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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在他鄉還好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九十年代紀事

  沒有一個孩子是希望父母離婚的。

  事情走到今天,分開了,離婚了,各自都好。

  江男多少次在心里告訴自己:只管他們身體健不健康,其他的再不參與,愛和好不和好。

  而且離婚又不是死人的事,離就離唄,這天底下有多少離婚家庭,誰還能去死啊?攤上了那就攤上了唄,她又不是小孩子。

  她甚至發火過不止一次,不僅對父親嚷嚷過,也對蘇玉芹哭過喊過:你們就是分別再婚,我也無所謂,真是煩你們今天風明天雨的,膩歪!

  但事實上,行為老是出賣了她的本心,顯得她很幼稚,像個大齡兒童,總是出爾反爾。

  比如江源達現在身在DG市,蘇玉芹都不會往多了想。

  江男卻在得知她爸到了那個城市后,卡巴卡巴眼睛不放心了。

  那地方娛樂行業特別猖狂,國家多少次掃黃掃那里,那地方是無數男人的溫柔鄉,也是無數的姑娘靠青春換取人民幣的天堂。

  她媽媽不了解,可她太知道了,所以自從江源達到了那城市后,江男天天晚上,半夜三更,不定時給她爸打電話。

  第一天說的是:“你為啥非得去那上貨啊?你不是一直在穗城拿貨,早合作多少年啦?咋的,要換批發商啊?”

  江源達能聽出來閨女老大不樂意了,至于為啥?他不太明白。

  他就耐下心來解釋:“這不是有個虎門鎮嘛,服裝銷往全國,還出口給小日本和南韓,我也是聽穗城這邊老板說的,讓我女裝上這面來瞅瞅,價格實惠,款式新穎,有一些新的小牌子的廠家就在這鎮上。”

  第二天,江男半夜十二點多打給江源達,問的是:“你住哪呢?”

  江源達迷迷糊糊回答:“我就住鎮上,你咋不睡覺?學習啦?”

  “啊,那你接著睡吧。”

  第三天還是,問住哪呢,吃的啥,都有什么廠家。

  等第四天,江源達從鎮上返回市里,晚上住在市區的賓館。

  江男是晚上九點多鐘打了一個,她爸立刻很高興的告訴她,人在他鄉,這么遠的地方,居然能見到老鄉:

  “男男吶,在這碰到熟人了,也是咱省過來做買賣的,放心吧,這回爸有伴了,住這地方也挺好,就是他安排的,說是來總住這,也是市里挺出名的酒店,我請他吃的飯,這回塌下心來吧?啊?閨女?”

  江源達一直以為女兒是不放心他帶那么多錢呢。

  江男一聽,心倒提起來了。

  在她看來,她爸一個人還好點,倆人?

  那男人坐在一起吃飯喝酒,能聊點啥,除了掙錢就是女人,那地方找女人那么方便。

  所以她十一點多鐘打了一個,后半夜一點又打了一個電話,又給江源達吵醒了,問她爸:“你在哪呢?”

  江源達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掐著睛明穴,心臟嚇的噗通噗通的。

  你說手機總是半夜時分在枕頭下嗡嗡的震動,有時候睡的太死,冷不丁就會被嚇一跳。

  這回真沒什么耐心了,可以說,一直以來江源達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只是最近壓抑著:“我能在哪?!”

  江男用冷靜的聲音說道:“喊啥啊,那你接著睡吧。”

  敗類孩子!

  江源達氣哼哼掛了電話,罵了這么一句后,徹底清醒。

  這一清醒就聽到隔壁有女人叫:“啊啊啊啊,嗯,啊。”

  他那張老臉嗖的一下就紅了,血液直往臉上涌。

  這也是他第一次到了這個城市,且住的市區的賓館,而不是像頭幾天似的,一直住鎮上的小旅店,比較消停,嗯、樸實。

  “當當當”,有人輕輕地小聲扣門。

  江源達給下身圍條浴巾打開房間門:“你?”

  你好、你誰啊,都不用問了。

  敲門的,別看一臉濃妝,但也就二十歲左右吧,一個大姑娘腳上穿著黑色高跟涼鞋,染著紅腳趾甲,披著長發。

  渾身上下,這位年輕的小姐身上就穿一件衣服,那就是大號的、能蓋到屁股的白襯衫,那奶白的大腿啊,明晃晃的在見到江源達時,還特意夾緊一下,用著標準的普通話說:“大哥。”

  哎呦,江源達一聽那聲,心一顫,他趕緊揮手:“走走走走,不需要。”

  砰,把門關上了,關上就抓緊時間去洗澡。

  他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十分鐘才睡著。

  而他自從這趟出來,一般情況下是沾枕頭就睡,無論是在火車上還是旅店,感覺離婚特廢精氣神,這幾個月又一直處于缺覺狀態,這才調整好,想好好補補。

  第二天一大早,江源達和那新認識的朋友揮揮手,連早飯都沒在賓館吃,因為心里抵觸聽那哥們說昨天半夜找女人的事。

  現在不愿意聽那些了。

  老姜的花花事還少嗎?老姜還不夠慘嗎?

  他溜溜達達沿著街邊看各個小攤子,又像是那次在首都一樣,有喜歡的,他就停留。

  四十多歲的人了,江源達見到啥稀奇的就嘗嘗,蛋卷、薩其馬、麥芽糖,買二斤。

  其實他挺愛吃甜食的,他家男男小時候恨不得睡糖袋子里就是隨他。

  但是男人嘛,自從懂事后,知道自己是個男孩子,得把好吃的給老爹老娘、給弟弟妹妹,等娶了媳婦后,他得扮演頂天立地,饞嘴太毀形象,好吃的就往媳婦嘴里塞。

  有了孩子后,更是得有啥吃的都往閨女嘴里喂。

  按理這回好,離婚代表自由了,他四十歲正當年,沒人說沒人管,還不用犯愁生下一代。

  女兒前妻帶著呢,還長大了,對他也沒有剛發現時那種態度了,沒了恨,還挺關心。

  江源達明明可以換一種活法了,怎么折騰怎么活也不會被人數落,多好。

  想吃啥吃啥,戴個大草帽、腳上穿上舒服的拖鞋,老頭衫大褲衩,腰包鼓鼓的,有錢。

  可他卻在吃了一碗魚絲面后,坐在路邊的長凳子上,望著藍藍的天、叼著一根本地產的煙,給蘇玉芹打電話道:

  “我跟你匯報一下啊,我這幾天都干啥啦?”

  蘇玉芹一點都不愿意多聽,他卻自言自語主動道:“這地方治安真差啊,半夜有女的敲我房門,讓我給攆走了。”

  蘇玉芹心一緊,嘴硬道:“攆走干啥?”

  “呵,得攆走啊,你這人心真大,都不稀得問問我,我是怕咱閨女,這小丫頭片子,我才反應過來,難怪這幾天,天天半夜給我打電話,孩子長大了也不好,一點兒也不,唉……老蘇,你告訴她老實睡覺,你也放心,等會兒商場開門我就去訂貨,完了就買票回家。”

  蘇玉芹掛了電話,扭頭看睡眼惺忪的女兒,眼里的笑意藏不住:“你老給你爸打啥電話啊?你個操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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