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難得聚的這么整整齊齊,鄭王一回來,一直都苦著臉總是不能開懷的鄭王妃臉上也有了笑意,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等到晚間席面撤了,鄭王還留在花廳里同衛老太太她們說話。
說的都是些在山東時如何逃脫的事情,衛老太太聽的眉頭緊皺,緊張的搖頭:“真是不成體統。若是真的手能伸這么長,以后恐怕也不能安生。”
鄭王嗯了一聲:“所以我的意思,不如到時候阿琛能去平叛的話,把安安帶上。”
衛老太太看了衛安一眼,只是略一沉吟便點頭表示贊同:“你說的是,不能叫她們留在京城當成她的靶子,她不要命,也不把別人的命當命,可是我們卻不能跟她那樣,便讓安安跟著去罷,雖是平叛,可是山東那邊.....”
她想了想,便道:“孔家也能幫忙照顧照顧。”
也只有孔家所在的曲阜并沒有被叛亂波及了,雖然是讓衛安跟著去平亂,可是女人家去軍營到底不合規矩也不方便,是絕不被允許的,頂多也就只能在曲阜住下。
可就算是在曲阜住下,也比在京中和沈琛兩地分隔好多了。
鄭王跟衛老太太就此事達成了一致看法,再說了些話,見天色實在不早了,才跟衛老太太告辭,又和衛老太太請求把衛安帶去鄭王府:“我也許久沒有見她了,從小到大都沒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她眼看著都要出嫁了,我總想著能多和她相處一些時間。”
衛老太太自然不好拒絕人家這理所應當的請求,看了衛安一眼,嗯了一聲:“只是今天也太晚了些,何況就算要過去,她東西也沒帶齊呢,不如明天再過去罷。”
鄭王答應下來,跟衛安說了幾句話,便親自抱著寶哥兒和鄭王妃在衛陽清等人的陪伴下出去了。
衛老太太等到大家都走了,便又出聲喊住三夫人,當著衛安的面,問她:“五姐兒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三夫人滿臉苦澀,聽見衛老太太這么問,便更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情緒低沉:“侯爺看人向來是準的,他既然都這么說了,媳婦兒想著,不如就快刀斬亂麻罷。”
衛老太太有些欣慰,三夫人前些天還想盡辦法的想要男方低頭回來把人劫走就了事,她還以為三夫人會放不下臉面呢。
三夫人到底心里難過,說完了話忍不住就哽咽了:“是媳婦兒的不是,媳婦兒沒有把小五教好......”
衛老太太聽不得這個話,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別說這些糊涂喪氣話!你要是自己都這樣想,小五婆家就更覺得小五可欺了!小五做錯了什么,要受他們家這樣羞辱,他們家有什么資格?!”
三夫人原先還只是哽咽,聽見衛老太太這么說,便再也忍不住眼淚:“老太太,我是哭小五命苦,總歸出了和離的事,人家怎么會怪男人,首先便想到怪女人。小五從此以后,哪里還有什么好日子過呢?”
“怎么沒有?”衛老太太臉色沉沉,語氣也極為鎮定:“現成的例子不就擺在這里?朱芳那人豬狗不如,阿敏不就跟他和離了?現如今照樣過的好好的,在福建活的舒心著,人這一輩子這么長,誰知道往后是什么際遇?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總歸,有我在一天,便不會叫人看低她!”
有衛老太太這番擲地有聲的話,三夫人心里的擔憂總算是散去了許多,女兒和離,她憂慮的無非就是到時候外孫怎么辦,回來以后會不會被家里人容不下等問題。
她自己是不好也不能作主的,肯定要跟三老爺再商量。
沈琛都發話了,三老爺肯定不會反對女兒和離,可是心里會不會覺得女兒是麻煩精,這就難說了。
有了衛老太太這么說,那就不怕三老爺心里頭有什么看法了,橫豎衛老太太才是衛家真正能作主的人。
她放了心,心里總算是好過了一些,擦了眼淚和衛老太太陪笑:“媳婦兒都知道.....只是心里難免替小五覺得難受,她畢竟年紀還小,哪里經過這些。”
說完了,嘆了口氣,回去以后跟三老爺又商量了半夜,夫妻倆從一開始的義憤填膺到后來都同意叫衛玉攸盡快和離,第二天便去求衛老太太,先去把衛玉攸接回來。
就這么大剌剌的直接上門去說和離,人家肯定也沒那么輕易答應的。
誰知道會不會又說出什么難聽的話或是見機把事情鬧大,到時候衛玉攸的名聲不差也要差了,若是能悄無聲息的和離了就最好。
可是誰知道,這一去竟沒能接著人。
說是衛玉攸病了,沒法子回來,等她病好了,再叫人回來。
三夫人立即便懵了,女兒前天才回過家,在家里哭了一場,那個時候還好好的,這才兩天不到,就病的不能起床了?
這若是托詞,那就是那家人現在想要轄制人了,若是真的,那就是那家人真的不安好心,連這樣下作的招數都使出來了。
三夫人急的食不下咽,嘴里起了一嘴的泡,最后思來想去,不敢跟三老爺商量,徑直去了衛老太太屋子里,當著正和衛老太太辭行要去鄭王府小住的衛安的面,把事情給全部說了個清楚。
“小五這個孩子向來是個沒什么心機的,從前因為她這個性子,我操了不知多少的心.....若是那家人真的要拿捏她,那她就真的沒法子救自己了.....”三夫人哭的厲害:“還不知道她在那邊受了什么樣的苦呢,那家姑爺是一不如意就敢抬人的,這個畜生,也不知道小五從家里回去之后,是不是又被他打了,所以才連見咱們家的人都不能.....”
衛老太太的面色也一點一點的沉下來,面容冷峻的道:“真是出息了,這才兩天的時間不到,就病的不能見人了?說了什么病沒有?若是真的病的嚴重,那更該去看了。”
這恐怕不是真病,是那些人有意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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