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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確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春閨密事

  他把彭采臣說的諸多的不敬的話說了,不屑一顧的冷然笑了一聲:“就是看他說的不是人話,我才出手教訓教訓他的。這兩家關系原來這么好,都好到要結親的地步了?”

  隆慶帝便有些詫異。

  他聽德妃的意思,分明兩家已經有了默契,準備結親了,最近走動頻頻,怎么聽沈琛的意思,竟好像又不是這樣?

  沈琛說的也是,若真是想求娶的,哪里有上趕著還準備打女人的?

  說話還不干不凈的,聽著就讓人生怒。

  聽彭采臣罵出來的那些話,分明是想結仇,不是想結親的。既然如此,怎么德妃還說那樣的話?

  隆慶帝原本就沒打算為了這事兒把沈琛怎么著,既然沈琛這么說了,他就更連呵斥都沒呵斥他一聲,象征性的讓他以后不許當眾動人,才趕他回去。

  沈琛轉頭便要走,隆慶帝又喊住他:“上次跟你說的事兒,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說的是認祖歸宗的事兒,沈琛似乎是打定主意了,猶豫也不曾猶豫便直截了當的點頭:“舅舅說的是,我自然該要回沈家去的,我終究姓沈。我父母親在地下,也一定希望我重新支撐起門庭來。”

  隆慶帝便滿意點頭。

  孩子嘛。

  還就是孩子心性。

  一腔熱血,不會想到養了他這么多年的養父母面對他要改姓該情何以堪。

  他笑了一聲:“既是這樣,朕就著令吩咐下去,讓禮部加緊操辦,之前平西侯府的宅子,還是仍舊賜還給你,沈家的祭田等物,到時候也都歸還原主。”

  他想了想,又道:“只是你自己卻需要有個打算,沈家,你們這一房,畢竟沒個親近的長輩了,這些東西,不如還是等你成婚以后,再行賜還?”

  他說的點到即止,一副為沈琛著想的模樣。

  沈琛便很領情,知情識趣的笑起來:“還是舅舅替我想的周到,您放心吧,這些我都曉得的。”

  隆慶帝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了一聲:“你這樣做也對,仰人鼻息寄人籬下的日子,哪里是那么容易過的,景行待你不好,朕也是心知肚明......”

  沈琛配合的露出失落又隱忍的表情來。

  等隆慶帝留他在宮里用了飯才回去,天已經快黑了,他吩咐雪松去素心堂一趟,給鄭王帶了個口信,才先回了王府。

  因為有認祖歸宗的風聲傳出來,臨江王妃最近待他很有些冷淡,雖然面上做的不明顯,可是私底下卻連看也懶怠看他一眼,他房里的事之前臨江王妃是從不過問的,可是如今卻一口氣給他塞了四個美貌的丫頭,他一回房,幾個丫頭便爭先恐后的搶著過來服侍。

  沈琛凝眉,視線越過她們看向管事的嬤嬤,聲音極冷淡:“我昨天回來說過什么?”

  管事嬤嬤便垂下了頭,一臉為難。

  沈琛說過把人送走,不許進他的屋子。

  這位主兒本來就不是那等好伺候的,在他屋子里待的,基本就沒有女的,除了她們這些老媽子,他向來就不要丫頭服侍的,之前王妃要送美貌丫頭過來,她就覺得不妥,可沈琛都開口說不要了,王妃卻還是不肯讓她把人遣走,她認命的跪在地上,臉色灰白的求沈琛饒命。

  沈琛冷淡的往那幾個顯然還仍舊沒反應過來的丫頭面上看了一眼,轉身便走。

  既然家里不讓他待,他不待就是了。

  反正隆慶帝大約也是喜歡看見這個場景的。

  他干脆去找林三少問消息了。

  林三少正好也才忙完,被人叫過來來不及說話,先喝了一壺茶解渴,才沖沈琛問:“你打了彭采臣?”

  這事兒都已經傳揚開了。

  沈琛也沒什么好顧忌的,嗯了一聲,把他招惹衛安的事說了。

  林三少便看了他一眼,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有些嘲諷:“壽寧郡主還用得著你幫忙?”

  衛安那個小丫頭,彭家兄妹會是她的對手?她要是真要對他們怎么樣,他們恐怕就算是加起來也不夠衛安對付的。

  沈琛覺得他說的話不怎么中聽,便伸出胳膊肘懟了他一下,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怎么就用不著,她生了三頭六臂還是怎么著?再說有些人就是這么賤,拳頭打到身上他們才會服。”

  “這可未必了。”林三少施施然放了手里的杯子,好整以暇的又招呼寒松去添茶來,朝沈琛道:“我這邊還真的查到了些東西,我查了兵部的記錄,也查了運送兵器的官員,跟郭子星說的差不多,那批兵器,的確是被換過了。”

  沈琛來了點兒興趣,用眼神示意他接著說。

  “我查過了,浙江巡察御史陳都死了,聽說他兒女一直在為他伸冤,說他死的冤枉可他分明是病死的。他兒女一心認定他是被人害了,因為陳都在死之前,說是自己知道了劉必平的丑事。”林三少扔給沈琛一摞書信:“這里頭該有的都有,陳都跟友人來往的書信全部在這里頭了,在最后一封信里,他說他發現了劉必平的秘密,覺得自己死期將至。”

  死期將至?

  沈琛一封一封看了,視線定格在最后一封信上,看了片刻又扔了,轉頭問他:“寫密信誣告的是范世琦,他的事呢,查的怎么樣?”

  林三少露出個極淡的笑意:“他的事,就更好查了,已經差不多了。總歸是跟彭家脫不了關系的。”

  所以他才說,拳頭就算是已經打到他們身上,彭家這樣的人家也是不會服氣的。

  可并不簡單。

  沈琛挑了挑眉,挑出最后一封信出來給了寒松,讓他送去禮部五品郎中秦郎中那里。

  想必作為從前陳都的學生,秦郎中是很愿意管一管這閑事的。

  等寒松走了,他才站起來拿了件黑狐毛出鋒的披風罩在身上,跟林三少告辭出門。

  彭家處心積慮,跟衛家結親自然也不會是什么好事,沈琛不必想就能猜到彭德的想頭,必定是想著拉攏衛陽清下水,找個靠山才想娶衛安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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