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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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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到這里,劉夫人不放心也只能放心了,都這樣了還能有什么法子,她低低的應了,又跟劉必平商量救妹妹的事:“我知道您現在不好插手,我也不指望您能把她救出來,只是.....能不能盡量給她留一條性命......”

  劉必平提起這件事便煩躁,笑了一聲自嘲道:“我若是有這個本事,那羅源還跑什么?現在朝廷風向變了,自從易家跟彭家出事,我便倒了霉了,夏松一下臺,那些官員就更是換的干干凈凈,跟我有關系的都倒了,那些跟我沒關系的,正在家里燒高香,這個時候,我還能把手伸進朝廷里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有這個本事,就不必為了一個沈琛提心吊膽了!”

  不能做的事就不能答應承諾,尤其是對家里親近的人,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個就會成為一個埋伏下來的隱患。

  他知道自家夫人對妹妹的感情,因此干脆就把丑話說在前頭。

  劉夫人果然被他的話說的愣住了,半響都沒回神。

  他見狀便輕聲道:“我現在為了應付朝廷便已經筋疲力盡,其余的事,的確是沒法子了,你體諒體諒我。”

  話都已經說到這里了,劉夫人也沒什么能再說的,只好點了點頭。

  劉必平便又道:“雖然救她是不能了,可是.....孩子總是無辜的,到時候我想法子,把孩子們接來,你到時候將她們視如己出,也算是對得住她們了。”

  劉夫人還是悶悶不樂,卻也只好輕聲答應。

  劉必平便站了起來去看兒子,看完了兒子才又去外頭書房議事。

  幾個幕僚都已經在書房等著了,見了他紛紛站起來行禮,他揮手免了,便問:“迎接欽差的準備,做的如何了?”

  其中一個姓胡的幕僚便道:“都已經差不多了,市舶司久未開設,這次忽然又要重開,已經有許多大商戶躍躍欲試。”

  劉必平便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似乎困惑:“怎么躍躍欲試?”

  胡先生見他注視自己,便知道他是有興趣了,急忙便把這些時日研究的成果都說了出來:“回部堂的話,那些大商人都以為開了海便有利可圖,通通都對欽差大人翹首以盼......”

  事實上開了海也的確是多的是利益可圖。

  開了海禁便要有船,有了船還得要有勞力,這樣一來,那些手里有船有人有錢的商人們的利益便極為可觀了。

  怪不得他們會對沈琛的到來津津樂道。

  劉必平似笑非笑:“那你有什么法子?”

  既然能想得到,就肯定是有了應對的法子所以才會來跟他說了。

  胡先生果然便緊跟著道:“那些大商人都是咱們閩南的世家,關系盤根錯節,閩南宗族勢力又極為鼎盛.......”

  當初初來乍到的時候,連劉必平也吃過宗族勢力的虧,因為不知道行情而得罪了一個世家,因此寸步難行,被為難了許久。

  要是一旦得罪他們,那日子就難過了。

  劉必平來了興趣,摸了摸下巴示意他:“先生接著說。”

  胡先生應了一聲是,不緊不慢的把自己的分析說了:“他們現在對欽差的到來持這樣的態度,無非是因為覺得欽差可以帶給他們利益。可是一旦欽差不能......那他們可就不能如現在這般高興了。畢竟開了海禁可是對他們卻沒好處,而且還影響他們的利益,誰都接受不了的。”

  這時另一個幕僚便也接過了話頭:“使人知會知會那些大商人,讓他們知道知道,欽差大人此行,是要斷他們生路的。”

  胡先生知道話不能再繼續說一半藏一半了,急忙點頭:“沈琛若是開設市舶司,只許官船下海貿易,而私船若是要下海,要跟換鹽引一般換船引,而這船引的價格......”

  如果收益小于付出,誰都不會愿意做這個生意。

  沈琛一來就得罪了這些世家,到時候就孤立無援,還不是同樣要任他們宰割。

  連劉必平也忍不住牽了牽嘴角。

  這個法子是可行的。

  唯有利益相關的東西才是最好的驅動力,那些商人不用誰說,自己就會跟沈琛難堪。

  他不想跟朝廷鬧翻,也不想投奔晉王晉王已顯頹勢,他不會這么蠢,這個時候還趟這趟渾水。

  可是他也知道朝廷不會輕易放過他,尤其是沈琛已經跟他結下了血海深仇。

  因此只能想法子,讓沈琛這差事做不成,他到時候再重新跟朝廷上書表忠心,自己將這市舶司做起來,朝廷看在這個面子上,也就不好追究太多。

  現在只能不惜一切力量來對付沈琛了。

  他點了點頭,看了胡先生一眼:“既然如此,這件事就讓你們去辦。欽差大人的船不日就要到了,你們要日日守在碼頭,不能有誤,怠慢了欽差大人,可就不好了。”

  胡先生急忙應是。

  正商量著,外頭便有書吏來敲門,說是浙江的程大人求見。

  劉必平想了想,便道:“請程大人花廳里等候,我隨即便來。”

  他看了胡先生他們一眼,撥弄了片刻茶蓋,才道:“老程是代替浙江來跟我借糧的,以你們看,這糧食,該借,還是不該借?”

  這幾天他都虛虛的應付程大人,他自己心里其實也沒下定決心,不知道這糧食到底是該借還是不該借。

  胡先生跟另一個幕僚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頭:“這個時候,大人自然是借。”

  胡先生說了這一句,便道:“軍費遲早能籌措出來,浙江卻是緊要的,大人從前是想著大不了投靠晉王,可是如今既然已經改了想法,便不能再跟從前那樣作壁上觀。總得先讓朝廷看見您的意思。”

  劉必平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他心里也實在是沒底他做的事實在是太多,貪的東西也實在是太多了,朝廷未必會愿意放過他。

  這也是他為什么想破罐子破摔的緣故。

  雖然現在已經想回頭是岸,可是也要看這岸,還能不能上去。

  他還是要先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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