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
這個詞的最大的事件莫過于上個世紀兩個超級大國之間的戰爭,可現在往往用于家庭之中,不可否認,劉飛陽和安然確實陷入冷戰狀態,準確的說,是劉飛陽一直在用熱臉貼冷屁股,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三個人,睡了三個房間,每晚劉飛陽洗漱完畢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總會發現房門是鎖上的。
每次見到這幕,呂婷婷總是會抱以同情的眼神,苦口婆心的說:出軌是不對的,他回應說沒出軌,呂婷婷又振振有詞的說:精神出軌更可惡,如果你對那個女人沒有感情,能幫她籌措資金?
跟女人討論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所以他最后也就不再解釋。
吳三件沒有來過電話,他也不會過多交涉。
倒是陳曉峰在當天晚上打來電話問他在哪,他說在家,省會峰哥長舒一口氣的說:看來自己賭對了,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是原則,如果需要資金,現在有了…
劉飛陽無可奈何,也沒有更好的應對策略。
趙志高根本沒有談過戀愛,當初他與隔壁田淑芬之間,純粹是青春期的躁動,過后一片荒蕪,不懂應該怎么哄。王紫竹更是,經常說人的體內又有神,熬夜、吸煙、一切壞習慣都是在傷元神,男女之事更傷害元神,這貨直到現在還守身如玉,指望他出主意更不現實。
倒是洪燦輝化身導師,就差拿個黑板給劉飛陽上課,送花、送禮品,最后還報了個,南方雙飛七日游,不能說沒有效果,經過近十天的努力,終于能和安然重新在一個飯桌上吃飯。
這天,三人正在吃飯。
桌子上兩葷兩素。
劉飛陽夾起一塊紅燒肉,表情略顯顫栗的把肉放到安然碗里。
呂婷婷見狀,忍不住抿嘴一笑,別人都看到自己的哥哥在外面風光,誰能想到在家里是這副樣子,恐怕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安然不茍言笑,動作沒有停頓,把這塊肉夾起來放到自己嘴里,以前的飯菜都是她做,不知道是受了柳青青的刺激,還是因為馬上過年,各個商場、公司都都在搞活動,業務堆積太多,已經幾天沒有親自下廚,都是從飯店訂飯送過來。
要說送餐,他們可是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直到現在海邊廣場的辦公樓里,還能聽見有人說:那個叫劉飛陽的辦了件大好事,不繼續送飯可惜了…
劉飛陽見狀一喜,以往都是不吃,或者等一會兒再吃,今天能直接放到嘴里,是重大突破。
趕緊又夾起一塊,賤嗖嗖道“雖然外面做的沒有你做的好吃,但也得多吃點,最近天冷,多吃防寒…”
呂婷婷砸著狡黠的眼睛,在兩人之間轉了轉,不開口。
安然穿了一身家居裝,很松快。
終于,把碗筷放下抬起頭,不算親近但也不疏遠的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睛中,沒有雜質。
這又是重大突破!
劉飛陽趕緊也放下碗筷,一本正經的坐直,義正言辭道“領導,有什么吩咐?”
安然看著他,足足十幾秒鐘,這才發出這么多天的第一句聲音,憤憤不平道“劉飛陽,你知道我離不開你,所以就故意刺激我,你就這樣,如果在未來你不能給我穿上婚紗,我就給就你穿上袈裟,你放心,說到做到!”
他沒來由的后背嗖嗖冒冷風,愈發正經道“請領導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不吃了!”
安然沒再多說,說放下筷子站起來走回臥室。
剛剛還以為能重歸于好,小火苗轉瞬間灰飛煙滅,望著她消失在飯廳里,劉飛陽猶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也沒有繼續吃下去的,見這妮子一亮狡黠的笑容,白了他一眼,靠在椅子上想著是不是洪燦輝這個導師不行,需要換一個更厲害的高手。
呂婷婷悄悄道“哥,你是不是傻了?”
“你聰明”劉飛陽沒好氣的回一句“等你遇到這種情況就理解了,不對,你永遠理解不了,因為你是女人…”
這妮子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隨后提醒道“今天沒鎖門!”
“唰…”
劉飛陽聽到這話,瞬間向房門看去,回想著剛才確實沒有聽見鎖門的聲音,不由對她豎起大拇指,隨后裝成無動于衷的站起來,用以前最自然的步伐向門里走去。
“咯吱…”
剛打開門,久違的香氣迎面撲來,讓人心曠神怡,安然正靠在床上看書,開著床頭燈,昏昏黃黃的燈光把她包裹其中,像是等待宰割的羔羊。
劉飛陽為了防止被轟出去,趕緊反手把門鎖上,小心翼翼的向床上走去,走上床,進入被子里,眼睛偷偷的打量安然,發現后者已然把自己當成空氣,如花似玉的美男在旁邊居然能清心寡欲。
他悄悄的,抬起一只手,在被子的遮蓋下摟住。
安然冷聲提醒道“手!”
