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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7、鷹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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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乃是我的結拜大哥,郭雨青大哥。”李牧將自己與郭雨青結識的經過,說了一遍,道:“郭大哥乃是當世豪杰,豁達豪爽,宛如天外神龍一般,不是一般世人可比。“

  邱引聽了,頓時神往,道:“聽老弟你這么一說,的確是人間豪杰啊,可惜不能一見。”

  李牧一拍大腿,道:“哈哈,有何不可?不如你我結伴出去,尋找郭大哥,他應該就在這太白山之中,隱居之地,必定是離這里不遠。”

  邱引眼睛一亮,道:“真的?好。”

  他的酒葫蘆里,其實具有空間陣法,儲量驚人,兩個人一夜時間,喝掉了一半的美酒,此時,都有點兒酒興正酣的感覺,正是興致高時,說走就走。

  兩道刀光,從刀廬上空,破空飛出,如急電一般,消失在遠處。

  這一幕,落在了很多人的眼中。

  “終于要開始了嗎?雙刀會?”

  “刀客邱引,準圣李牧,二者之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到底誰才是西秦帝國年青一代的第一強者?”

  太白縣城內外,無數武林中人,看到這一幕,立刻都興奮了起來。

  因為那兩道刀光,正是李牧和邱引。

  這兩大年青一代的武道巔峰,要拉到太白山脈之中一決高下了嗎?

  而且,戰斗一起,是不是意味著,神宗關山牧場對李牧的態度,也并非是外人想象之中的那樣友好?

  許多武道強者都想要跟下去。

  但兩大刀客的速度,實在是太快,轉眼無蹤。

  無數人都在牽掛著這一戰。

  天穹之上,李牧御刀而行,速度極快。

  邱引身化刀光,身法也極為驚人。

  兩人一前一后,較量上了身法速度。

  李牧微微一笑,壓了幾分速度,和邱引維持了一個不分高下,他的御刀術以速度最為擅長,十息千里,要真的是展露出來,只怕是邱引速度再快,也趕不及。

  “哈哈,老弟你這御刀術,莫非是出自于天劍宗的御劍術?”邱引大笑道。

  李牧道:“不錯,正是從御劍術中脫胎而來。”

  邱引感慨道:“我曾聽師尊說過,天劍宗坐擁寶山而不自知,天劍十六式之中,唯有御劍式,才是真正的極道武學,老弟你是除了我師尊之外,第一個看到御劍式之能的人。”

  他師尊,就是西秦武道神話關山九重李破月,站在神州大陸世界武道巔峰的少數幾個巨頭之一。

  李牧心中凜然。

  他之所以看出御劍式的妙處,是因為有老神棍昔日的教導,乃是超越這個武道世界的眼光,且,對于天劍宗劍術的來歷,他也猜測出來了一些端倪,可能是來自于星海之中的神通,而關山九重李破月能夠看出來,乃是他自身武道真知的卓越判斷。

  也不能小覷這個世界的人啊。

  兩道刀光,越過漫漫太白山脈。

  “郭大哥隱居為獵戶,就在這山中,應該不會離群索居,想必是隱藏在山中的某個村落之中……”李牧道。

  兩人按照這個線索,追尋過去。

  “一別五年,師兄風采不如往昔啊。”

  金色的長發,修長的身形,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都堪稱是黃金比例,美如地球神話之中戰神阿瑞斯一般的男子,站在茅屋的門口,臉上帶著完美的笑容,露出雪白的牙齒,像是老朋友一樣打招呼。

  對面,郭雨青面色復雜。

  “你還是找來了。”郭雨青嘆了一口氣,道:“師兄弟一場,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黃金長發的英俊年輕人一臉無奈地攤手,道:“沒有辦法啊,師兄你活著,我就感覺到食之無味,夜不能寐,誰讓師兄你的威名,還在大草原上,日夜傳蕩著呢。”

  “我已經離開了大草原。”郭雨青朝著籬笆院子外面走去。

  妻子帶著兩個孩子,去村頭王嬸家里幫忙煮野豬了,昨夜他去山里打獵,打到了一只巨型野豬,整個鷹嘴村的人都沸騰了,今日入夜,就會有一場篝火慶祝,全村人聚在一起吃野豬肉。

  自從李牧到了太白縣,不僅是縣城中的縣民們生活好過了許多,周邊的獵戶們,村民們的日子,也比以前好了無數倍,山賊土匪絕跡了。

  這樣平靜而又溫馨的生活,讓人迷醉。

  然而,今日來的不速之客,打破了這樣的平靜。

  郭雨青朝著外面走去。

  他不想妻子回來看到這樣一幕,再擔驚受怕。

  “呵呵,你離開了大草原,但是,大草原上,還流傳著你的傳說。”年輕而又英俊如戰神一般的男子,緩緩地跟在郭雨青的身后,仿佛是好兄弟在一起散心聊天一樣。

  五年前,十年前,二十年之前,他們也曾在大草原上,如今日這樣,閑聊,散步,只是,時過境遷,物非人非,昔日親密無間的師兄弟,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生的生死之敵。

