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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7章 就在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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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性格角度上講,劉飛陽是今日事今日畢的主,他不愿意把問題拖到明天或者后天,在這之前,他確實是想在經濟角度讓這個流氓感到肉疼,從而慢慢淡化這件事情,只是他沒想到這個流氓如此迫不及待,竟然找幾個人半夜翻墻進入自己家。

  如果安然受到丁點傷害,他這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迪哥固然可恨,但他更需要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面對劉飛陽的問話,迪哥眼神中出現明顯顫動,心里在權衡當下處境,劉飛陽曾經的確有可能不可一世,可現在他這樣,還能動用幾分以前的關系?再者,把孫大少的名字說出來,究竟是好是壞,是利是弊?

  被摁在沙發上的他,現在還在權衡。

  劉飛陽低頭盯著他,直到現在劉飛陽的生命中出現幾個最重要的女人,柳青青告訴“摸屎別染血”安然又簡潔的囑咐“別殺人”這一切都是在告訴他,不要挑戰底線,看迪哥搖擺不定。

  又開口道“能讓你不顧一切付出的人,一定是比你位置高很多的人,路邊的乞丐沒機會惹到王公貴族,你要知道,只有達到一定水平之后,才能被某些人視為敵人!”

  這話又聽的迪哥心里一顫,當初他曾試探的問孫大少,劉飛陽是怎么惹到你們,可孫大少含糊其辭的給躲過去,后來終于知道,讓孫大少叫哥的那人才是正主,他更加變得匪夷所思,一個臭賣餡餅的,跟這些億萬財產繼承人怎么能混為一談?

  他猜測過、懷疑過、甚至還調查過劉飛陽,只是最后被利益沖昏頭腦一切不了了之。

  他咽了口唾沫,被摁著的造型,覺得脖子快要斷掉,很疼、很難受,開口問道“這么說你以前混的很大!”

  “唰…”

  劉飛陽用另一只手從兜里把電話掏出來扔到迪哥面前“我打個電話,明天就能讓你這里夷為平地,你信么?”

  迪哥橫著眼睛看著沙發上的電話,呼吸漸漸加重,心里確實沒有底,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橫空冒出來的人物,背后一定有不愿意提及的故事,萬一劉飛陽是躲出來,自己惹得一身騷完全犯不上,他還沒傻到給自己弄一身甩不掉的麻煩。

  突然之間,有點后悔了。

  更感到可笑,自己竟然被兩個娃娃,三言兩語給忽悠的暈頭轉向,說到底,還是之前對劉飛陽的輕視。

  咬牙道“我不敢說,因為他們在海連的勢力不是我能抵擋的住的!”

  劉飛陽微微蹙眉,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更加尖銳,在沒得到他親口說出來之前,一切都是猜測,現在從他嘴里說出來,就是確切答案。

  試探問道“黑寡婦?”

  他對這個娘們一直深感忌憚,上次僥幸從她手里逃脫,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這次也是她搞出來的事,確實非常棘手。

  “黑寡婦?”

  迪哥聽到這三個字,瞬間蒙了,從劉飛陽嘴里冒出這三個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難道是說,他以前和黑寡婦也有過節?這么想著,迪哥突然之間有點恐懼,他覺得之前太過小看這個年輕人。

  在市里做租車行當的孔胖子都能走進來打自己兩個嘴巴。

  堂堂夜未央娛樂集團的老總,整個海連市的夜場女皇,自己與她是什么距離?

  天上地下!

  不知不覺中,迪哥沾滿血跡的光頭上,不再流血,而是流汗,汗如雨下,嗖嗖的往下掉。

  斷斷續續道“你…你和黑寡婦有矛盾?”

  “前一段時間,我沒掐死她,她給了我一刀!”劉飛陽絲毫沒有掩飾的回答,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徹底把這件事了解,威逼利誘,各種手段都得用。

  “咣當…”

  迪哥身體瞬間一抽搐,原本在沙發上的腿,已經掉到地上。

  當初孫大少和那名男青年交談的時候,孫大少就問過,他不知道黑寡婦的事?那青年的回答是,知道能嚇死他!這個城鄉結合部的流氓確,實對黑寡婦惹了外地的過江龍有所耳聞,只是不知道傳的沸沸揚揚的過江猛龍,指的就是劉飛陽。

  此時更加戰戰兢兢,覺得無邊的黑暗正滾滾襲來。

  他膽很大,膽小也不能混到今天這種地步,只是還沒有黑寡婦那娘們,赴死的決心。

  從嘴里擠出幾個字“你,你…你牛逼!”

  劉飛陽的眉頭越皺越深,自己說出黑寡婦,他沒有反駁,那么極有可能就是,抬手松開他,收回胳膊。

  迪哥見他松手,緩緩把頭抬起來,脖子已經僵硬。

  就聽,劉飛陽突然扭過頭,瘋魔一般問道“我讓你起來了么?”

