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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 消息(妍唲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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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她趴在門前嘶聲叫著她“四姐”,叫著讓她“別走”。

  那夜她扳開她的手指,半點沒有回頭。

  誰知一去,就是永別。

  馮喬已經有好久沒有去想馮熹,更有許久不愿去想和她有關的事情,可是此時突然說起她來時,她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猛的攥緊,臉上的血色失了幾分。

  “卿卿,你怎么了?”

  林心月見著馮喬驀得黯淡的眸子,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哪句話說錯了惹得馮喬傷心。

  馮喬垂著眼搖搖頭:“沒怎么。”

  翁小寶雖還是個孩子,卻也像是感覺到了馮喬身上的難過和低落,他原本躲在馮喬身后,卻是突然伸手抱著馮喬的胳膊蹭了蹭:“小姑姑不哭,小寶親親。”

  他蹭過來在馮喬臉上“吧唧”了一口,蹭了馮喬一臉的口水:“小寶陪著小姑姑,小姑姑不難過。”

  馮喬聽著翁小寶奶聲奶氣的聲音,臉上勉強露出個笑來,揉了揉翁小寶的腦袋低聲道:“小寶真乖,小姑姑沒有難過。”

  林心月怎會看不出來馮喬心情不好,她有些無措,倒是馮喬見著林心月的樣子,知道她誤會了,連忙強撐著笑臉跟林躍說笑了一會兒,這才讓得林心月放下心來。

  林心月后來還是將翁小寶帶走了,翁小寶像是也知道馮喬不開心,沒再鬧騰,乖乖的被林心月抱著離開,等著他們母子走后,馮喬臉上的笑片刻間就消失無蹤。

  她靠坐在窗前,有些愣愣的看著窗外掛著的秋千。

  熹兒總喜歡坐在榭蘭院的秋千上,大笑著叫著她四姐,然后讓著丫鬟將她推的蕩起來極高。

  玲玥進來的時候,見著的就是馮喬這模樣,她看了眼趣兒,趣兒有些難過的搖搖頭,張嘴無聲說了句“五小姐”。

  玲玥心中微緊,她也是知道馮家當初的事情,更知道馮熹跟馮喬之間的關系,她不敢上前打擾馮喬,便站在旁邊候著。

  屋子里一時安靜下來,等著過了許久,馮喬才發現了玲玥,看著窗外低聲問道:“怎么了?”

  “小姐,京里頭來消息了。”

  馮喬聽著玲玥的話連忙朝著她看了過去,就見得玲玥取了兩封信出來:“今兒個早上剛收到的信,是二爺和世子命人送來的。”

  馮喬連忙收斂了心思,轉身接過了玲玥手中的那兩封信,就見到兩封信上都被塑漆封口,信封上一個寫著“吾女親啟”,另外一個寫著“喬兒親啟”。

  她看了眼廖楚修的字跡,默了片刻,直接把他的信放到了一旁,先拆開了馮蘄州的信。

  信上抬頭先是問了幾句馮喬離京后的事情,又問她是否已經安全到了河福郡,等到問完之后,這才說起了京中的情況。

  馮喬從京城到河福郡走了九日,又在翁家住了五日,算下來離開京城已經半個月,而這信則是在她走后三天前送出來的,信上說著她走之后京中的情況,又說了溫家的事情,將溫、柳兩家的近況全數寫在了里面。

  馮喬低頭仔細看著信紙上的內容。

  當見到柳相成得知溫家之事卻隱忍不發時,她忍不住提起了心;

  當見到范家原是想逼迫他們父女,后卻因險些涉及科考舞弊避之不及,甚至范卓親自向馮蘄州示好表示永不提及郭家之事時,她面露嘲諷;

  等看到后面徐德險些命喪柳城,后被奉天府人護送歸京,考題販賣之事徹底暴露,永貞帝大怒之下將朝中相關涉案之人全數緝拿,而溫、柳兩家徹底反目,柳相成更是借之前馮蘄州的提點,暗中布置將溫正宏和鄭國公府陷入其中,讓得溫正宏被下了詔獄之時,馮喬心中徹底安了下來,臉上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只是短短七日,京中形勢便已經天翻地覆,溫正宏下獄,徹底打破了溫、柳兩家聯盟,而永貞帝得知溫正宏和鄭國公府竟是插手科舉,意圖紊亂朝綱甚至于暗中圖謀謀逆之時,對溫家再無半點留情。

  如今溫家已被巡防營日夜監守,雖還未下旨懲處,可溫正宏入獄,柳凈儀病倒,整個鄭國公府已是強弩之末,柳凈儀已經數次想要聯系蕭元竺,卻屢屢被拒,而躲在溫家身后那人,被溫家突然出事的事情打的措手不及,言行間露出了些許馬腳,雖眼下還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但已有線索之下,將那藏頭露尾之人抓出來是遲早的事情。

  馮蘄州的信上寫了很多,有些是很明顯的字句,而有些則是用的只有他們父女自己才知道的暗號和切口。

  馮喬仔仔細細的將信看了三次,確定沒有任何遺漏之后,這才放下了信來。

  她知道馮蘄州早已經安排妥當,可是當事情真正走到這一步時,她卻是知道其中有多少風險,更知道以馮蘄州早前的布置,其中若有半點差錯,甚至于有半點遺漏,便會惹來滔天大禍,甚至于將所有的大好局勢一朝覆沒。

  當看見那最后所寫“一切順利”幾個大字時,馮喬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松懈下來些許。

  她緩了許久之后,消化完馮蘄州信中的內容,這才又拿過廖楚修的信來,拆了開來,只是當信封拆開后,卻發現里面還裝著另外一封信,抬頭寫著外祖父親啟。

  “賀蘭老將軍的信怎么送到了我這里來?”

  馮喬皺眉看了那信封半晌,對廖楚修的意圖有些摸不著頭腦,想了半天也只以為廖楚修是嫌麻煩才將兩封信放在了一起,便將給賀蘭明泉的信放在了一旁,然后拿著自己的那封看了起來。

  信上廖楚修字跡遒勁有力,筆鋒流轉間又帶著幾分清雋,他信中也寫了京中的事情,但更多的則是關于蕭元竺病情加重,還有陽檜那邊因為溫家落難而生的異動。

  蕭元竺病情突然加重,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如今百里軒一直守在憶云臺,蕭元竺時刻離不得他,而吳世軍那邊在得知了溫家落陷之后,陽檜開始有所異動,之前跟著吳興混入陽檜的探子時刻注意著吳世軍的動作,謹防有變。

  信末的地方,廖楚修說眼下馮蘄州已經被人監視,就連永貞帝因他在查的事情涉及到了溫家,讓宮中暗衛將馮蘄州監看起來,短時間內那邊不會再有信送出。

  如果有什么消息他會派人快馬加鞭來河福郡報信,然后又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賀蘭明泉,希望她幫他將那封信送去賀蘭家。

  等看完了信后,馮喬原是想將信收起來,誰知道就發現那后面居然還放著一張浣花箋。

  她不由奇怪拿了起來,可當看清楚上面寫的是什么時,頓時臉上一紅,心中低罵了一句,然后直接把信紙和小箋裹在一起塞進了信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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