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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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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隊長,唔,齊老師愜意地轉過(身shēn),活動了下肩胛骨,從腰間摸出酒瓶來灌了一口。

  溫(熱rè)的酒水從喉嚨一直燙到胃里去,痛快得很。

  代課什么的,也并不難,把這幫學生忽悠過來,想必能困住他們一兩天,一兩天后,老郭就是做不完那件事,也該換班回來了。

  齊隊長打了個呵欠,回頭就看周麟和那些學生們正絞盡腦汁和那些陣法糾纏。

  長蛇陣,驟起一條條鎖鏈,縱橫交錯,讓人寸步難行。

  毒蜂陣,觸碰到機關,飛針就如毒蜂一樣蜂擁而至,采用群攻手段,路線毫無規律,破解困難。

  落石陣,半空中落下棉花糖一般的軟石頭,石頭雖軟,陷進去卻是很難出來。

  大型陷坑,一旦落下,便墜入淤泥,掙扎不出。

  一環連一環,層層疊疊,讓他們慢慢玩吧。

  齊隊長一笑,心想這幫孩子們對陣法還是有一點了解,尤其是周麟,這不只是知道點皮毛的程度了。

  明年他正式入學,可以考慮至少輔修一下陣法。

  齊大隊長剛想走人,又猛地回頭,視線落在方若華(身shēn)上,就見那小姑娘抿著嘴唇笑不可仰。

  他追著方若華的視線看了幾眼,心中驚訝。

  這小姑娘好像一眼就能看出這些陣法的關竅之處。

  齊隊長一時好奇,轉過頭來靠墻而立,默默看了許久,最后確定,這小丫頭的確很有眼力,或許在陣法方面非常有天賦。

  其他學生都鉚足了勁想破開法陣,向阿貝,就是那頭大肥豬沖的時候,方若華只立在一邊看了半天(熱rè)鬧。

  看了有將近二十分鐘,方若華也滿足了,輕聲對周麟喊道“周麟,齊隊長要我們從東側門出去呢,你們要玩到什么時候”

  周麟精神緊張,使勁沖方若華擺擺手“忙著呢,不幫忙就一邊歇著去。”

  方若華一笑,便再沒多說什么。

  齊隊長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悄無聲息地從陣法中找到唯一的那條通路,順順當當繞過眾人和阿貝,打開后門出去。

  方若華的背影都消失不見,周麟一群人愣沒一個發現的。

  齊隊長“”

  回頭全打包關斗室訓練個十天,看看一個個的還敢不敢不長腦子。

  方若華其實并沒有出去玩的心思,這兩天狐蘇又比較忙,她便是離開學校也不知去做什么才好。

  如今不年不節的,也沒必要去看原主的爸媽。

  到是她那位便宜弟弟鄭卜的親媽,得了很嚴重的尿毒癥,原主一直沒去探望過,她到是有心抽個時間去探探病。

  尿毒癥要想治好,保持以后的生活質量,以目前的醫療水平來說,只能換腎。

  當然,也需要大筆的開銷。

  方若華想起她名義上的弟弟鄭卜來,才上初中,不過十五歲,也真是為難這孩子了。

  離了學校,方若華在外面兜了一圈,買了一小包零食,一邊吃一邊溜達回來。

  從東側門進來,周麟一行人還和陣法糾纏,滿地凌亂,別說,學生們和海藍的法陣較量,各顯神通,到是(挺tǐng)有意思,比電影好看。

  方若華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吃零食,一邊看他們拼命。

  期間還回去睡了個午覺。

  到傍晚時分,方若華吃了兩口蛋糕,看著她那群同學一聲歡呼,宣告有一部分陣法破解,至少清理出一條通往高臺的道路。

  周麟領著所有人撒花似的朝著那頭肥碩的大白豬撲去。

  只見那頭豬極興奮地仰天長嘯,(身shēn)體驟然膨脹,四肢粗壯,(身shēn)體增高了數倍。

  這本來就是個大塊頭,這一膨脹,登時有遮天蔽(日rì)之勢。

  齊隊長站在不遠處冷笑。

  周麟一幫學生,一下子靜下來,面面相覷,周麟連著向后退了好幾步,看那頭豬伸伸腰,踢踢腿,鼻子里冒出一聲如打雷一般的悶響。

  “我的媽呀”