  “啊?”他一愣。

  還沒等又說反應,就看劉飛陽再次拿起一個酒瓶,極其迅捷的掄過來。

  “咔嚓…”

  玻璃瓶再次在光頭上爆裂,這一下打的迪哥七葷八素,雙手抱頭再次躺回沙發上,腦中嗡嗡作響,流出來的血跡,已經染透了一片沙發,就連劉飛陽的白襯衫上,也沾染上血點。

  他還沒等緩過神,就聽耳邊道“我和黑寡婦的賬,我倆算,但是現在,咱們得談談咱們之間的問題,村里人的醫藥費,車輛維修費,已經現在的醫藥費,你是不是得給我個說法?”

  迪哥剛睜開眼,就看見模模糊糊中有雙眼睛盯著自己,他現在畏懼的不是劉飛陽,而是這個能堂而皇之說出來,要和黑寡婦算賬的男人,他有與黑寡婦對抗的實力,那么要掐自己,是不是就是順手捏死的事?

  忙不迭的點頭道“給給給…我現在讓財務過來,賬上所有的現金你都拿走…”

  嚇破膽的成人,往往比只會哭泣的孩子更加可笑。

  孩子哭,還知道發泄,而成人,只知道順從!

  劉飛陽見他的樣子,哪還像是成名多年的社會老炮,其實也對,在面對生死存亡之際,哪怕是達官顯貴也會充當漢奸走狗的角色,更何況就是這么個不入流的臭流氓,他要是有點血性,還能做出來關押母女的事來?

  “對了,找我的不是黑寡婦,而是孫大少…”

  “孫大少?”劉飛陽重復著這個之前從未聽過的名字。

  正在聚會的別墅。

  劉飛陽和呂婷婷的離開,并沒讓這里提起結束,充其量就是少了些點綴而已,樓下這些人該吃吃、該喝喝、并且玩的越來越歡脫,當下流行一句非常具有思考意義的話,有些人二十歲當上董事長,卻在五十歲辭世,有些人五十歲當上董事長,卻活到九十歲。

  這些富家子弟生活沒有如此悲哀,但可以想象,至少在他們無憂無慮這段時期過后,會過上他們其中多數人抗拒的生活。

  他們出生就能開的上跑車,卻又比尋常人多了些無奈。

  還是在樓上露臺。

  孫大少和那名青年坐在搖椅上,天不冷,很溫和,至少陪伴在他倆身邊的高挑女郎,還穿著黑絲短裙,誘人至極。

  孫大少蹙著眉,佝僂著身子,望著中間的餐桌,上面除了水果之外,還有一部剛剛掛斷的電話。

  望向青年,心有余悸道“哥,你說他現在打電話過來是什么意思?”..

  “能是什么意思?”青年嘴角向上勾勒,似笑非笑道“一定是劉飛陽那條瘋狗咬上他了,沒有辦法,只好把你招出來!”

  聽到這話,孫大少嚇得一哆嗦。

  “怕了?”青年瞟了他一眼,已經笑出來。

  孫大少面帶尷尬,孱弱道“說實話,他當初踹我那一腳,我現在還疼!我知道他曾經是在野地里跟幾十人掄砍刀的主,萬一哪天從哪冒出來,給我兩下,我都沒地說理去…”

  青年說教道“你知道人類最明顯的弊端是什么嘛?懦弱!”

  “怕人、怕事、更怕己,出了事逃避是沒有用的,得想辦法解決,他劉飛陽曾經是個王者,現在就是個犢子,放眼海連,他能調動的社會關系除了呂青對他的賞識、徐解放對他的刮目相看之外,還有誰?他還能調動誰?”

  這青年說話間,自然而然流露出自信,他的優越感是天生得來,后天未必能養成。

  孫大少深吸一口氣,沒聽明白,看了看身邊的女郎,即使幻想著今晚會發生溫柔的故事,也無法壓低心里的躁動,猶猶豫豫著又道“哥,我還是怕劉飛陽,別的不說,他要是從惠北找點人過來,我根本沒地躲…”

  青年聞言無語的搖搖頭,抬手點了點他“你啊,還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不管怎么說等你老子退休的時候,你也是身價過億的人,性格需要磨練,躲不是辦法,見他!”

  “啊?那他再給我一腳…”孫大少有些麻爪。

  “他打你,你也打他…”青年瞇眼道。

  孫大少頓時無助喊道“當初我們五六個人都沒打過他,我自己就是挨揍的份…”

  青年對他的智商深感無語,抬斷他的話“歸你還接受過高等教育,沒聽過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這句話么?在路上遇到,他要是真打你,即使報警也就是道歉賠償的勾當,但要是在某些地方,那就另當別論了…你要記得那個姓陳的娘們,到現在對劉飛陽還憋著一股火…”

  “你是說?”孫大少眼前一亮。

  “他不要找你么,那好,你告訴他現在就在夜未央,看他究竟敢不敢來!在那里敢碰你…黑寡婦不可能忍他第二次!”

  “高!”

  孫大少頓時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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