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水小筑,花想容驚訝地發現,文婧不見蹤影,看到文婧留在藥室中的紙條,說家里有事,需要緊急回去一趟,于是也沒有太在意。狂沙文學網 她來到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進去的密室中,打開一塊早就準備好的山水地形輿圖,仙道紋絡光影閃爍,正是鷹揚府以及周邊的地形圖。
山水河岳,宛如微型動態沙盤,展現在空中。
“蕭爺爺說,大仙庭的刑府掌座,已經來到了鷹揚府,但還未進入小仙庭,這是我最后的機會了,想要救師父,就只能從這個刑府掌座(身shēn)上做文章了。”
花想容的目光,盯著輿圖,一遍遍地推衍,計算,最終心目中有了一些計劃。
((操cāo)cāo)控輿圖縮小。
最終定位到了鷹揚府小仙庭的位置。
輿圖不斷地擴大,擴大,最終整個小仙庭得內部構造,建筑分布,陣法排列等等機密(性性)的內容,全部都展現了出來。
如果外人看到這一幕,絕對會被嚇一跳。
這些都是機密中的機密。
非小仙庭內部人員,繪制如此詳細的仙庭地圖,絕對是重罪,居心叵測。
花想容仔仔細細地看完,將整個地圖,都牢牢地記載了腦子里。
然后,她心中仔細構思著整個計劃的可行(性性),一遍遍地推敲每一個細節。
最終滿意地點點頭。
“那就……只能這樣了。”
鷹揚府小仙庭。
一座倒懸在天空中的浮空山,橫截面朝上,規模不小的城池,守衛森嚴。
大仙庭刑府掌座即將到來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開。
小仙庭上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東圣洲三十六府,三十六座小仙庭,在本州府內的地位至高無上,但是和大仙庭比起來,那就差的太遠,別說是大仙庭刑府之主這樣的頂級巨頭,就連大仙庭隨便派前來的一名特使,都足夠讓鷹揚府小仙主呂安跪地迎接了。
聽聞這位新上任的刑府掌座,年紀輕輕,手段激進,風格強勢,實力高深莫測,又深得大仙主的信任,曾在月川府境內,成為小仙主不到月余,就將數大宗門,一掃而空,連鎮妖閣的絕天教主都斬了,簡直是魔主一般的存在。
這位大人,可以說是如今東圣洲的大紅人之一了。
鷹揚府小仙庭上下,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一群人才來到城外,遠處一道流光疾馳而至。
“掌座大人到了。”
迎接的兵府天將,第一時間趕來匯報消息。
小仙主呂安,連同小仙庭內六府掌座,心中一凜。
來的好快。
這位掌座大人,還真是心急啊。
“快,快隨我去迎接大人。”
呂安抖擻精神,吩咐了幾句,就要前往迎接這位權柄極重的大人。
話音未落。
“不用了,我已經到了。”
威嚴清朗的呻吟突兀地響起。
眼前的虛空猛地一陣扭曲,然后一個(身shēn)穿白衣,高大英(挺tǐng)的英俊年輕人,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強大而又(陰陰)鷙的氣息,流轉而出。
呂安等人瞬間,就感覺到好像是有一座山岳壓在了自己的心臟上一樣,一種窒息般的壓迫力迎面而來。
仿佛低等生物在面對著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時那種驚懼敬畏,無法遏制地滋生。
這位便是新任的大仙庭刑府掌座?
眾人一愣,旋即都反應過來。
一定是。
如此實力和修為,定是仙王級的存在,強大可怕到了極點,絕非是鷹揚府內的人物。
且面目陌生,年輕,氣勢強橫。
這些特征都具備,除了傳說之中那位刑府掌座,還會有誰?
“參見大人。”
呂安等人,連忙行禮。
“嗯。”
白衣年輕人漠然地點頭,道:“本座木牧,誰是呂安?”
呂安連忙上前,道:“下官便是鷹揚府小仙主呂安,拜見大人,大人風采無雙,令我等非常……”
木牧揮手,不耐地道:“好了,這種拍馬(屁pì)的話,留著說給其他人吧,本座不喜歡這樣,聽說你抓到了亂軍重要人物,關在哪里?速帶我去。”
毫不拖泥帶水,一點兒都不領(情qíng)。
“這……”呂安略微猶豫。
木牧目光一凝,兇悍殺氣流轉:“嗯?”
“還請大人展示印信,確認了(身shēn)份,下官好去安排……”呂安硬著頭皮道。
木牧態度,驟然凌厲了起來,道:“怎么?你不相信本座?嗯?”
