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還有這種說法呢？”
李牧還是第一次聽到。
不過想一想也合情合理。
不然，六大逆魔種族，也不會火急火燎在沒有完全把握的情況下，就急匆匆開啟來求團滅，哪怕是背后的神靈成功降臨了，但如六大老祖、還有各族的精銳高手強者，基本上都隕落殆盡了，損失不可謂不慘重。
失去了信徒和臣民，神靈也會變成無源之水，無根之木。
六大種族的神明為了降臨，可以說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如果仙宮開啟是有時間限制的話，那就很好地解釋了，為什么他們會如此不惜一切代價地強行降臨地球。
錯過時間的話，就得搭下一班車的時間了。
李牧猜測，這個時間間隔肯定會很長。
長到了連這些壽命悠長的古老神明們，都失去耐心，已經無法等待的程度了。
老神棍道：“我說你小子被仙人跳了，你還不承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青狐神碧言，應該就是這一次六大逆魔種族降臨地球的幕后真正主使，你的道傷，就是她暗中打下的，能留一條命回來，就算是不錯了，有她在，等于逆魔種族的手中，還有兩枚鑰匙碎片，他們依舊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很完美的計劃啊。”
李牧一聽，本能地道：“怎么可能，碧言她……”
后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
老神棍看著他，笑而不語。
李牧仔細捋一捋老神棍的話，心中卻已經傾向于他的判斷了。
難道青狐神真的是這一次六大種族的首腦？
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計算之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青狐神的心機智慧，也太可怕了。
老神棍一看他那表情，笑的快要捂肚子了：“哈哈，回過味來了？你真以為自己雄性魅力無敵，連一頭千萬年的老狐貍精都可以搞的定？你啊，還是太年輕了，江湖經驗太少，被仙人跳了，還在這里余情未了呢。”
李牧黑著臉：“我勸你善良。”
老神棍笑的更厲害了，就差趴在地上打滾了。
“說真的，我真的勸你善良。”李牧咬牙切齒。
“你看你，和你開個玩笑，你急什么眼啊。”在李牧殺人一樣的眼光中，老神棍終于慢慢地收斂了笑容，道：“沒事，所謂千錘百煉始見金，多經歷幾次就坦然了……哎哎哎，好了好了，說正經的啊，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得想個法子，得到進入仙宮的名額，去找傳說之中的蟠桃。”
李牧笑了起來，道：“我可是沒有什么好法子了，六神部、天庭各脈，強者如云，上皇境中高階的強者，就可以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了，至于道境那就更不用說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浮云啊，何況人家還有組織有幫手，我能有什么辦法。”
老神棍愣了愣，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李牧道：“我呀，已經想通了，這花花世界，大千萬物，都有各自的命運，就算是地球，按照初中地理書上講啊，還有五十億年的壽命呢，就算是真的崩了，被強拆了，那也是它的命，人的命，天注定，地球的命，也是天注定……愛咋咋地吧。”
老神棍哎喲一聲，道：“呵，你小子，這是要給我撂挑子啊。”
李牧仰天大笑，道：“哇哈哈哈，對呀對呀，你看出來了啊，反正我現在的實力，也夠用了，地球上的親朋好友呢，我可以帶他們離開，紫薇星域中，有的是宜居之地，隨便造一個星球躲起來，好好活個幾百年，一輩子就這樣了，瀟瀟灑灑，沒有壓力，不用加班，沒有房貸，不用交房租，也不用生二胎……自由自在，仗劍天涯，多好，哈哈哈，媽的，說著說著都迫不及待了呢。”
老神棍一看，媽的這混小子，看起來不是說著玩，不會是真的動了心思吧。
“呃，這個……小牧啊，人不能這么自私嘛，畢竟地球是你的家鄉……”老神棍道。