  兩個人來到了村后面的鷹嘴崖邊。

  鷹嘴村因此這座形如鷹嘴的山崖而得名。

  “呵呵,怕嫂子知道我的到來嗎?”金色長發年輕美男子與郭雨青并肩而立:“真是絕情啊,當初,我可是抱過丫丫呢。”

  他看著蒼茫的青山,伸了伸懶腰,無限感慨地道:“真是一個好地方啊,便是冬日,也是如此山清水秀,完美的隱居之所,我記得,師兄你曾經說過,等到大草原上的牧民,不再為生計奔波,不再因暴風雪而死,不再因蝗災、干旱而彼此廝殺,就要帶著自己心愛之人,隱居到一個天蘭草綠山清水秀的地方……師兄,你的宏愿還未完成,就已經隱居了呀。“

  郭雨青沒有說話。

  “這五年,我一直都在找你,哪怕是九大神宗其實都已經放棄了對于你的追緝,但師弟我,卻從未放棄啊,呵呵,兩個月之前,我心天箭之術,重新出現在了大草原上,我終于到了一些線索,原來在西秦長安府,有一個叫做李牧的人,也會這一門心法,于是又追到了太白縣,果然,終于找到了師兄你。”金發男子道。

  郭雨青點點頭:“李牧將我心天箭傳授給了誰?”

  金發男子微笑道:“師兄啊,你還真的是,和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天真啊,我心天箭是何等功法,你傳授給李牧,就讓那小子隨意散播,甚至連他傳授給了誰,你都不知道?”

  “小弟的人品氣度,我放心,他選擇的傳人,必定會是我滿意的。”郭雨青道。

  “小弟?”金發男子臉上,閃過一絲愕然:“李牧是你的結拜弟弟?不是傳人?”

  郭雨青沒有說話。

  “呵呵呵,這可真的是有意思啊,一個草原人,竟然與西秦官員結義,你說這樣的消息,要是傳回到大草原,會不會讓那些崇拜你的草原勇士們,對你的崇拜,瞬間轟然倒塌呢?”金發男子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怒意。

  這種感覺,好像是自己最喜歡的東西,被人分享了。

  郭雨青淡淡地道:“昔日的草原大哲別,已經死了,如今世間只有郭雨青,你走吧,如今你已經是狼神殿之主,大權在握,我已經對你的地位,形不成絲毫的威脅,何必苦苦相逼?念在昔日師兄弟一場,都曾在長生天之中學藝,就此斬斷一切吧。”

  “呵呵呵呵……”金發男子的笑聲,像是九幽地獄之下陰沉的黃泉之音一樣,不帶絲毫的人類感情:“真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有了小弟,就要斷絕師弟之情,師兄你,一如當年一樣絕情啊,當年,你為了一個女人,就忘卻了昔日在長生天中,許下的誓言。如今,又要因為一個外人,斬斷你我的師兄弟之情。”

  郭雨青不說話。

  他這位師弟,胡攪蠻纏的功夫,他知道。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李牧將我心天箭神術,傳授給誰了嗎?”金發男子道:“這么絕情的你,記不記得,曾經替你身死的郭天嘯呢?他還有一個女兒,是草原上的明珠,只是后來,發生了一點點的意外,被人出賣,被西秦人俘虜,送到了長安城教坊司……”

  郭雨青的眼中,突然一抹凌厲的精芒,一閃而過。

  金發男子看在眼里,笑道:”你放心,小丫頭已經沒事了,被李牧與射月部落的少主鐵木真所救,回到了大草原,而且,還因禍得福,得到了我心天箭神術,如今,有了草原小哲別的美稱。“

  “后輩的事情,以你的驕傲,不會去干預。”郭雨青眼中精芒,緩緩淡去。

  金發男子嘴角翹起:“了解我的人,還是師兄你啊,呵呵,一群小家伙打打鬧鬧而已,他們玩的開心就好……不過,師兄,仙王之墓的鑰匙,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了?”

  “仙王之墓只不過是一個捕風捉影的事情而已。”郭雨青道:“師弟你何必一直糾結于此,破碎虛空的法門,狼神殿中也有,何必舍近求遠呢。”

  “狼神殿中的那些?呵呵,只是一場騙局而已,這個大陸上,為什么這么多年,沒有人破碎虛空?大家苦苦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些老不死的,都快要熬不住了吧,師兄,帶著仙王之墓的鑰匙,你以為你能夠藏多久?”金發男子道:“師兄,既然你今天都說了,你我在長生天之中,也有師兄弟之情一場,我便算一場舊情吧,交出鑰匙,廢掉你的武功,然后,去過你想要逍遙自在的日子,我不會再來糾纏你,否則……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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