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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君生我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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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禁衛來回,墨云對著殿后的玻璃暖房狂叫,趕都趕不走,看那架勢要沖進暖房去。

  王亨道:“走!”

  忙和梁心銘來到殿后。

  站在昭陽宮殿后,梁心銘驚嘆:陽光下,一個超大、美輪美奐的玻璃暖房呈現在眼前。玻璃房內姹紫嫣紅,有名貴花草,還有瓜果蔬菜。隔著透光性極好的玻璃,只見黃瓜架上懸著頂帶黃花的水嫩黃瓜,豆角架上一條條垂的是長綠豆角,還有紫色的茄子、綠色的辣椒……暖房盡頭有一隔離的小亭子,里面安置了圓桌、玫瑰圈椅,還有美人榻等設施,桌上還擺著棋盤,供主人消閑用。

  劉全見他們盯著暖房,忙笑道:“這玻璃暖房蓋起來雖耗費不少,能用許多年呢。年年冬季出產許多瓜果蔬菜,不但咱們昭陽宮吃不完,還能送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能儉省不少銀子。儉省銀子事小,重要的是貴妃的這份心意。”

  王亨和梁心銘都沒理會他。

  王亨令龍禁衛帶墨云進暖房搜查。

  梁心銘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不大一會,龍禁衛從暖房內的菜地地壟旁挖出一只匣子。

  王亨打開,里面有幾種香料。

  梁心銘暗嘆:董貴妃可謂用盡心機,若把這些東西藏在宮中,很容易被搜出來,而藏在菜地里,她可以借著侍弄蔬菜的機會取用,事發也不容易被人搜到。

  墨云又立大功了!

  她不停地順著狗毛,夸獎它。

  墨云挨著她,懶懶地臥倒曬太陽。

  劉全面如死灰,再笑不出來了。

  離開昭陽宮的時候,一宮女追著一穿紫貂斗篷的六七歲小女孩跑出來:“公主,公主跑慢點!”

  清平公主仰著鮮艷的小臉,睜著黑漆漆的杏眼好奇地打量梁心銘和王亨:“你們是誰?來昭陽宮做什么?”

  梁心銘見她眉目間有靖康帝的影子,生的雪玉般,便猜她是清平公主了,心想,怪不得皇上寵愛公主,這父女長得還真像,反而不大像董貴妃。

  她微微欠身道:“微臣見過清平公主。微臣是京都知府梁心銘。這位是刑部尚書王大人。我二人奉皇上命令追查與左貴人勾結的內奸,防止她禍害其他宮人。”一面說,一面用眼角余光掃過那宮女,有些冷——小公主是自己跑出來的,還是這些人有意放出來攪局的?公主是小孩子,身份又尊貴,這事須得瞞住她,別傷害她才好。

  小公主并不清楚左貴人的事,對查案什么的不感興趣,但“梁心銘”三個字勾起了她的記憶,開心地笑道:“梁心銘,我知道你,就是聞名京城的狀元郎!宮里人都議論呢。上回你帶來的江南土產,我很愛吃。”

  梁心銘微笑道:“公主愛吃,回頭微臣再讓人捎帶些來。外面冷,公主還是進宮去吧。”

  清平忙問道:“梁大人,我父皇在皇后娘娘宮里嗎?聽說母后生病了,我想去瞧瞧她。看,我自己縫的平安符——”說著舉起一個紅色的福袋,又轉了個身——“還有這紫貂是母后送我的,今兒第一天穿上身。我去給母后看,她見了肯定高興。一高興病就好得快了。”

  梁心銘:“……”

  小公主好像很喜歡皇后。

  她問:“公主很惦記皇后?”

  公主道:“嗯。母后很疼我的。”

  王亨現在對小孩子特別留意,見小公主很可愛,忍不住也心軟了,又見梁心銘神色不忍,忙替她解圍道:“公主,皇上不在皇后娘娘那。皇上正在御書房忙朝政呢。皇后娘娘已經沒事了,御醫囑咐要靜心調養。公主不如等皇后娘娘病體痊愈了,再去看望娘娘、陪娘娘說話。”

  清平公主道:“這樣啊……”

  她一邊猶豫要不要堅持去,一邊又被王亨吸引了注意力,上下打量王亨,杏眼忽閃忽閃的,問道:“你就是京城閨秀都想嫁的王亨?是個美男子。可惜我太小了,不然招你做駙馬——”將王亨驚得瞠目結舌,她又轉向梁心銘,話鋒一轉——“可我還是覺得梁大人更好。我喜歡梁大人這樣的。唉,梁大人已經成親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梁心銘心一抖:“……”

  這都是聽誰說的?

  簡直荼毒小孩子!

  梁心銘看向那宮女和劉全。

  兩人同時瑟縮了下,忙一起勸公主:“公主殿下,還是等貴妃娘娘回來,讓娘娘帶公主去看望皇后吧。”

  好說歹說,才將清平公主勸回頭。

  回去的路上,梁心銘腳步有些沉重。

  回到御書房,他們沒有立即面見靖康帝,而是提審那幾個與冷宮鞋印相符的宮女,又命人去請敬懿皇貴太妃身邊人過來問話,再請東方傾墨來驗證剛搜到的香料。

  第一個便是坤寧宮的掌事宮女善玉,王亨讓她把自己所有的鞋子都拿來驗看,善玉直覺不妙,忙道:“婢子丟了一雙鞋。”

  王亨忙問:“什么時候丟的?”

  善玉道:“有三四天了。”

  在審問李常在的宮女時,那宮女沒說出有關鞋子的線索,卻道:“大人,李常在有一件事想告訴二位大人,只是不方便出頭說。還請大人想辦法。”

  王亨道:“什么事?”

  那宮女道:“婢子不知。”

  王亨便猶豫。這李婉如傾慕于他,如今進宮成了皇帝的女人,不會還存那不可能的妄想吧?說有事想告訴他們,是真的,還是借口?他要不要見呢?

  忽然梁心銘朝他看過來。

  他眨眨眼,眼神明亮,似乎說:我的眼中只有你!

  梁心銘收回目光,叫道:“來人,請李常在。”

  外面人聽著,好像李常在的宮女出了什么問題,所以兩位大人要傳李常在來對質,忙去請人。

  李婉如再見王亨和梁心銘,心情很激動,也很復雜,不過眼前的局面容不得半點曖昧。她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曾今在去探望敬懿皇貴太妃的途中,無意間看見董貴妃避在花樹后嘔吐。正要上前請安問候,董貴妃的貼身宮女明雨很緊張地四下張望,還用身子擋住貴妃。她很詫異,便沒上前打擾。到壽康宮,卻見董貴妃一副平常的樣子,沒露出任何不適。事后,她也沒聽見董貴妃請御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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