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想到吧？刺不刺激？意不意外？”小妖祖裂開嘴笑了起來，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李牧真的是沒有想到。
“先變回來再說吧。”李牧道：“你變成這個樣子，我怕我一會兒忍不住要打你。”
“……”小妖祖無語。
但考慮到這一次的確是為要事而來，不能太激怒李牧，所以他還是變回了自己的樣子。
一頭肥胖肥胖粉紅色肌肉的豬。
李牧摸了摸下巴，道：“嗯，還是這個樣子看起來順眼一些。話說你不是在紫薇星域嗎？怎么竟然來到了仙界？”
小妖祖道：“小小紫薇星域，豈能困的住我？呵呵，我本就是仙界的人，自然是要回來。”
李牧道：“不對啊，我記得，你是我從源晶中剖出來的啊。”
小妖祖道：“這不重要……你怎么會來仙界？而且竟然成為了大仙庭的刑府大掌座，你這個小土著，竟然混得這么好，你不會是大仙主的私生子吧？不對，你不會認大仙主做干爹了吧？”
李牧笑了起來：“看起來你也很意外嘛。”
兩人相互傷害一陣，話題終于進入正軌。
“我要弄死都天教主，滅掉鎮妖閣，重占天星府，拿回屬于我們妖族的榮耀，聽老風隼說你要救人？咱們目標一致，不如聯手起來，做一票大的，怎么樣？”
小妖祖興致勃勃的提議。
一看到是李牧，他心中的懷疑也就徹底消散，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李牧道：“你有把握攻陷妖獄山？”
小妖祖道：“以前沒有把握，現在遇到你，也許就有了。”
李牧認真觀察一番，發現小妖祖的氣息修為，竟是深不可測，猶如無底深淵一般，以他的修為和目力，竟是看不出深淺，給他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這頭豬的實力，增強的有些變態。
他剛才說自己是仙界的人，或許并不是吹噓，否則，這么短的時間里，他不可能有如此修為，竟然要在仙界中，成妖做祖了。
“你我聯手，也未必能攻陷妖獄山，鎮妖閣經營數萬年，鎮壓一府，底蘊之深厚，難以想象，如果攻陷妖獄山有那么容易，我也不會親自來天星府，費心心思周旋了。”李牧道。
小妖祖道：“呵呵，這你放心，除了你我之外，我還邀請了一些妖族不世出的妖族高手，仙古巨獸，鎮妖閣這么多年，虐殺壓迫妖族，早就惹起了眾怒，這一次，群妖匯集，鎮妖閣必亡。”
“哦？”李牧摸了摸下巴。
還有外援？
這么說來，似乎還真有點希望？
頓了頓，李牧問道：“你說的這些人，大概都在什么境界？”
小妖祖嘿嘿嘿地笑了笑，道：“仙君級二十人以上，一尊先皇，還有幾大獸王，正在爭取之中，一旦出手的話，我們的贏面就會大增。”
李牧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以的。
這樣一股力量，真的是恐怖。
仙君級還好說，先皇級竟然也有，這就有點兒嚇人了。
“有一個問題。”李牧道：“你們如此大張旗鼓地進攻鎮妖閣，就不怕觸怒萬仙盟嗎？就算是東圣洲仙庭無法奈何你們，但整個仙界萬仙盟的力量，怕是遠超過你聚集的這一股力量。”
小妖祖哼哼唧唧地笑著，道：“這就是我來見你的原因，嘿嘿，說實話，在見到你之前，我也沒有想到，堂堂東圣洲大仙庭的刑府大掌座，竟然是你，呵呵，本來我是想要說服你，與我們結盟，向東圣洲大仙庭傳達我們的善意，我們這次行動，只反鎮妖閣，不反大仙庭，就算是滅掉鎮妖閣，在天星府建立起妖修自己的樂園，也愿意遵從萬仙盟的律法，接受大仙庭的號令，沒想到竟然見到了昔日故人，嘿嘿，那就更好合作了，我想，你加入大仙庭，應該不是為了這仙界的榮華富貴吧？”
李牧沒有理會小妖祖話語之中的調侃，而是仔細地想了想，道：“為什么你覺得，萬仙盟和東圣洲大仙庭，會接受你們這樣的提議呢？”
小妖祖道：“首先，東圣洲新任大仙主東方夜刃急于消除上任大仙主獨孤安然的影響力，第一針對的對象，自然就是鎮妖閣，打掉鎮妖閣，他才能坐穩大仙主的位置，所以他也想要對付鎮妖閣，這也是他為什么派遣你來天星府的原因之一吧，畢竟誰都知道，你是他一手提把起來的新人，是出了名的忠犬。”
李牧道：“有點兒道理，繼續。”
小妖祖又道：“其次，鎮妖閣這么多年以來，不但是在天星府橫征暴斂，更是在周圍其他州府，恣意橫行，妄自尊大，樹敵無數，而且這些敵人，還基本上都是萬仙盟內部的成員，這些人，也想要鎮妖閣從這個仙界中消失。”
李牧點點頭，道：“也有一些道理，繼續。”
