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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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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心銘見孟清泉的臉頰迅腫起來,腫得高高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那雙眼睛還固執地盯著她,仿佛要把她刻在心底,不由覺得好笑——怎么,不服嗎?

  不服又能怎樣?

  本官就打你了!!!

  比起被猛虎撕咬,這打臉的滋味如何呢?對于愛惜臉面的孟姑娘來說,恐怕滋味一樣鉆心疼痛。{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梁心銘想錯了,比起挨打,孟清泉更難以忍受的是:梁心銘在上坐著,她卻在下跪著;同為女子,梁心銘穿著六品官服,她卻成了囚犯!

  還有,孟清泉看出來:

  梁心銘也不肯再裝了。

  她向她承認就是林馨兒!

  只有她們互相知道!

  打完,衙役退下,梁心銘站起來,肅然道:“孟姑娘,本官要感謝你這次出手,才讓本官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本官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卻不懼鬼魅魍魎纏身,誓要撕下她的畫皮,將她斬于桃木劍下!”

  清朗的話語,擲地有聲!

  正氣凜然的神情,讓人膽寒。

  孟清泉被打得腦子嗡嗡響,俏臉早已紅腫的不成模樣,可是梁心銘的話卻一字不漏地聽清了,字字誅心。

  她覺得,梁心銘就是故意刺激她,就是在囂張地對她挑釁:本官就是女扮男裝的,??

  孟清泉覺得自己快瘋掉了。

  吳氏氣得目眥盡裂,心口劇痛,眼一翻暈過去了。

  孟遠翔急忙扶住她叫“夫人,夫人!”

  梁心銘轉向上方,正容道:“尚大人,石大人,兩位大人應該懷疑王家大少奶奶之死和孟家母女有關了吧?下官相信,二位大人定能秉持公正,將奸人繩之以法!”

  宋微和石萬春以前都見過梁心銘,一直覺得她是溫潤君子,今日見她流露煞氣,其狠決不亞于王亨。

  石萬春也正容道:“這是自然,請梁縣令放心。”

  梁心銘道:“下官謝大人。”

  孟遠翔抱著吳氏,仇恨地盯著梁心銘,如果可以,他愿意拼上性命和梁心銘同歸于盡,也要揭穿她。可是他知道,他沒有機會,拼命只會加孟家的傾覆。

  堂審結束,孟遠翔的指控雖未被刑部官員接受,卻引起了各方關注,先就是左端陽,其次是蘇熙澈和禮部尚崔淵,還有吏部尚吳珪,王諫反而沒動靜。

  各位大人不約而同地都來到刑部找宋微。

  左端陽道:“雖說沒有證據,但孟遠翔太囂張,此事非同小可,宋大人還是要如實回稟皇上。”

  宋微道:“左相言之有理,本官也是這樣想的。”

  蘇熙澈知道左端陽的心思:巴不得看孟遠翔和王諫鬧得兩敗俱傷,他又不愿出頭,怕人說他針對王諫,于是讓宋微向皇帝稟告。按說沒有證據的事不該小題大做,但皇上就皇上,這種欺君大罪的污蔑,難道不該回稟皇上嗎?

  蘇熙澈就道:“是該向皇上回稟。孟遠翔大概感到窮途末路了吧,所以胡亂攀咬,以混淆視聽。”他說得意味深長,在場眾人都明白,這是指溟州海盜一案,真相就要浮出水面。就算沒有梁心銘這事,孟遠翔也在劫難逃。

  崔淵是上次春闈的主考官,孟遠翔的指控若成立,他也免不了受牽連,因此十分惱怒,道:“該向皇上回稟!梁心銘會試時被脫衣驗身,這件事連皇上也知道。孟遠翔污蔑梁心銘、王大人和本官,罪加一等!”

  吳珪今天上午接到女兒從宮中送出來的消息,也有一番心思,因此也贊同將此事回稟給皇上。

  左端陽目光閃了閃,心想牽連還真廣啊,舉目一看,問道:“王大人呢?孟遠翔誣告他,他怎么不急?”

  蘇熙澈笑道:“王大人心懷坦蕩嘛。”

  王諫最先將梁心銘被刺的消息告訴靖康帝的,怎么現在反而不關心了呢?原來,他是被家事給絆住了,就是王曉雪和張世子的私情,他正和張世子對峙呢。

  原本出了這樣事,有老太太和王夫人,還有王夢雪這個姐姐,不勞他這個大伯父操心,可對方不是尋常人,是玄武王府的世子,他無法將這事當做兒女私情。

  王家有些亂,卻也沒耽誤最新消息。刑部堂審結束后,張伯遠親自去王家,將孟遠翔對梁心銘和王家的指控告訴王諫。王諫見了他,還能順利出門?

  這兩人談了些什么,無人知曉。

  一個時辰后,王諫才出府,直接進宮去了,到御前告狀,告孟遠翔“做賊心虛,因而誣陷梁心銘”,要求皇上準予審理當年他兒媳林馨兒之死,兩案并做一案。

  皇上現在在哪呢?

  他正在永福宮。

  永福宮,吳貴人的精心裝扮沒有白費,先是迎來了陳皇后,接著靖康帝也駕臨,都為了一件事:梁心銘遇刺。

  吳貴人忽然現自己之前真的很幸運,居然從來沒機會見識天子震怒的模樣。靖康帝對她來說,不僅是大靖權勢最頂端的那個男人,也是她心底深處最愛慕的男人。每當他出現在她面前,她都感受到春意盎然;觸及他明亮的眼神,她的心便不可遏制地急跳,又癢癢的如同被羽毛拂過,羞澀、慌亂,使得她臉上紅云不斷,而他叫她“心慈”。

  今天,這一切都變了。

  靖康帝目如寒冰,只一眼,就將吳貴人的世界凍結,從此只有寒冬沒有春光,只有黑暗沒有陽光。

  他來到永福宮,在正殿端坐。

  吳貴人住在東偏殿,皇后等人正在那邊審問吳貴人呢,聽說皇上來了,紛紛從溫暖的炕上起身,來到冰冷的大殿。皇帝外面的大毛衣裳沒脫,可是她們都解了斗篷和大氅的,冷的不敢吭聲,也不好現去添衣裳,只能硬挺著。

  吳貴人不敢坐,站在下面。

  靖康帝沉沉地看了她半晌,曾經以為的貞靜、恬淡,現在都一掃而空,只看她躲閃的目光,不像從前癡迷地凝望他,他便知道她心里有鬼。

  他忽然覺得很好笑,昨晚梁心銘堅持要走,說不敢令貴人空等,他是怎么說的?他說“吳貴人貞靜恬淡,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的”。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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