呂安忙道:“不敢,不敢,只是……規矩如此,下官……下官……”話未說完,他已經是滿頭大汗,只覺得對方的雙目,似是神刀魔劍一樣,壓在他(身shēn)上,沛然莫御的壓力,幾乎讓他崩潰。
可怕的實力啊。
“規矩,是強者定的。”
木牧淡淡地道:“本座的旗艦,很快就會來,到時候,你可以看到需要的一切,但是現在,本座沒有時間和你糾纏這些繁文縟節,立刻帶我去見那亂軍份子,耽誤了本座的大事,只好請你去流星島刑府中坐一坐了。”
呂安心臟狂跳,幾乎從嗓子眼里冒出來。
哪怕是(身shēn)為鷹揚府的土皇帝,此時他也被嚇壞了。
這位大人的風格做派,果然是和傳說之中的一模一樣,強勢而又蠻橫,得罪了他,怕是不死也得脫一層皮吧。
何況,這么多年以來,還從未聽說過,有什么人,敢冒充大仙庭巨擘。
“是,大人,請隨下官來。”
呂安慫了。
這位大人手段激進,急于穩定自己在大仙庭的地位,所以才會如此急躁,想要審出亂軍的大案子來,到也在(情qíng)理之中。
在呂安的帶領之下,眾多其他小天庭官員,追隨木牧一樣,進入仙庭之城,經過了層層的關卡之后,最終來到了小仙庭牢獄。
獄中(陰陰)森。
空氣里浮動著長年累月的血漬腐朽的味道。
(陰陰)森的光線,潮濕,可怕的刑具。
穿越黑暗的廊道,一層又一層,一直到達最為危險的重型犯區域。
打開了一道道的陣法(禁jìn)制。
最終來到了關押著南斗雄風的牢獄。
南斗雄風就是花想容的師父。
他之前是半步仙王的修為,可如今,一(身shēn)修為,已經被廢掉了大半,四肢以封元釘洞穿,手腕腳踝都鎖著特制的鐐銬,整個人懸空,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掛在牢房里。
“大人,這便是亂軍份子,昔(日rì)的(身shēn)份是南斗教的第一太上長老,骨頭很硬,但各種證據表明,他絕對是亂軍安插在鷹揚府中的重要人物……”
呂安亦步亦趨地跟在木牧的(身shēn)后,詳細介紹。
聽到有人進來,渾(身shēn)傷痕,形貌憔悴的南斗雄風眼皮掀起,看了一眼呂安,又看看木牧,見呂安對木牧如此恭敬,便猜測是大仙庭來人了,也不掙扎咒罵,重新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任何掙扎,咒罵,辯解,在這個地方,都毫無意義。
“你們出去吧,本座要單獨審一審這個犯人。”
木牧道。
“是。”
呂安等人不敢違命,都撤了出去。
整個牢房之中,就只剩下了木牧和南斗雄風兩個人。
無形的波動漣漪,以木牧為中心,流轉出去,充斥了整個牢房。
木牧緩緩地走近。
“不要枉費心機了,關于亂黨,我絲毫不知,就算是打死我,也問不出來什么……”南斗雄風聽著靠近的腳步聲,淡淡地道:“你們不是已經搜索過老夫的記憶了嗎,難道還不能證明一切?”
木牧沒有開口,靜靜地站著。
南斗雄風微微睜眼,氣息羸弱,道:“閣下的樣子,是來自于大仙庭吧,呵呵,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若是硬要誣陷我為亂軍,我也認了,但若是想要讓我胡亂攀咬,誣陷他人,配合你們邀功請賞,那就絕了這個主意吧,我南斗雄風不會做這種對不起朋友的事(情qíng)。”
以一種虛弱的氣息,說出了最強硬的話。
南斗雄風的喘息聲,在靜謐的牢房中,顯得特別清晰。
木牧突然開口道:“對不起。”
南斗雄風一怔。
“對不起,師父。”
木牧的聲音變化,成為了一個女聲。
一個南斗雄風特別熟悉的女聲。
“你……花兒?”
南斗雄風猛然抬頭,已經渾濁的眼眸中,放(射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看向眼前之人。
微光一閃。
木牧的(身shēn)影一晃,變成了一襲白衫的花想容。
“師父,我來救你了。你不要聲張,也不要多問,回頭徒兒會向師父說明一切,現在開始,按照我說的做即可,我們先離開這里。”
花想容道。
南斗雄風的內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任他想象力再豐富,也無法理解為何自己的徒兒花想容會出現在這里,而且此時,從花想容(身shēn)上涌出的氣息,竟是遠超他的想象,強大而又神秘。
“好。”
畢竟是老江湖,南斗雄風很快冷靜下來,點頭答應。
花想容(身shēn)上微光一閃,重新有化作那個白衣如玉,(身shēn)形高大,面容英俊的男子。
他緩緩走出牢房,對等候在門外的呂安道:“南斗雄風是亂軍的棋子,那南斗教肯定干凈不了,派人押著南斗雄風,隨我前去南斗教,讓他指認同黨。”
“是,大人。”
呂安不疑有他,完全遵從。
這在他的預料之中。
掌座大人為了立功,亟需擴大案子的牽扯范圍,南斗教首當其沖,絕難幸免。
不過,他與南斗教教主,早就有安排。
接下來,南斗教當代教主,會推出一些異己來背鍋,借刀殺人,既滿足了掌座大人的需求,也排除了南斗教中一些分支派系,一箭三雕。
一艘飛舟,從鷹揚府小仙庭中起飛,劃破虛空,朝著三水南斗山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