其實說成別墅已經不準確,國外比較推崇的莊園更為貼切,左右兩邊沒有草坪,倒是能看到一望無際的葡萄架。
北國是冰封,這里的葡萄樹已經綻放出嫩葉,在夜風中搖搖曳曳。
“這是我的私人葡萄酒莊,不出產,每年釀一些送人…”
靜姐看出劉飛陽的疑問,主動開口道。
這時保鏢已經走過來,把車門打開,兩人分別走下車,剛下車,確實能聞到淡淡的酒精味。
相處時間不長,卻也算活絡。
劉飛陽走下車詫異道“在這里釀酒?”
他對紅酒研究不是很深,只是在幫呂婷婷整理呂青遺物時,見到過一本叫紅酒鑒賞的書,翻過一遍,還記得上面說最適合釀酒的葡萄生產在北緯三十二度到五十一度之間,南緯也差不多。
事實也正是如此,國際上知名酒莊都處于這個唯獨之間。
“沒想到你還是技術流”
她平靜的說著,在前面走進別墅里,里面的裝飾并不像家,正如她所說,這里更像私人酒莊,裝修的很典雅,卻很刻板。
她又道“葡萄成熟的太快,釀出來的酒精度不夠,所以我會從老窖購買酒精,可能有很多人喝出來,但沒人找我提過,至于苦澀和回甘我認為都是酒味,無傷大雅,說北緯的葡萄要好一些,可國內地大物博,在這個維度也有葡萄,偏偏沒有致命葡萄酒莊…”
“所以,葡萄好壞不重要,重要的是釀酒的人…恰好我認為自己技術還不錯”
她說完,坐到廳里的椅子上,黃色的木頭看上去價值不菲,還抬手指了指,示意劉飛陽也可以做。
劉飛陽不想、又不得不回頭看一眼,因為來到這里,還沒看到趙志高。
靜姐見狀又道。
“他被請到其他房間了,大可以放心…”
見劉飛陽安穩坐下,才到“其實本打算看看強子…”
她說著,或許是覺得對眼前這個人用這樣的稱呼不合時宜,頓了頓道“也就是你口中的神仙,看重的人究竟是什么樣的,這么多年來他幫助過的人很多,但真幫人推開臨門一腳的,你還是第一個,沒想到見到你人還不錯,是個誠實的孩子,就把你帶到這里,準備送你兩瓶酒,能被我親自送酒的人可不多哦…”
強子?
雖說她及時解釋,但劉飛陽還是抓住了其中貓膩,不亞于見鬼,神仙的本名是叫丁永強不假,可敢管他叫強子的女人,應該不多吧?
至于她口中說出的誠實,則被自動忽略了。
劉飛陽汗顏道“在正確的時間點,做了正確的事,可能是看我夠努力,就推了一把…”
讓他汗顏的原因恐怕還有一點,孩子這個詞都多少年沒人用到自己身上了?
惠北的齊老三不認為自己是孩子。
海連的孔瑞也不這么認為。
就連大名鼎鼎的王爺,也不會冒出這兩個字。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的性格了”
這位雍容的女人抬手點了點劉飛陽,她也沒過多解釋為什么稱呼神仙為強子,或許正如她所說,沒什么特殊事情,看著劉飛陽,眼神突然變得柔和了許多。
“聽說你有一位青梅竹馬的女朋友?”
劉飛陽并不會邪惡的想她是不是對自己有想法…或者是包養,首先是他從不認為自己有當小白臉的潛質,其次是對這位隱約間能感受到母性光輝的女人,往其他地方想是種褻瀆。
“有,叫安然,很漂亮也很有能力…”
關于這點他從不會在任何人面前否認,說出來還會在眼前閃過安然的面孔,一直以來都認為能找到安然是自己今生最大的幸事。
“有結婚準備么?”
她貌似對這么方面格外關心,不只是女人的天性,還是有其他想法。
劉飛陽迎上那目光,突然之間有種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就好像是見到了所謂的居委會大媽,只不過她入駐居委會,也太高配點。
“我們談過這個話題,都覺得現在年紀不大,尤其是事業還處于上升期,可以在等一等…”
不知為何,她聽到劉飛陽這么回答竟然搖搖頭,動作幅度不大,處處透露出高雅女性的修養。
嘴中截然相反的說道“年紀確實可以再等,男人三十而立,你還有一段時間,正好趁著經歷最旺盛的幾年大刀闊斧…你確實得到了不錯的機會,能參加聚會,就相當于拿到了進入階層的入場券,要知道,有些人專營一輩子,都只能在門口看向內部,沒機會進去…”
話題天馬行空,沒有簡明扼要主旨。
劉飛陽這輩子到目前為止艱難的對話很多,也基本都是基于這兩個基礎之上。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或多或少了解對方的背景。
而現在眼前坐著的是一位高深莫測的女人,就連年齡都是個迷。
只能順著她的話題答道“有時候我也在想,是老天對我的補償…”
“老天?”
“哪有什么老天,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我在幾十年前就知道一句話:越努力的人越幸運,歸根結底還是你自身原因…對了,我聽說你并沒其他親戚?”
對于她極富跳躍性的思維,身上散發的穩重氣息,卻冒出讓人摸不到頭腦的話題。
劉飛陽有些凌亂。
“我父母因為出了事故離開的很早,親戚有遠房的,很多年不聯系,現在也快淡忘了…”
“沒有外部因素,靠著自己努力走到今天,不錯…好了,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酒已經放在車上,我會讓司機送你們回酒店,明天在慈善晚會上,我們還能見到…”
此時的劉飛陽不僅僅是思緒凌亂了,就連心里都越發顫栗,這算什么?
眼前的靜姐性格怪異?
詭異的女人不可能有如此母性的氣息。
說她思維跳躍?
可如果她跳躍,不可能有今天成就。
摸不到頭腦,只能慢慢的想,站起來道“我先告辭,靜姐早些休息…”
他得到回應,緩步走出去。
水丘靜見他離開,又聽見車發動,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大廳里搖搖頭:好像有些失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