  他調頭撒丫子就跑,場面登時亂作一團。

  好些學生還試圖攻擊,奈何攻擊的那點威力,還不夠給這龐然大物撓癢癢。

  眼看好好的海藍校園變成一片鬼哭狼嚎的戰場,周圍遠處亮起不少紅紅綠綠的光,顯然有學長學姐們躲在旁邊看(熱rè)鬧。

  方若華一邊笑,一邊招呼周麟“我數到三,你們撤到陣法以外,撤不出來的后果自負。”

  周麟是聰明人,回頭看了方若華一眼就招呼了聲,所有人都拼命向外跑。

  方若華“三。”

  話音未落,她打了個響指,一巴掌拍在(身shēn)前的圓桌上,清澈的靈力由指尖灌入桌上的陣盤內,就見一道藍光閃過,眼前平地上高低起伏不停。

  也就十幾秒的時間,陣法就恢復如初,那頭大白豬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回到圓臺上趴下,又變成原來的(身shēn)體大小,把腦袋一埋,繼續睡它的覺。

  周麟“”

  他沉默半晌,哀嚎“什么意思”

  齊隊長冷笑“什么意思意思還不夠明顯我讓你們從東側門出去,你們和咱們海藍看門用的陣法較哪門子勁”

  周麟“”

  “你們是不是瞎這陣法和阿貝相連,陣法一破,阿貝(身shēn)上的束縛便解,看不出來”

  一眾學生都苦笑,他們是真沒看出來。

  大家在這所學校里,最長的都呆了七八年,但是對這個學校還是一點都不了解。

  在今天之前,他們甚至不知道除了正門和后門之外,學校還有東側門。

  齊隊長冷笑“一群人加起來都不如一個新生,哼。”說完,轉(身shēn)就走。

  “呼。”

  大魔王走了,學生們才松了口氣,拍了拍心口,半晌齊齊轉頭,怒瞪方若華,方若華笑著把嘴角殘留的薯片渣擦干凈,莞爾,故意擺出一臉無辜“我明明叫過周麟,讓他從東側門出去,不要和陣法較勁,可他不聽啊。”

  眾人“”

周麟那叫提醒  “算了。”

  其實就是沒被齊隊長耍,他們想從錯綜復雜的陣法中,找到那條不用硬上,就能通行的路,大約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沒準比破陣花的時間半點都不短。

  “至少不用被阿貝嚇這一回。”

  方若華笑道。

  阿貝這頭機關豬顯然是海藍大學用來看門的半機關獸,那些陣法就是機關鎖,主要用來控制阿貝用的,當然,肯定也有御敵的功效。

  如果是走正常的通道,無論進還是出,阿貝都不會有動作。

  但是一旦它周圍陣法被破壞到一定程度,阿貝就會自動啟動,攻擊進入攻擊范圍的人。

  陣法和阿貝的關系,并非特別隱蔽,如果認真仔細一點,至少自家學校里的學生能看出來的可能(性性)還是(挺tǐng)大的。

  只不過齊隊長故意(誘yòu)導,所有人還以為只有打倒阿貝才能出門,才造成了這么有趣的結果。

  一群學生垂頭喪氣,灰頭土臉地回了教室,因為這一節特殊的課,他們后面好幾門課都沒上。

  老師們到沒說什么,也沒做懲罰,只調整課表,準備在休息時間把課給上。

  大概也是看這些學生們實在太可憐了。

  方若華一樣要跟著補課,不免在心里腹誹那位齊隊長兩句,著實有些不著調。

  不過,雖然說有點不著調,可是齊隊長確實是位實力強橫的好老師,不僅精通陣法,而且有一(身shēn)的好功夫。

  他教的陣法到沒鎮住周麟這一群桀驁不馴的學生,到是陣法實((操cāo)cāo)的時候,一人坐鎮陣眼,手里拿一根教鞭就把滿教室的學生溜來溜去,時不時還按在地上摩擦,登時讓所有人都俯首帖耳。

  方若華也屬于被教訓的一個,最近幾天一碰上齊隊長來上課,就有種孫悟空碰見如來佛祖的憋屈。

  沒辦法,雖然她眼力有,技巧更不缺乏,但是來此到底時間短,這具(身shēn)體的素質又差得著實有點過分,反正目前為止,她憑經驗碾壓同級選手還行,碰上oss就力不從心。