劉飛陽趕緊閉上眼睛,裝成睡著,手也沒收回去,故意做出兩聲呼嚕聲,然后腳一蹬被子,恰好壓在安然腿上。
她又冷聲提醒道“腳!”
他又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還在專心致志的看書,得寸進尺的把手伸長,緩緩攀爬到床頭柜上,就聽“咔”一聲,房間內徹底陷入黑暗。
又聽黑暗中傳來聲音“手!”
幾秒之后是“滾!”
又過了一分鐘…
從那天至今,安然從未主動提過柳青青一句,并不是不提,因為她知道,如果相信男人那張破嘴,還不如相信這世界上有鬼,如果有一天柳青青面臨生死危機,又給劉飛陽打電話求助,身邊的男人還是會立刻沖到她身邊。
與其逼迫他保證以后不再與那個女人見面,還不如說成給自己減少傷心的理由。
因為一旦保證最后沒有做到,傷心的是自己。
她不傻,很聰明。
更知道這些天的冷戰也差不多該結束,從明天開始工作再忙,也要從拴住他的胃開始,重新拴住他的心,至于那個女人,她要跟劉飛陽糾纏不清,自己就與她不死不休…
門外,呂婷婷吃完飯把碗筷收拾好,沒有洗就直接躲回房間里。
盯著電腦屏幕,說出她有生以來最經典的話“什么叫/床頭吵架床尾和?這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和…”
時間一點點劃過,一眨眼,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
這些天以來安然的模特公司重新走上正軌,劉飛陽也重新把安保公司的框架組建起來,其實很好弄,畢竟除了陽然安保,海連沒有其他像樣的安保公司,無論是市場需求、還是他的未來打算,都在迫使他快速組建完成。
不同于第一次,那個時候什么都沒有。
現在是什么都有。
翻云覆雨過后,劉飛陽靠在床頭,安然依偎在他胸膛上,床頭燈已經重新打開。
“這兩天我想回一趟惠北”
其實這個想法劉飛陽早就有,只是這些天冷戰一直沒說出來。
依偎在懷里的安然本已經閉上眼睛,聽到他要回惠北,動了動,然后又抬手拿起床頭柜上最普通的皮套,把頭發綁起來。
聲音略顯疲憊的問道“去接小娥?”
“不是最主要的!”
劉飛陽仍舊沒有得意忘形,解釋道“首先是想回村里看看,畢竟快過年了,其次是考察下市場,李老爺子現在還沒緩過神,畢竟我在他眼里就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再者說,他早晚會來海連,擔心他反應過來,找我秋后算賬就麻煩了,省會有峰哥,除此之外最熟悉的就是惠北,把安保先在惠北鋪開,三個城市已經足以形成連鎖反應,做的越大,自保能力也就越強…”
他頓了下,又道“最后才是…我干兒子,以前志高不確定從屬關系,不敢隨便接過來,之前老爺子已經明確說與志高再無關聯,現在把他接過來也就無可厚非,至于小娥,我倒沒有多考慮…”
安然抬起頭看他一眼,眼神終于徹底恢復了往日的柔和,很賢惠,讓人感覺很舒服。
重新依偎到胸膛上,溫柔開口道“孩子都兩歲了,一直跟在小娥身邊,現在把他帶回來不要說小娥舍不舍得,就是孩子也不適應,不過她在惠北挺好,當初你把維多利亞留給她們,現在都是小娥在經營,還開了間會所,生意很不錯,在惠北也是個小富婆…”
劉飛陽沒有接著她的話。
求生欲極強的道“最主要是考察市場,如果遇到了或許會喝杯茶聊聊天…”
安然見他一直回避,拉著被子蓋在身上,也坐起來,眨著眼睛道“除了小娥,你可是還有一位想好的,張曼,對!她可是人間尤物,不要說男人,就連我看到她都想抱住親一口,這次回去不打算發展點故事?”
劉飛陽一頭黑線,也看出她是故意的,心里還想著婚紗和袈裟的關系,說的越多錯的越來,趕緊躺下來,蓋上被子。
“睡覺,睡覺,把燈閉上…”
安然看著他,臉上突然迸發出一抹更為柔情的微笑,她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臉蛋,可剛剛抬起來又給放下,最后無奈的搖搖頭,把燈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