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褀道:“那人武功高強,且謹慎的很,屬下躲在暗處伏擊他,誰知他并未靠近。[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等管事被擒,他就退了。”
梁心銘沉吟道:“這是誰呢?”
趙子儀想了想,道:“也許小麻能知道。”
梁心銘道:“你是說,這是青華山下的漏網之魚?”
趙子儀點頭道:“這樣的高手,必定是對方重要人物。既重要,便不可能不知道青華山上的人事。我們圍剿青華寺時并未遇見他,很可能他當時來了青華府,執行誘騙欽差大人去青華山的計劃,結果反掉入大人和欽差大人的陷阱。以他的身手,能從炮火圍剿中逃脫,也不足為奇。”
梁心銘忙道:“一定就是這樣。”
忽聽扣兒問:“大人,丹桂苑早被他們翻遍了,藏寶圖也被大人得了,他們還找什么?”
梁心銘輕聲道:“找人。”
扣兒驚懼問:“找我嗎?”
梁心銘安慰道:“別怕。不是找你。藏寶洞已經找到,你就沒危險了。殺你一個小孩子有什么用呢?再者,誰也不會蠢到在欽差眼皮底下殺你,自暴行跡。”
扣兒問:“那他們找誰?”
梁心銘看向窗外,道:“一個很重要的人。他們以為剛才學貓頭鷹叫的是她,所以才會上當。”
扣兒懵懂地點點頭。
梁心銘又問她:“扣兒,你爹將望遠鏡交給你時,可告訴你什么特別的話?”
扣兒道:“沒說什么。”
梁心銘道:“沒說嗎?比如,讓你好好保管它。”
扣兒出神地想了一會,道:“這話父親是說了,要我時時帶著它不離身,不可輕易交給別人。可是那天晚上跑的急,我就忘了,將它丟在家里。”
梁心銘道:“那你怎么還要送朝云?”
扣兒垂頭扭手指,小聲道:“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送姑娘,只有這個了。姑娘也不是別人。”
梁心銘看著小女孩,有些揪心。
這孩子想必覺得欠了她救命之恩,沒什么好東西能還,就把父親留給自己的望遠鏡送朝云。
梁心銘道:“望遠鏡里藏有東西,是你父親給你的。”
扣兒忙抬頭問:“什么東西?”
梁心銘便將那兩片白絹拿給她看,道:“這是你父親留下的線索,現在被本官得了,本官會轉交欽差大人。本來想著你年紀小,不必告訴你了,后來本官又想,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因此算是你立功,就告訴你一聲。”
扣兒頓時眼睛亮了,“這算立功嗎?”
梁心銘微笑道:“算立功。很大的功勞。”
扣兒歡喜地笑了,跟著眼睛又濕氣蒙蒙。
梁心銘看著她,也釋然。
小女孩驟然遭遇慘變,心理陰影肯定很嚴重,把這事告訴她,是為了讓她有親身參與破案的感覺,慢慢揭開將軍府滅門真相,她也能逐漸擺脫陰影。
梁心銘道:“去跟朝云玩吧。這事不能告訴別人哦。”
扣兒點頭道:“我不說。”
管事被逮著,等于拔了將軍府的一顆釘子,還有其他的釘子怎么找出來呢?將軍府有,軍營也有。
梁心銘開動腦筋想主意。
很快她想出了一個主意。
午夜時,王亨回來吃宵夜。
宵夜有蟹黃湯包和水餃,還有許多特色小菜,比如酸筍、泡椒鳳爪等等,還有精神抖擻的陪客一桌。
攢了一肚子火氣的王亨立即笑了,把袖子一挽,道:“真餓了。朝云,怎么還不睡?等吃包子呢?”
朝云道:“我等師爺爺。”
王亨道:“可是你盯著包子。”
正等包子冷的朝云馬上抬頭。
梁心銘瞅著女兒抿嘴笑,先前撐得玩倒立,結果跟瓔珞練了會兒功夫,現在又餓的不行了。
吃罷宵夜,梁心銘哄道:“這下可要睡了。明天肯定好多人來,想睡懶覺也是不行的。”
朝云乖乖地點頭去了。
等孩子們走后,梁心銘拿出那兩小片白絹,遞給王亨,“不論恩師看到什么,都要淡定!”
趙子儀呵呵笑了。
王亨很狐疑,他還沒看呢,就叮囑他?莫不是什么壞消息,所以她才叮囑自己要淡定!
他忙展開白絹觀看,一看之下,拍桌叫道:“怪不得蘇姑娘來徽州……”
梁心銘不等他說完,抬手捂住他嘴,一面向趙子儀挑眉,仿佛說“如何?我沒說錯吧。”
趙子儀怪異地看著王亨——這到底是真沒忍住呢,還是有意配合媳婦,證明媳婦算無遺策?
他懷疑是后者。
王亨被梁心銘捂嘴,渾身僵硬。
梁心銘則后知后覺地感到掌心的蠕動,心一跳,急忙拿開手掌,瞅了王亨一眼,臉燙起來。
王亨臉色也微紅,胡亂道:“真是太意外了。”口氣卻一點不意外,因為他還沉浸在麻木狀態。
梁心銘配合道:“學生剛才看了,也是意外驚喜,不過學生還有些疑惑,請恩師幫忙分析。”
王亨忙道:“你說你說。”
于是,三人研究這兩片白絹。
其中一片白絹上面繡著一幅地圖,也是一幅陣圖,就在青華府某地,是反賊為將來起兵作戰準備的。趙子儀精通陣法,一看就明白了。王亨和梁心銘雖未專研此道,也是一點就通。后來更癡迷上了這個,這是后話。
關鍵在第二片白絹的內容:山中藏寶洞室的機關開啟,需要以朱雀王府的朱雀為輔助。
難怪王亨琢磨那么多日也打不開。
為何要用朱雀王府的朱雀為鑰匙呢?
據牛將軍說,這是謀逆者蓄意設計的機關,一旦事敗,可栽贓陷害朱雀王。一年前,趙寅從溟州回京途中,繞道青華府看望他,被他灌醉后,盜取朱雀做了模具,再還回。
梁心銘指出疑點,道:“當時,趙世子的朱雀還在蘇姑娘身上,他自己身上那個肯定是贗品。”
王亨道:“贗品或真品,只要形狀一樣就沒區別。我只疑惑:蘇姑娘若真是沖著藏寶來的,說明牛將軍盜取朱雀完全在趙世子的掌控下,是他故意放縱。”
趙子儀斬截道:“不可能!”
梁心銘也道:“不錯。趙寅為何要讓牛將軍盜去朱雀?現在又讓蘇姑娘把朱雀送來,豈不證明了趙家是背后主謀,最少也是個同謀,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