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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三·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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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景行的重點全放在那一句不能徹底一碗水端平上了,自嘲的笑了笑,露出一個應景的表情來:“我明白的,父親。”

  真要是明白了,話就不會應的這么快了。

  臨江王背靠著軟墊,卻坐的直直的,盯著他看了半響:“但愿你是真的明白。”

  否則,他真的不止一個兒子。

  他跟隆慶帝不同,不會因為懷疑哪個孩子的母親便連帶著對那個孩子也不管不顧。他對楚景諳等人也是一樣看重的,至少在教育上,都很重視。

  這樣下來,雖然不至于個個成材,卻也絕不至于出一個廢物。

  如果楚景行不行,他還有個處處都很好,只是欠缺些火候的嫡次子。再不行,他也還有三個兒子。

  楚景行被這話里的含義驚得心跳加速,卻又很快鎮定下來,一直忍著到回了家,才冷冷的關起了房門。

  他父親的兒子許多,嫡子也還有一個更得他心意的。

  哪怕他為了王府留在京城那么多年,幼年便與父母分開,可是仍舊得不到父親更多的信任和偏寵。

  何其不公?

  連沈琛那個不是親生的,一個外人都能得到他父親的信任和寵愛,偏他這個真正親生的,原本該是最尊貴的嫡長子卻反而什么也不能。

  真是可笑。

  楚景行笑完了,縝密的梳理了整件事,第二天便趁著袁嬤嬤過來給臨江王妃送水仙花的時候,讓袁嬤嬤回去給長安長公主帶了個消息。

  長安長公主彼時正跟白先生商議事情。

  大同如今的守將已經換了人,之前一直鎮守大同的鎮遠將軍楊家被調去了宣府,大同守將便換成了之前登州衛的指揮使鄒穎。

  謝二老爺如今跟鄒穎混的也差不多了,只是晉地那邊的鐵器和鐵礦卻并不獨掌在謝家手里,他想尋個契機,把晉地那些大小無主的私礦都收到手里,獨霸往關外輸送鐵器的生意。

  這是個極為膽大的決定。

  白先生有些遲疑:“謝二的胃口未免太大了一些,他這一下子是想把整個晉地都給吞噬殆盡,事情哪里有那么簡單?”

  的確,晉地做這門生意的實在不少。

  大大小小的想要全部吞下來,哪里有那么簡單?

  “可是若是不答應,謝二那個性子,說不得會做出什么來。”長安長公主冷淡的皺了皺眉頭:“這畢竟是個瘋子。”

  對于一個瘋子,最好的辦法就是在能維持利益平衡的時候,盡量維持平衡,做到利益最大化。

  白先生想了想,正要說話,袁嬤嬤便在外頭敲門求見。

  長安長公主朝白先生挑了挑眉,便讓了袁嬤嬤進來:“楚景行說什么?”

  袁嬤嬤壓低了聲音:“世子說,若是謝二老爺再提出想吞噬晉地私礦的事,便答應他。”

  好大的口氣。

  真是不知者無畏。

  長安長公主正要說話。

  袁嬤嬤便道:“世子說,他們之前不是已經有平安鏢局了嗎?繼續走鏢,西域那邊的路線平安鏢局最熟,在韃靼也有人脈.......那些人不管走去哪,平安鏢局總會知道,多來幾次,自然而然就沒人敢再做這門生意了。”

  長安長公主若有所思,連白先生也聽住了。

  楚景行的意思是,讓平安鏢局做打家劫舍的主意嗎?趁著那些人走貨的時候,出了關外便殺人越貨?

  這樣也不是不行,本來做的就是違法的勾當,那幫人就算是吃了虧,肯定也不敢吭聲。

  等到平安鏢局的名聲傳了出去,那些還想著往關外做生意的,自然就只能找鏢局幫忙走貨,而那些小的沒能力的,就會徹底被蠶食拖潰。

  長安長公主跟白先生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贊同。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可行的辦法。

  白先生撫了撫自己的胡子:“世子志向不小啊。”

  同時野心也太大。

  長安長公主皺了皺眉頭。

  這樣野心勃勃的男人,實在難以駕馭征服,仙容縣主嫁給他,除了服從順從這一條路,竟是無其他路可走了。

  這樣的人......

  長安長公主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又是鎮定自若的模樣問袁嬤嬤:“除了這個,他還說了什么?”

  袁嬤嬤遲疑了片刻才欠了欠身子,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世子還說,請公主再幫個忙,給劉必平遞個消息。”

  劉必平?!

  長安長公主右眼皮瞬間劇烈的跳起來。

  白先生立即會意,提醒長安長公主:“他的意思是.......要對沈琛下手嗎?”

  可不就是想對沈琛下手。

  之前還說緩一緩,知道讓謝二老爺收斂,怎么又忍不住了?

  長安長公主正要拒絕,袁嬤嬤便道:“世子說,讓您盡管去做。”

  盡管去做?

  是不是覺得反正臨江王橫豎要離京了,在路上也顧不到沈琛的死活?

  還是.......

  袁嬤嬤沒等長安長公主回神,便又道:“世子還說,請您把事做的圓滑些,也告訴劉必平一聲,衛家七小姐也牽扯其中。”

  這是想連衛安一起趕盡殺絕的意思嗎?

  長安長公主衡量了一會兒便看向白先生:“先生怎么看?”

  白先生仔細思索一陣,便淡淡的點了點頭:“也不是完全不可為。福建市舶司圣上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開,不是沈琛也會有別人。沈琛要是死了,圣上對劉必平的不滿反而還要更重,這樣一來,福建市舶司的開設反而會更加事半功倍。世子恐怕連后續的人選都已經想好了。”

  長安長公主還是沒能下的了決心。

  跟衛安做對,那就是跟鄭王做對。

  鄭王這個人,看著不聲不響的,可是真不是個容易對付的。

  衛安沒出事還好,或者說,事情沒涉及到衛安還好,一旦涉及衛安,他是絕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若是到時候被他察覺,他恐怕拼命也是敢的。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長安長公主自問不敢跟鄭王拼盡力氣一碰。

  可是她已經身在局中,棋局已經開始,不可能再輕易抽身......

  這個消息到底送還是不送?

  楚景行可真是會為難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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