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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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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些人,原本也就該得一些教訓了,省的他們以為這世上的事他們都能作主,所有人的生死都能隨意任由他們操控。

  薛長史他們做的這些事,就算是死一萬次,也不冤枉了。

  林三少知道衛安的性格,知道她這回恐怕是不會放過薛長史,一定會斷絕后患的了,便好奇的看著她問她:“怎么樣?是不是打算大殺四方了?”

  他這樣冷峻的一個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卻難得的有了些俏皮,一霎那間便猶如冰霜消融,玉清跟藍禾在衛安身后看的都有些愣住。

  說起來,除了沈琛,她們可沒見過比林三少還更英俊的人了,而林三少從前是從來都不笑的,現在一笑起來,才知道他竟好像也不下于沈琛。

  衛安也被他的笑容感染,難得的也開起了玩笑:“說的好似我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一樣,我要殺,也得有機會。”

  “機會這種東西,自然不是自己撞上門來的。”林三少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繼續追問:“你這個性子我也不是不知道,不說鄭王現在跟謝良成仍舊沒有消息,就算是你已經確定他們無恙了,肯定也不可能放過他們。何況他們差點兒害的王妃和小世子一尸兩命。”

  “三少還真是很了解我的性子。”衛安忍不住便笑,也不再遮遮掩掩的,很是實在的點了點頭:“我煩了,他這么肆無忌憚,說背后沒人撐腰沒人會信,而能給他撐腰的,我算來算去,除了臨江王府的那位王妃或者是側妃沒有別人,而不管是他們中的哪一個,我現在都得讓她們知道,手伸的太長的后果。”

  林三少再給她倒了杯茶,跟她說了幾句最近永和公主下降關中侯的事,才又道:“關中侯現在可在京城很是得意啊,聽說公主尚未下降,他就鬧騰的厲害,花街柳巷無處不去,沈琛在宮里很有些麻煩。”

  關中侯跟永和公主一鬧騰,沈琛那里就跟著操心,要是他們的婚事出了問題,永和公主那就又是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會炸起來的火藥彈。

  衛安沒有提這件事,她沖林三少徑直道:“三少,要請您幫個忙了。”

  總算是說到了這次約他見面的重點,林三少嗯了一聲,放下茶盅饒有興味的讓衛安說下去:“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你直說便是了。”

  衛安便伸手遞上了一個荷包。

  林三少有些疑惑的伸手接過來,發現這荷包精致嶄新,掂量了一會兒,有些好奇的看著她:“這是送給我的?”

  衛安就笑著搖了搖頭:“荷包哪里能隨便送,這東西,是請您想法子,交給圣上的。”

  林三少哦了一聲,看了她一眼,再把荷包倒過來,看清楚里面的東西之后,就忍不住震驚至極的又把東西重新塞回了荷包。

  這荷包里的東西是一只造型精巧的水晶印鑒。

  這印鑒漂亮的讓人挪不開眼,可是林三少卻知道,這是能要人性命的東西因為這東西沒幾個人能有,這東西,他曾經在隆慶帝身邊見過,那是隆慶帝最喜愛的,尚未登基之前的印章。

  可是,鮮少有人知道,這印章是一對的。

  當初先帝把這尚未刻字的印章賜給的是最有希望得登大位的周王,而后來,周王自然沒什么好下場。

  再后來,這水晶印鑒不知怎的就到了隆慶帝手里。

  大家都在背地里議論,說周王的暴斃其實是隆慶帝跟馮家密謀陷害所為,而隆慶帝也自此把這缺了一枚的印鑒收了起來。

  至于印鑒是為什么缺了一只,有人傳言,是周王幸存的后人偷偷帶走了,還傳說若是印鑒再現世的時候,就是周王后人揭露隆慶帝嘴臉的時候。

  當然,這是隆慶帝登基之初就已經殺了不少人才止住的謠言了。

  可是這件事終歸成了隆慶帝的心病,隆慶帝見不得黃水晶的印鑒,更見不得這種樣式的印鑒。

  誰要是把這個印鑒呈上去,在隆慶帝看來,就是故意的在嘲諷他謀害兄弟,是在舊事重提,而對于隆慶帝來說,這是絕不能容忍被人觸碰的逆鱗。

  衛安竟然知道這一點,而且會有這個東西!

  林三少握緊荷包,神情有些凝重的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是老太太的意思嗎?”

  可縱然是老太太,也沒有地方去得到這只印鑒才對......

  衛安垂下頭,她比別人多活了很多年,自然也就知道一些不被人知的隱秘,上一世彭采臣得勢之后,就曾經替成化帝寫過一封檄文,就是討伐隆慶帝的,指責隆慶帝謀害兄弟,沒有手足之情,喪盡天良。

  所以衛安對于此事知道的很清楚,而那個印章,她曾經親眼見過,它就擺在了彭采臣的書桌上,被視作一件普通的擺設。

  水晶并不難得,難得的是式樣和底下的字體位子,碰巧了,衛安通通都知道。

  薛長史屢次指鹿為馬算計人,她思來想去,要一勞永逸,要把他們徹底滅掉,沒有余地,這個法子最合適不過了。

  沒人該知道一個帝王不堪的過往,誰都不行。

  誰碰了,誰就得死。

  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過了片刻,她才抬起頭看著林三少微微一笑:“這您就不必管了,您只需要告訴圣上,您收到了一只印鑒,可是隨同荷包一同送上來的,卻是空無一字的白紙.....就夠了。”

  林三少端詳那個荷包一陣,幾乎是立即就明白了衛安的用意這荷包所用的針線和布料......

  他恍然大悟:“你想把薛長史打成彭德妃的同黨?”

  凡是跟這件事有關的,一律會被隆慶帝認為是彭德妃一黨的漏網之魚,更會把這個荷包和這個印鑒,視作是他們不服和反抗。

  衛安嗯了一聲,絲毫沒有遲疑:“這荷包所用的布料是江西一年只產三斤的夏布,而其中所用的金絲銀線,也是德妃娘娘才有的難得的從蜀中進貢來的。而從哪里收到這個荷包的,相信您知道該怎么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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