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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一聽,就知道,自己等人的計劃,全部都泄露了。

  兩種可能。

  魔庭通過某種神秘的手段,偵測到了中三天眾人的行動軌跡,而且這種偵測,還是全方位的,極有可能連對話都可以知道。

  或者,中三天隊伍中出現了內奸。

  李牧更愿意相信前一種可能。

  如果是后者的話,那內奸只有可能是一個——

  牧云仙主。

  因為相比較之下,李牧更愿意相信丁浩、葉青羽和孫飛三個人。

  當然,現在沒有時間去計較這些。

  擺在李牧面前的,只有兩條路。

  或者退。

  而李牧的選擇,也非常簡單。

  他拍了拍花想容的肩膀,示意她掠陣。

  然后,身形一動,直接一拳轟出。

  道尊拳。

  大道法則涌動,流轉,濺射。

  事已至此,有進無退。

  不只是他。

  整個中三天,都已經再無退路。

  “呵呵,垂死掙扎。”

  凌彥君抬手,食指輕輕一劃。

  一抹無形之刃迸發。

  道尊拳之力,被瓦解于無形,

  滅空刀。

  麒麟族的鎮族之術,在這位當今麒麟族圣祖的手中,施展出來,果然是神秘非凡,遠超之前的魔尊十三。

  李牧催動道尊遺蛻,連續出拳。

  拳印如神龍,呼嘯而出。

  霎時間,整個橋面空間,都被這種可怕的拳勁絞碎。

  如威如獄。

  “呵呵,就這點兒手段的話,你只能到此為止了。”

  凌彥君淡淡地笑著,眼中掠過一絲失望之色。

  他屈指連彈。

  一抹抹刀光破空。

  無數拳勁,盡數被滅空刀之力剖開,湮滅為虛無。

  橋面上,靠近李牧的一側,虛空塌陷破碎,宛如毀滅之期,而靠近凌彥君的一側,則是平靜如鏡面一般。

  然后這種平靜迅速渲染開來。

  很快,一切混亂消失。

  一抹刀刃之光,直斬李牧。

  破空聲響起時,道尊遺蛻的一縷發絲,已經被斬落。

  臉上,也出現了一道傷痕。

  “小心……”

  花想容的驚呼聲響起。

  劍光流轉。

  漫天紫色劍光,猶如星辰之光,疾斬向凌彥君。

  “劍?”

  凌彥君嘴角浮現出一絲嘲諷。

  他甚至都沒有躲避的意思。

  紫色劍光襲至其身前百米,迅速湮滅,化于無形。

  “自我滅空刀大成以來,這世間,已經無人配向我揮劍,刀為上,劍為下。”凌彥君的聲音,霸道無比,回蕩在魔淵上空。

  花想容秀眉一掀,渾身紫氣爆發。

  然而李牧卻輕輕地拉住了她。

  “讓我來。”

  李牧道:“我和他,還有一筆舊賬,沒有清算。”

  花想容眼神中,帶著困惑,沒有理解這句話中的含義,但還是依言后退。

  李牧退出了道尊遺蛻。

  現出真身。

  反手一探。

  紫金長刀已經握在手中。

  “我想,你應該不會不認識我。”

  李牧倒拖著長刀,緩緩向前逼近。

  凌彥君的神色,先是困惑,旋即果然大變,驚呼道:“你……是你?”

  漫長的歲月里,能夠讓他的心,在掀起波瀾的人和事情,幾乎已經沒有。

  但眼前這個年輕人的面孔,卻無疑是少數例外之中的列外。

  他認出來了。

  在漫長的歲月以前,在那場改變了世界的戰爭的開端,南天門之戰的大殿外,就是這個年輕人,一柄長刀,輕松就擊敗了他,將他當做是踏腳石,差點兒改變了戰局。

  在統治者天庭的這么多漫長的時間里,凌彥君從未放棄過對這個年輕的刀者的追查。

  但是,哪怕魔君已經占據了天庭,哪怕天庭的所有巨頭,都盡數凋零隕落,殺光了幾乎所有天庭的強者,都未曾見過這樣一個人。

  就仿佛,他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過。

  他并未聽到當日那位帝王身影的最后一句話,因此并不知道,所謂的命外之人是什么意思。

  歲月漫長,流淌而過。

  當凌彥君以為,那個可以破掉自己的滅空刀的年輕人,已經湮滅在了漫長的歷史長河之中時,今日,這個人,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哈哈哈哈!”

  凌彥君大笑了起來。

  他仰天狂笑。

  笑聲音波攪動四方的黑潮,猶如沸騰的汪洋一樣。

  整個魔淵,以及周圍的諸方南魔庭的魔尊、強者和魔軍,都在這樣的大笑之中,瑟瑟發抖。

  “好,實在是太好了。”

  凌彥君看著李牧,道:“你知道嗎?我等你,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已經快要將你遺忘,沒想到,你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很好,當年抬手破掉我的滅空刀,如今的你,刀法一定更強了,正好有資格,來印證我已經推衍到極致巔峰的滅空刀道。”

  李牧沒有說話。

  這個答案,在他的預料之中,但也令他有些困惑。

  這么說來,在南天門那段時光逆旅之中,發生的一切,并不是某種虛空投影一般的虛幻,而是真真切切地發生在無數歲月之前的真事。

  自己差一點,就改變了歷史。

  這種說法,也不完全對。

  自己參與到了那段歷史之中,驚鴻一現,那是真正的歷史,所以凌彥君才會對自己,如此念念不忘。

  這樣的時空錯亂,讓李牧一時之間,難以理清楚。

  但,也沒有必要去理清楚。

  “推衍到極致的滅空刀嗎?”

  李牧淡淡一笑,道:“那又如何,依舊不是斬原天刀的對手,今日,我就以巨靈一脈的斬原天刀,為那些死在南天門的英靈,報仇雪恨,討回血債。”

  紫金長刀一震。

  分解。

  變化。

  一百二十柄飛刀,化作了兩柄長刀。

  巨靈一脈的斬原天刀,是雙刀。

  李牧經歷了時光逆旅之中的一戰,先后見到了斬原天刀、滅空刀這當世兩大至尊刀道,再結合自己的刀道,如今可以說是刀道已成。

  再施展斬原天刀,威力自是超脫想象。

  雙刀在手,李牧的起手式,正是巨靈一脈的斬原天刀的第一奧義。

  “你是巨靈一脈的傳人?”

  凌彥君一怔,又搖搖頭,道:“不對,不對,當日你施展的刀法,并非是斬原天刀,那你為何會巨靈一脈的絕學?”

  李牧道:“你不需要知道。”

  雙刀一振。

  刀起。

  殺意狂飆。

  秦兄,如蘭嫂子,靈兒,可真,可玄……

  你們在天之靈,看我為你們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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