小妖祖喝了一口茶，示意李牧再泡一杯，然后又接著道：“再次，呵呵，如果說早年間的萬仙盟，的確是一個嚴密而又強大的組織的話，那么經過了這么多年的發展，無數成員攫取到了自己的利益，早就開始墮落沉淪，相比起所謂的同盟之契，他們更喜歡實實在在的利益，不管是東圣洲大仙庭，還是萬仙盟仙庭總部的人，只要能夠得到滿意的利益，那他們未必會在乎鎮妖閣的死活，你覺得呢？”
李牧第三次點頭。
他不得不承認，小妖祖分析的非常對。
尤其是第三點，可以說是將萬仙盟如今黑暗腐化的內部現狀，把握的非常透徹。
“據我所知，天星府的妖修們，窮的都快瓦塊刮屁股了，哪里來的利益，可以收買這些大人物呢？”李牧問道。
小妖祖大笑了起來，道：“鎮妖閣經營這么多年，橫征暴斂，壓榨仙民和各大宗門，他們的山門武庫之中，各種仙寶和資源，堆積如山，本身就是一座價值驚人的財富，我妖族攻破妖獄山，只取一成，其余都任由這些所謂的大人物們來分贓，你覺得如何？”
李牧將泡好的茶，送到小妖祖跟前，撫掌道：“妙極，殺別人家的豬，分給主人家肉吃，呵呵，空手套白狼的本事，你倒是學了個百分百。”
小妖祖一口飲盡，又道：“還有第四點，這一次萬妖集結，妖族和巨獸一族聯盟，展現出來的實力，足以令萬仙盟重視，若是要完全剿滅，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如今的萬仙盟和四洲大仙庭，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血性和原則，呵呵，聯盟已經松散，各人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所以我算定，他們絕對不會強行鎮壓。”
李牧點頭道：“不錯，一邊是瓜分鎮妖閣數萬年以來積累的巨額仙寶財富，一邊是為了所謂的萬仙盟尊嚴而大開殺戒損失慘重，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怎么選。”
小妖祖道：“在見你之前，如何和東圣洲大仙庭搭上線，一直都是令我極為苦惱的一件事情，因為這需要一個足夠分量而且愿意配合的大仙庭內部的人去操作，我們有過幾次嘗試，都不算是太成功，而現在，我們計劃的最后一環，終于具備了，鎮妖閣必亡。”
李牧雙手抱胸，道：“你為什么覺得我會答應你呢。”
小妖祖道：“感覺吧，呵呵，畢竟你曾經教了我一聲二師兄呢，我有一種直覺，我們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
李牧道：“利益的確是一致，但是，呵呵，價錢還是得談一談。”
小妖祖一怔，旋即明白過來，道：“你想要在鎮妖閣的巨額財富中分一杯羹？”
李牧道：“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既然有發財的機會，為什么不呢？”
小妖祖淡淡地嘆了一口氣，無比憂傷地道：“原本我以為，憑我們之間的交情，是不用談錢的。”
李牧堅定地道：“得談。”
小妖祖道：“談錢傷感情。”
李牧道：“談感情傷錢。”
“這么說來，必須談錢？”小妖祖道。
李牧點點頭：“繞不開。”
小妖祖道：“多少？”
李牧道：“兩成。”
“什么？兩成？”小妖祖一下子跳了起來，道：“你瘋了？不怕撐死？最多一成。”
李牧道：“好，成交。”
“欸？”小妖祖呆了呆：“我好像上了你的當了。”
李牧笑而不語。
條件談好了之后，接下來的事情，反而變得簡單了很多。
李牧與小妖祖一番商議，很快就決定好了進攻鎮妖閣的時間。
在此之前，小妖祖會盡量去爭取更多的隱居妖族強者和巨獸之王的支持，而李牧則需要返回大仙庭一次，與大仙主東方夜刃面對面商議一番。
李牧希望可以在這件事情中，利益最大化，讓反抗軍可以獲得利益。
他當然是樂見妖族在天星府自立。
這就像是在萬仙盟的心臟里，插了一根針一樣，總有一天，萬仙盟會感覺到疼。
半個時辰之后。
小妖祖離開。
李牧坐在房間里，又將整個計劃，都重新捋了一遍，差不多完全理清之后，也起身離開。
碧落站在門外，看到李牧出來：“大人。”
李牧笑了笑，道：“是不是想知道，談得如何？”
碧落沉吟，然后點頭道：“是。”
畢竟事關妖修一脈的千秋大局，說不關心，是假的。
李牧哈哈大笑：“不告訴你。”
碧落：“……”
不說你問個錘子啊。
回到凌霄殿，李牧一番安排，對外放話，他依舊坐鎮在東陽城，暫時閉關，按兵不動，實際上卻是暗中返回了流星島。
五日之后，李牧重回東陽城。
在相同的茶樓里，再次見到了小妖祖。
“如何？”小妖祖一見到李牧，就急切地問道。
李牧點點頭，道：“大仙主答應了。”
小妖祖長笑一聲，砸了砸手，道：“好啊。”
他是真的有點兒激動。
萬事俱備。
東風也起。
終于到了這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