李牧打斷，道：“家鄉這玩意，不是在哪生活時間久，哪里就是家鄉嗎？再說了，唉，我在地球上，被狐貍精仙人跳，傷心了，我要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老神棍道：“我培養你這么多年……”
李牧道：“培養我殺豬嗎？”
“我傳你神功秘法，對你寄予厚望……”老神道。
李牧道：“我也努力過了啊，但是現在被人仙人跳打出道傷，前路斷絕了啊，再努力也沒有用了，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啊。”
“我……”老神棍道：“我當初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帶大，我……”
李牧點點頭：“嗯，也是啊，這樣吧，大不了我離開地球的時候帶著你，給你養老送終好了，反正你要修德，要閉手禪，留在地球也沒有什么意義啊，不如跟我一起紅塵相伴活的瀟瀟灑灑吧。”
“不行，我要在這里成道。”老神棍斷然拒絕。
李牧哈哈大笑：“老東西，狐貍尾巴露出來了吧，我就說，你能離開地球卻一直都不離開，一定是沒憋什么好屁，原來是要在這里成道啊，你的道源在地球？”
老神棍氣的扯掉了幾根胡子，道：“你小子變壞了，居然套我話。”
李牧得意道：“你也是久經江湖考驗的老神棍了，號稱什么萬古神尊，怎么一點兒心機都沒有啊，竟然被我這么幾句就套住了，唉，真是老天真啊……你想要成道，肯定和我有關唄？要不咱倆開誠布公好好聊聊，當年你為什么找上我，又為什么不惜給自己放血，也要把我傳送到星河中，可別用什么地球強拆之類的話題來敷衍我，我不會相信的。”
老神棍鼻子都氣歪了：“你小子說這么多，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李牧很認真地點點頭：“是啊是啊，莫非真的因為我是什么萬中無一的修煉天才，所以你才從小收養我，想要將我培養成你的忠誠手下？不，難道你是要將我養成爐鼎？還是說，我的父母其實是被你殺的，你讓我變成孤兒，相信你，然后慢慢要吞噬我這個天選之子身上的氣運，成就你的大道？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網上小說里都這么寫的。”
“抓緊時間吃點藥吧。”老神棍氣的后槽牙疼：“我就沒有你這樣一個師父……媽的，氣糊涂了，你就沒有我這樣一個徒弟……嘴都氣禿嚕了，”他抬手給了自己兩巴掌，道：“你給老子滾出去。”
李牧哈哈大笑：“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說說唄，到底為啥？”
老神棍道：“不告訴你。”
“真不告訴？”
“不。”
“你可想好啊。”
“你這臭小子，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有些事情，你現在知道了，有害無益。我老頭子，這些年害過你嗎？像是你口中那些邪魔歪道嗎？”
“像。”
“滾。”
李牧最后笑了笑，回歸正題，道：“這樣哈，老爺子，我也不逗你了，仙宮的名額，你得幫我搞到手，我就去，找到極品仙果治療好了道傷，我就繼承你的遺志繼續保護地球，你覺得怎么樣？”
“遺志？”老神棍真的要殺人了。
李牧瞪大了眼睛，道：“師父你說啥呢，我說的是意志，意氣的意，意志。”
老神棍捂著心臟道：“哎喲，你這個癟犢子，趕緊給我滾出去吧，等我弄到了仙宮名額再說。”
“哈哈，那就這么定了。”
李牧說完，連忙從禪房里跳出去。
老神棍揉了揉自己的心臟，氣呼呼地坐回到炕上。
“媽的，這小子是真的學壞了，當年多么水靈天真的一個小鮮肉啊，現在比小九這個呆狗還腹黑，難道是被那呆狗覺醒之后的腹黑氣息給感染了……恩，現在看來，不能跑路，還得在這里多待一些日子，做點兒事情了……既定的西王母瑤池之會，只能先暫停了。”
老神棍心里琢磨著。
真的是兒大不由娘啊。
管不住了。
李牧從禪房里出來，就看到云光圣女低眉順眼地站在門外，一副乖巧的樣子。
“嗯？你鬼鬼祟祟地站在外面干什么？是不是在偷聽？”
李牧不客氣地道。
