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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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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在榮安伯府門前分開,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而等到兩人離開后許久,之前拐角的陰暗處,才有兩個人小心翼翼的現出身形。

  其中一人看著那兩人離開的方向,低聲道:“還要跟嗎?”

  另外一人臉色有些發白,他早知道廖楚修和邵縉兩人功夫不低,可是方才那個鎮遠侯世子朝著他這邊掃過來的那一眼,明明平平無奇,卻讓得他好似被無邊的壓力籠罩一樣,差點窒息。

  他輕輕的舒緩了兩口氣,一直等到心境平緩下來之后,才蒼白著臉說道:“不必跟了,把他們兩人探訪馮蘄州的消息送回去即可。”

  反正主上的意思,是讓他們盯緊了馮蘄州父女,其他的自會有人在意。

  之前說話那人遲疑了片刻,點點頭后,兩人同時又隱回了暗處,留下一人小心翼翼的看著眼前的府邸,另外一人則是循著夜色悄悄離開。

  三天之后,原本一直不肯招認的蔡衍突然開口,不僅吐露出私吞軍餉的事情,更將與軍中幾人強征慕兵,以次充好,甚至冒用襄王的名義私開礦產等罪狀全數吐了出來。

  永貞帝看到蔡衍親手所寫的供狀之后,去了他的官職,抄了蔡家的家底,將蔡衍斬首示眾,而與蔡衍私相勾結之人,重則去其官職,發配遜河充當苦役,輕則降職查辦,去其軍權。

  襄王蕭閔遠因御下不嚴,使皇室之名蒙污,被罰俸一年,禁足半月,并親書罪己書一份詔告天下,以儆效尤。

  圣旨下來之后,舉朝皆驚。

  瑞敏等人因為襄王脫困而欣喜不已,反倒是李豐闌和陳品云等人,卻是險些捏碎了手指骨。

  從金鑾殿中出來之時,李豐闌和陳品云都是沉著臉,兩人同時走到了白玉石階下面時,陳品云忍不住說道:“如今這局面,可就是李丞相想要的?如若早知道李丞相這么沉不住氣,居然會對襄王動手,老夫當日就不該應承與你聯手,白白便宜了襄王!”

  李豐闌臉色黑如鍋底,聽著陳品云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反聲道:“本相沉不住氣,本相若真沉不住氣,怎可能讓你們白白將盧有封留下的位置奪了去卻不動手,若不是你們突然對襄王發難,還讓皇后在宮中針對麗嬪,襄王怎么可能這么快脫困,還讓得陛下如此輕放此事?!”

  陳品云本就是武夫,聽到這話頓時虎目一瞪,怒聲道:“老夫何曾動手,那皇后宮中之人不是你派去的嗎!?”

  “本相何曾派人去過皇后宮中,不是你們突然對麗嬪下手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那模樣恨不得吞了對方,可是半晌后兩人卻又都是猛的緊緊皺眉,幾乎同時開口。

  “老夫壓著大皇子,從未動過手,那日皇后知道了麗嬪的事情,也并未主動向陛下稟告。”

  “本相也壓著四皇子,未曾在朝中發難,更不曾指使過皇后宮中之人。”

  兩人說完之后,都是同時怔住,臉上神色不僅沒有因為彼此開門見山而有所好轉,反而都是霎時間黑成一片。

  李豐闌險些咬碎了牙根子,氣得臉皮子直抖:“好,好一個襄王,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后生,老夫當真是小瞧了他!”

  陳品云也是握緊了沙包大的拳頭,若是蕭閔遠此時就站在他面前,他怕是恨不得直接一拳頭揮過去,那陰險狡詐的東西,為了脫困,竟然將皇后推了出來,自己給自己設局,卻讓皇后失了帝心,難怪永貞帝這兩日對皇后格外苛責。

  他們兩邊的人,竟然都被蕭閔遠給算計了!

  馮蘄州與郭崇真從后面走過來的時候,就見著李豐闌和陳品云兩人猶如斗雞似得,須發皆揚,馮蘄州自然是知道兩人為何會這般又氣又惱,但是郭崇真卻不知道。

  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郭崇真疑惑道:“陳將軍,李丞相,你們二位這是?”

  陳品云和李豐闌同時收回視線,心里氣得快要吐血,可面對著周圍那些朝臣之時,臉上卻還非逼著自己滴水不漏。

  李豐闌扭頭看了馮蘄州一眼,見他好像對襄王脫困一事毫不在意的樣子,忍不住說道:“本相還是第一次發現,馮大人也會心慈手軟。”

  陳品云還記得馮蘄州當初幫過他的那一次,按理說他本該多謝馮蘄州,甚至趁機與其交好,可這馮蘄州就是個油鹽不進的鋸嘴葫蘆,誰也甭想從他這兒得到半點好處。

  那次的事情之后,他原是以為馮蘄州是有意支持大皇子,才會暗中出手相幫,可誰知道之后幾次試探,卻發現馮蘄州壓根就沒那心思。

  后來馮家出事之后,陳品云才猛然驚覺,馮蘄州之前之所以提點他們,根本就不是為了幫他們,更多的只不過是想要借他們的手去教訓他馮遠肅父子,還有七皇子和顧家的人罷了。

  從那之后,陳品云就歇了拉攏馮蘄州的心思,可是這次的事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蔡衍的事情絕非是他一人所為,蔡衍不過就是個三品武將,身后若無人指使,他怎么敢做出那么多事情來,而蔡衍行事之上,若不是蕭閔遠指使,他把他腦袋砍下來給人當凳子坐。

  可是以往慣不留情的馮蘄州偏偏這次不知道吃錯了什么東西,蔡衍認罪之后,他就直接收了手,甚至連深挖都沒有,便就直接將蔡衍那所謂的罪狀送往了宮中,半點都沒有牽連到襄王。

  陳品云忍不住在旁說道:“馮大人對襄王可真是手下留情,想必經此一遭,襄王定會對你感恩戴德,由衷感謝你今日助他脫困之恩。”

  馮蘄州聽著兩人帶著嘲諷的話,臉上神色不變,只是淡淡說道:“二位的話本官聽不明白,本官向來都是遵照陛下旨意行事,都察院中之事也全出自陛下圣裁,襄王如何,跟本官有什么關系?”

  “二位若是覺得本官對襄王一事徇私枉法,大可去陛下面前奏言,陛下圣明,定會給二位大人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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