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的走廊,兩側墻面用壁紙包起來,色調以暗黃色為主,壁紙上有紋路,金色的紋路,天花板也裝修的別舉一個,選用類似銅鏡的反光材質,人走在走廊里抬起頭能看到自己的身影,地面也鋪上防滑瓷磚,四個字形容就是:貴氣逼人!
劉飛陽緊跟著邁步走進去,一股熱浪迎面而來,這里并不冷,很暖和,整棟樓里分布著大大小小幾十個電暖氣,現在都在工作,他回手把破敗的鐵門關上,又向前邁步,走廊里會傳來回音。
“這是四樓,被改造成大包廂,由原來的幾間病房連起來合成一間,面積都在五十平以上,這一層樓的任意房間規模,都可以媲美盛世華庭最大包廂”柳青青走在前方,一邊走一邊解釋。
“盛世華庭只有兩間,而我有一層樓!”劉飛陽傲然回道。
盛世華庭的最大包廂劉飛陽去過一次,雖說沒呆多長時間,可對里面的面積也有個預估,就在五十平左右。
柳青青并沒著急回話,走到一間包廂門口,伸手把門推開,惠北市一流的包廂呈現在眼前,水晶吊燈,唯美的壁畫…這里不像是包廂,更像是宮殿,只不過這里現在還沒有任何硬件設施,比如沙發茶幾之類,也沒有所需的設備,比如電視、電腦。
“從外面看是有窗戶,可窗戶已經被從內部封上,從外面看到的里面都是壁紙貼上去的…”柳青青抱起肩膀,昂起下巴,高傲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她仿佛能看到這里的門庭若市、紙醉金迷。
劉飛陽去當午山,吸引齊老三目光,轉移他注意力,柳青青就在暗中整理這一切,劉飛陽想了很多,能扛起大旗的也就柳青青自己,當初對她說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忐忑,生怕她拒絕,沒想到她卻能滿口答應下來。
“你對這種環境好像有特殊感情”劉飛陽想了想,高深莫測道。
柳青青顯然沒想到他會冒出這樣一句話,身體不自主的僵硬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初,她不回答這個問題,開口道“為了掩人耳目,至少不明目張膽,太大的家具并沒購買,等你回來,還有設備也得抓緊聯系,我算過時間,等一切都調試完畢可能需要半個月時間,再加上整理器,至少需要二十五天以上”
“噠噠…”
走廊內已經傳來密集的腳步聲,老錢跑在最前方,身后跟著錢亮,最后方還有幾名穿著大褲衩的工人,在當時的惠北市已經沒人敢接劉飛陽的活,要裝修只能找中水縣的人,錢亮自從在劉飛陽手里拿下銀礦區拆遷的活,在拆遷界已經小有名氣,他發現自己賺的越多,與劉飛陽差的就越遠,最后干脆就放棄了。
老錢總安慰他:孩子,不是你不夠好,是他跑的太快。
我當初就說他絕對不能困在中水縣,咋樣,現在應驗了吧?
劉飛陽聽見腳步聲,回過頭,推開門迎出去。
老錢看到劉飛陽眼睛瞬間一亮“劉…劉總!”
“錢叔,咱們之間就被弄那些虛頭巴腦的,你能來幫我,這是份情,我得記得”劉飛陽笑道,其實給他裝修確實是個苦差事,為了盡量把動靜鬧小,吃喝拉撒睡都在這棟樓里解決,從他們進來開始就沒出去過,有電,卻從來沒開過燈。
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
“啥情不情的,沒有你,我還在礦上沾沾自喜,人吶,有時候真得改變,還是你的腦袋靈光,要不然都沒有我們老錢家的今天,就說身后這幫小子,每年冬天都在家里打麻將消磨日子,現在能干點活挺好…”
一年時間過去,老錢非但沒見老,反而意氣風華。
劉飛陽掃了一圈,點點頭“你們辛苦了,等基建都結束給你們發獎金!”