云光圣女冷笑道：“偷聽，我是在光明正大的聽，難道你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喲呵，你一個小丫鬟，嘴巴挺硬啊。”李牧樂了：“看來你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啊，一個燒火丫頭，竟敢頂嘴主人我？嗯？信不信我直接取你貞操啊。”
“你……”云光圣女一下子滿臉通紅地落荒而逃：“你無恥，卑鄙，下流。”
李牧哈哈大笑，看著她慌不擇路的樣子，在背后大聲地道：“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啊，今天中午的午餐吃面，炸醬甜一點，加洋蔥和黃瓜絲，面要過水，十二點之前做好，不然，后果很嚴重……不怕告訴你，我師父可是老色狼，早就對你垂涎欲滴，隨便找點兒借口對你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沒有人救得了你。”
噗通！
禪房里傳來了老神棍從炕上掉下來的聲音。
李牧趕緊跑路。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將整個少祖山、燃燈寺村的護山陣法重新修整了一遍，李牧又在松林里緩緩打拳。
脊椎的八道龍紋傷勢，果然是影響了他的修煉。
真武拳朝后往第八式貫通的時候，脊椎劇痛，力量難以運轉。
而且在練拳過程之中，李牧隱約發現，自己體內，似乎多了一種很奇怪的力量，說不清道不明，引而不發，難以操控指揮，也極為隱蔽，只有強行往第八式催動的時候，那種感覺才會越發清晰起來，似是潛藏在暗河之中的暗流一樣，一瞬間的洶涌，但隨著脊椎大龍的疼痛，卻又很快平息下去。
這是什么力量？
帶著疑問，李牧坐上了中午的飯桌。
云光圣女心驚膽戰地站在飯桌變，用一種看變態的眼神，盯著老神棍，一副全神戒備隨時逃命的架勢，生怕老神棍對自己做的飯不滿意。
“咦？”老神棍吃了一口，很驚訝。
云光圣女心差點兒跳出嗓子眼。
老神棍接著道：“還挺好吃。”
一頓飯吃完，云光圣女逃也似的洗鍋刷碗去了，平日里做這種事情簡直比殺了她還讓她無法接受，現在覺得簡直就是大赦恩賜一樣。
李牧賊兮兮地笑。
“惡人還需惡人磨啊。”他感慨道。
老神棍道：“你什么意思？誰是惡人？”
李牧道：“不要計較這些不重要的小事情……對了，我又發現了一件奇事。”他將體內發現了古怪力量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神棍查視了一番，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李牧，道：“難道我推斷錯了，你其實沒有被那狐貍精仙人跳？”
“啊？什么意思？”李牧一怔。
“我問你一件事情啊，你一定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老神棍語氣凝重表情嚴肅。
李牧也被弄緊張了：“好。”
老神棍道：“那個狐貍精……你……到底上了沒有？”
“我……”李牧黑著臉跳起來，道：“有完沒完？”
老神棍道：“你這體內，分明是神元之力，非常精純，與你那道傷，應該是系出同源，這只有在你與那狐神交.媾，以采陰補陽的雙修秘術，汲取了其神源，才會有的現象，好啊，你小子，我老人家真的是小看你了啊，你居然上了一頭幾萬歲的老狐貍，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厲害，傳授點兒經驗唄？”
李牧則是被雷劈了一樣，一臉的難以置信：“哈？你在逗我？”
老神棍道：“你別騙我，你真的不知道這事兒？”
李牧一臉懵逼地點頭。
老神棍呆了呆，突然不可思議地大笑了起來，直接捂著肚子在院子里打滾了起來，眼淚都笑出來了：“這么說……哈哈，你……你竟是被……被那上萬歲的狐貍精給……哈哈，給強上了，不……應該說是給了，啊哈哈哈，你這是要笑死老子，好……好繼承老子的燃燈寺嗎？哈哈哈哈……”
轟隆！
李牧覺得自己真的好像是被雷劈一樣了。
這不可能啊。
怎么可能。
而不遠處，云光圣女也是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著李牧，震驚的表情中，隱約帶著一絲絲的幸災樂禍。
這對師徒，都是變態啊。
我真是命苦，竟然要在這里當丫鬟一年，簡直就是水深火熱的地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