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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6、勝負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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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眼底,掠過一絲寒芒。

  極道之招嗎?

  雙刀長鳴。

  斬原天刀·斬原!

  巨靈一族至強刀道之中的禁招,也是澎湃而出。

  刀光與刀光的輝映。

  刀道與刀道的碰撞。

  凌彥君的眼中,突然無法遏制地閃爍起震驚的光芒。

  因為——

  撲面而來的刀意,竟是瞬間就碾碎了他的新滅空刀之力,湮滅之力將他包裹,完結了他周身的一切防御之力。

  “怎么會?”

  他大驚,旋即迅速后撤,想要脫離戰場。

  然而,下一瞬間,被李牧的刀意淹沒。

  湮滅。

  李牧收刀而立。

  虛空之中,絲絲縷縷的黑色氤氳流轉。

  石橋之下,怒吼聲響起。

  一頭黑色的巨大麒麟,從魔淵深處瘋狂地沖上來。

  它的腳所踩踏之處,一朵朵黑色的魔焰之花盛開在虛空。

  麒麟化作凌彥君的身形。

  “你怎么會擁有這種力量?”

  凌彥君落在石橋上,盯著李牧。

  這個年輕人,明明只有帝境初階的修為,為何卻掌握著如此驚人的刀道?

  自己的新滅空刀,竟然都都被其信手破解?

  而且,施展的還是斬原天刀的奧義。

  難道自己參悟無數歲月,得到的新滅空刀,竟然還不如巨靈一脈的斬原天刀?

  不應該是這樣。

  “這世間,并非是只有你一個人,掌握著兩大至強刀道。”

  李牧道。

  未能一擊斬殺凌彥君,李牧并不覺得可惜。

  這頭麒麟王,在久遠歲月之前,就已經投靠魔祖,獲得了不死之身,遠超普通仙帝的血氣再生之術,只要黑潮不盡,就可以不死。

  之前,他已經以刀意,將周圍百里之內的黑潮,都徹底逼開。

  沒想到,卻忽略了石橋之下,魔淵之中的魔氣。

  “是了,我明白了。”

  凌彥君猛地反應過來。

  當年的李牧,施展的便是另外一種刀道。

  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刀道。

  抬手之間,就擊敗了自己。

  這個年輕人的境界雖然只是帝境初階,但是他對于刀道的領悟,在無數歲月之前,就已經超過了自己。

  他的境界沒有增長,所以在這漫長的歲月里,他一直都在參悟刀道?

  所以,才有如此可怕的刀道戰力。

  凌彥君一陣腦補,覺得自己徹底想清楚了。

  “既然如此的話,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新·滅空刀。”

  凌彥君的神色,變得陰狠詭譎了起來。

  他的周身,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黑色魔氣。

  與之前的麒麟族力量,截然不同。

  是魔的氣息。

  這種黑色的力量,繚繞閃爍,仿佛是一蓬巨大的黑炎,將凌彥君的身體包裹,讓他周身的皮膚,也逐漸黑化,一片片黑色的麒麟鱗片,從肌膚之下生長出來,就連面部,也不例外。

  投靠了魔祖的生物,自然是已經徹底的魔化。

  李牧冷笑。

  “當年,你也不過是接觸魔的力量,才幾百秦空域,今日,當你自己修煉領悟的一切,都化作蒼白無力的云煙時,你能想起的,能拿出來的,依舊是別人的力量,呵呵,如你這般的心性,談何刀道?”

  李牧冷笑。

  凌彥君哈哈哈大笑:“愚人之見,力量從來只有強弱,沒有自己與他人之分,只要能夠擊敗對手,任何力量都可以為己所用。”

  他手中的刀,也急驟地閃爍起黑色的暗光。

  那是魔的鱗片。

  麒麟的鱗片和魔的鱗片,終于完全融合了。

  比之無盡歲月之前,凌彥君的最強力量,不過是完全利用魔鱗,顯然更加精進了一層。

  “現在,你如何敗我?”

  凌彥君猶如從魔淵之中走出來的魔神,威壓爆棚。

  李牧沒有回答。

  他將那塊破碎的南天門牌匾,取出來,一塊一塊地拼湊好,然后立在了石橋上。

  “今日,就在這故人之物前,斬你狗頭。”

  李牧雙手握金刀。

  再一次釋放自己的刀意領域。

  璀璨如銀,灼灼如金。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仿佛是大日和銀月,在同一時間,升起于諸天之上。

  雖然沒有凌彥君那種霸道無匹,威凌天下的狂暴,但卻有一種空靈無雙,仙意流轉,似是仙王凌九天。

  凌彥君的眼神瞇起,心中的霸道戰意,催動到了頂點。

  “殺。”

  最巔峰的極道之招,傾瀉而出。

  李牧眼中,也是金銀光芒流轉。

  眉心一道豎眼開啟,洞察,窺視,預見萬物。

  “殺。”

  刀意領域也傾瀉而出。

  這是當世兩大刀道至強者最后的碰撞。

  一瞬間,石橋之上,仿佛是有一輪昊天大日冉冉升起。

  刺目之光,照耀整個魔庭。

  一層又一層的光圈輻射,朝著四面八方流轉。

  整個過程,漫長的仿佛是過去了無數會。

  但這個過程,卻又短暫的仿佛是白駒過隙的一瞬。

  當璀璨光芒散去。

  石橋上,已經布滿了裂紋。

  李牧和凌彥君的身影,都站在橋面上。

  能量亂流余波形成的空氣流,拂動了李牧的長發,絲絲飛舞。

  他的手中,雙刀已經不在。

  而對面的凌彥君,這位麒麟族的黑暗之王,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的傷痕,手中的魔鱗雙刀,完好無損,眼神中,帶著璀璨的神華,盯著李牧,緩緩地道:“好刀。”

  身上的黑色鱗甲破碎。

  手中的魔鱗雙刀崩裂,化作黑色煙氣。

  他張口噴出一道黑色的鮮血。

  那血霧噴射在虛空中,瞬間化作黑色魔氣飄散。

  滋滋滋!

  凌彥君的全身,都噴射出黑色的血霧。

  仿佛是體內的血液,被一種可怕的力量壓迫著,迫不及待地從每一個毛孔之中噴射出來。

  他身形撲倒。

  李牧走過去。

  他一把抓住凌彥君的頭發,將其拖著,來到了那塊破碎的南天門牌前。

  凌彥君極度衰弱,無法掙扎。

  他看到這塊碑,就知道,自己輸得一點兒都不冤。

  那樣瘋狂的最后一擊,將腳下這魔祖加持過的石橋,都已經震裂,將百里之外觀戰的魔軍不知道湮滅了多少,但這塊臨時拼湊起來的石碑,卻是完好無損。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李牧根本未盡全力。

  在碾壓自己最強之招的時候,他還能分出余力,保護好這塊碑,絲毫不受損……兩個人的對比,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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