“我得要雙份昂…”錢亮順時接一句,自從當上了拆遷的小頭頭,買了個車,夾著包,整天悠悠逛逛,反正吃穿不愁,剩下的也就消費是個樂子了,可這次裝修,老錢薅著他耳朵讓他親力親為,干不了專業工種,就當力工,手上磨出不止一個水泡,他知道父親什么意思,為了給劉飛陽留下個好印象,這里裝修是小伙,如果明年開春體育場那塊地開始建設是大活,拉起一票人建設,說出去就是:包工頭,那是用百萬為單位計量的行當。
“呵呵,行…”劉飛陽一笑,并不反感。
“要不然咱們下去看看?”老錢試探問道。
“走吧”劉飛陽抬手回道。
一行人眾星拱月般把他請下去,柳青青就跟在身邊,這里她在聊天工具的攝像頭里見過不止一次,可身臨其境終歸是不一樣。
“咱們這樓大是大,可這也是缺點,就是太大了!”老錢走在劉飛陽右邊,落后半步解釋“電視上的夜店我見過,都是以正方形為主,咱們這里細長,一層樓近兩千平,長就占了近一百米…”
幾人來到三樓,裝修與四樓幾乎一樣,只是包廂略小。
一邊向下走,一邊道“我們按照青姐的意思辦,把一樓除了承重墻之外的其他墻都給砸掉,二樓,以走廊為分界線,右手邊的房間留著,左手邊的房間全部砸掉,地面也都砸掉,構成像龍騰酒吧里小平臺那種格局…”
正說話間,已經抵達二樓,眼前的一幕讓劉飛陽再次眼前一亮,這樓梯正對著門口,雖說門口絲毫沒有裝修,還灰塵遍地,但絲毫不影響左右兩端,左右各五十米,二樓已經被砸的鏤空,就剩下側面一排房間,從房間里能直接看到一樓。
空曠,大,太大了。
“大也有大的好處,省里夜店最流行的做法是分為上半場和下半場,上半場一般在晚上三點之前,下半場一般是三點以后到天亮,上下半場得分為兩個區域,一面是大眾化路線,另一面是高消費…所以以大廳為界限,右邊是上半場,左邊是下半場,連續開放!”
柳青青適時開口,被她這么已解釋,好像剛剛好。
“廢渣呢?”劉飛陽好奇問道,砸樓這么大的工程量拍出來的廢渣一定不在少數,可現場卻沒看到丁點殘渣。
“填地下了,還灌的水泥,很結實,要不然開業之后幾百人一起蹦能把樓崩塌了”老錢在一旁解答“原來地下是做ct,照光室啥的,這東西都有輻射,像咱們市醫院是在旁邊單獨蓋個小樓,這里比較老,都挖的地下室在地下做這些,砸下來的廢渣正好填上”
“樓體還得加固,砸地面很容易對樓梯造成損害,如果有安全事故就是大事!”
他站在樓梯上并沒動,壓制著心中的興奮,這么長時間已經養成了,在高興之前,先考慮風險的本能。
“這個也沒問題,樓是以前高蓋的,那時候人比現在淳樸,尤其還是國家單位,這里用的磚都不是現在的紅磚,而是青磚,水泥也比現在常規建筑號大,這么說,往樓里扔一顆炸彈都未必能炸倒…二十多人拿電鎬砸了一個星期才砸完”
問到這,貌似就沒有多大疑問,當下最關鍵的問題是引進設備和人員,然后進行精裝了。
“好好好…”他連連點頭。
聽到他這么說,老錢父子臉上涌現出笑容,他們最擔心劉飛陽不滿意,假如有些地方有瑕疵讓他蹙眉,那么以后的關系就得再思考思考。
“噠…”劉飛陽終于邁步下樓,看著自己的維多利亞,挺起胸膛,豪情萬丈。
這里的規模比盛世華庭大,裝修比盛世華庭好,娛樂設施更完善,等到開業的時候價格設定比盛世華庭更低,就是要擠垮他。
“在萬人坑上開發房地產,在精神病院里開酒吧,惠北市,你也做到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柳青青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一句,聽不出是褒是貶。
劉飛陽一愣,隨后哈哈大笑,他笑,老錢父子也跟著笑,伸手的幾名工人也跟著笑,這種笑聲迅速傳到正在包廂里休息的工人耳中,他們也開始笑。
一時之間,整個樓內都是笑聲。
與此同時,一輛從北湖省飛往惠北市的航班剛剛降落,從出站口走出來一人,看起來就與周圍乘客不一樣,格格不入,這人步子不緊不慢極有規律,目視前方,從不左顧右盼看美女之類的。
他正是從南方趕回來的介念。
弄黑熊,他沒有任何心里負擔,等人們發現黑熊的時候,恐怕就剩下一具枯骨了,即使后來被發現,也會被人認為是眼部發炎而病死,畢竟劉飛陽的證詞中有他基上黑熊眼睛一項。
走出門,上了輛出租車。
他深知齊老三養自己這么多年已經到了用的時候,即使肝腦涂地也在所不辭。
“叮鈴鈴…”
他手中的電話突然響起,上面是兩個字,三爺。
“喂…”
“今天,魏良勝和二孩一起來的,他們倆人現在已經打傷了四位!”齊老三咬牙道,他就坐在拳場的頂層,雙眼噴火的盯著。
介念明白,這是讓自己過去。
但他很冷靜,想了想回道“我從昨晚開始,輾轉幾千里還沒休息,如果對上魏良勝,有贏的概率,但不敢保證穩贏,休息一天,明天我能穩贏他!”
“那就明天…”“杰眾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