  齊隊長那樣的,絕對屬于最頂級的oss一個。

  不過,她總覺得這位齊隊長仿佛對她另眼相看,連周麟私底下都泛酸,念叨兩句學神和學渣之間的差別太大了,上課重點提問,下課給開小灶,時不時給一點小考驗,小特權,明明最該被照顧的是他們這些可憐學渣。

  方若華“”

  哪里算得上照顧,明明就是抓她當苦力。

  已經好幾天了,方若華一被齊隊長抓住,就要去他辦公室里幫忙分揀法器。

  都是些壞了的法器,陣盤一類的東西,還能修補的單獨存放,準備修補,不能修補的,有力量殘留的部分挑出來清理干凈,還原成材料。

  方若華一度覺得自己頂替了垃圾清理工阿姨的差事。

  當然,雖然大家總是私底下吐槽這位齊老師,好像有諸多不滿,但大家對這位來教他們預科班的學生,還是頗為高興。

  就連校論壇上,到處是詢問齊隊長具體信息的帖子,就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介紹帖也是高高置頂,早早就加上了個火紅的(熱rè)字。

  齊隊長,齊某某他工作證上用的名字就是齊某某,代號松鼠,疑似歐米伽級異能者,具體異能不祥,年齡不詳,只知道最少也是在五十歲以上。

  現為海藍安防警備隊三大隊的大隊長。

  除了這些消息,一干學生對其它的一概不知。

  唔,現在又能補充上兩條,武道修為高深莫測,精通陣法。

  方若華到是從這位大隊長(身shēn)上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他必是殺人盈野的戰將,但有血腥氣,卻沒有感受到什么戾氣,想來此人并無心魔。

卻不知道,齊隊長對方若華也是滿心的好奇,他同樣在這小姑娘(身shēn)上聞到了點同類的味道,偏偏這孩子如此年輕,還有干干凈凈的履歷  “怎么可能”

  他也只能相信,自己太敏感,感覺出現偏差。

  一轉眼就到了年底,天氣一(日rì)冷過一(日rì),學生們開始拼命補課,就是那些平時都不在意的純理論課程,也一個個的狂背筆記。

  方若華其實已經有些過目不忘的意思,但她這些年養成的習慣卻沒有丟,每次上課都認真記筆記,以至于整個班里筆記記得最全,字寫得最好最漂亮的,居然是她這個新生。

  好多偏科嚴重的學生,齊刷刷跑來借筆記,然后沒多久,她的筆記本就幾乎人手一本,遍及全班。

  每逢看到有同學拿著封面上以行書寫著方若華三個大字的筆記本搖頭晃腦,方若華就不免感到時空錯位,一時真有那么一點自己現在就是在讀正常大學的感覺。

  而且她好像還承擔了學霸的角色。

  風聲鶴唳的氣氛之下,考試的時間終于到了。

  “周麟,你把抑制環發下去,所有的理論考試必須佩戴,不佩戴不能進入考場。”

  “但凡以異能作弊的,補考時考題難度提升十倍,考不過留級。”

  “武道,術法等科目,考試時嚴(禁jìn)傷害監考官,意圖影響監考官的,事后關(禁jìn)閉一個月。”

  臺上又不務正業,跑來監考的齊老師有氣無力地宣讀各項條例,宣讀完就趕鴨子似的把學生們趕去了考場。

  足足半個月下來,終于刷完了理論考試,就連方若華都有點(身shēn)體被掏空的疲憊感。

  幸好之后是元旦假期,能休息休息,好為接下來更緊張刺激的考試做準備。

  “海藍的考試,是周周考,月月考,其中年底的考試最麻煩,一考一個月,這還要說順利,不順利的話,能考兩個月。”

  周麟懷里抱著一個電子秤,一手拿一(熱rè)狗,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呻吟“元旦你們出去玩不”

  學生們準備回家的,和約起來一起去玩的各占一半。

  方若華想了想,決定回家看看。

  她在海藍的資料庫里查到了幾個名醫,都是海藍的外圍人員,醫術相當高明,正好趁機回去聯系一下,介紹給鄭卜認識。

  如今不比往常,她以前占了別人的(身shēn)份,雖說也不會對原主(身shēn)邊的人不聞不問,但其實更多的是順其自然,可如今她卻背負了一份責任,需要考慮原主的心(情qíng)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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