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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仗義爸爸與好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九十年代紀事

  任子滔雙手插在褲兜里,嘴緊緊抿起。*隨*夢*小*說w.suimeng.lā

  他看著都沒拆箱的電腦,尤其是有幾臺不是led顯示屏,是大腦袋那種羅在客廳中間,極其占地方,情緒真可謂焦躁了。

  但是當門鎖轉動,林雅萍開門出現那一刻,任子滔馬上笑臉相迎,扭頭看過去:“媽。”

  “我的媽呀!”

  林雅萍傻眼了,她就上午去參加朋友孩子的婚禮,下午出門美容了一趟,家咋就造這樣了?

  她將皮包放在鞋架子上,又拿拖鞋換鞋時,指著客廳中間的一片狼藉,以為是丈夫不著調給整回來的呢:“這?都啥啊?電腦?”

  “是我同學,家里想開網吧,但是出了點兒事兒,執照沒弄下來,房子那頭也有點兒問題。”

  “你同學?”林雅萍走到近前瞪大眼:“女同學?”

  任子滔抿了下唇角:“不是。”

  “不是那你就更缺心眼了,男生家的事兒也管?

  兒子,你就再是班干部吧,你也不能豁出來拿咱家當倉庫吧?人家求你,你就說我家也沒有地方啊。

  你瞅瞅,我這落腳地兒都沒有,你讓媽媽早上怎么跳健身操?

  你爸半夜上廁所從來不睜眼,你給他擺這老些東西,他再卡跟頭咋整?”

  任子滔拍他媽肩膀笑著安撫:“就放幾天,等同學家那房子倒出來的,我們就搬走,啊?媽,多理解,我這就收拾,一定不影響您跳健身操,不影響我爸半夜上廁所。”

  說完,任子滔真就開始動手干活,先把機箱倒動往他臥室塞,床頭的一側堆一排,然后是將書桌上的書籍整理一下,搬來一個大腦袋的放在上面,門后,床下,衣柜里也塞了一個。

  林雅萍看他兒子忙活的背影,嘆了口氣:“那多影響你拿東西?來吧,咱都給它們弄那屋去,反正你爺爺奶奶得陣兒能回來呢。”

  娘倆一頓折騰,任子滔又搶著拿笤帚拖布去客廳,將紙箱屑掃凈,拿拖布認認真真各個屋子墩地。

  等全部忙完,他看著他媽去廚房了,這才回房間噗通一聲,直挺挺躺床上,被氣的自言自語道:

  “不聽話。”

  如果任子滔現在能細究自己的心,他會發現能讓他情緒起伏到如此程度,不是因為這些電腦得堆在家里什么的,而是江男不聽他的話。

  可他沒有細究,他在試圖勸自己要平靜,告誡自己:等會兒爸爸到家,估計也得盤問一遍,雖然已經毫無耐心了,但是再煩也不能沖父母耍驢脾氣,發脾氣是不解決問題的,只會擴大煩躁面兒,讓全家都不好受。

  任子滔翻了個身,又改趴在床上閉著眼睛靜默,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過去后,他坐起身揉著睛明穴,又睜眼環顧了一圈兒屋里,心里想著:該說江男信任他?非常非常信任?那么多錢,就放在他名下,也不怕……

  唉,江叔早早晚晚會發現的。

  三百萬,那么明顯的數字,希望那時候是沒貶值,升值他才謝天謝地。

  要不然,江叔會不會認為江男是故意拿血汗錢打水漂,只為報復?

  而男男那性子,他現在也是看的一清二楚,連解釋都懶得解釋,到時候江叔得有多心寒,那就不是錢的事兒了。

  怎么辦?

  任子滔站起身,雙手插在褲兜扭頭看窗外,怎么才能幫男男擔點兒。

  就說是他吧,對,說他給瞎出主意把男男帶壞的,他買了股票,男男才有樣學樣,這樣江叔會把怒火往他身上轉移些。

  至于父母那頭,任子滔在心里發誓,給父母這一生就找這一次麻煩。

  外面的安全門響起,任子滔拽開了臥室門:“爸,你來一趟。”

  任建國一肚子疑問,尤其是當他進屋,兒子居然反手把門關的死緊,很少這樣啊。

  “爸,我想提前預支我的獎金。”

  “啥?啥獎金?”

  “就是學校不是能獎勵十萬元嗎?我想提前半年用,您不是以前也答應我,那錢歸我隨便使嘛。不過爸,能先別告訴我媽嗎?我知道您私房錢就夠,等我拿到了獎金,再還給您,把私房錢窟窿補上。”

  任建國眼睛不停地眨動:“啊”,啊完也不說話,臉上眼睛里全是迷糊二字。

  “是,再隨便用,我知道您也不會放心,總得有個名目。

  爸,我是想用那十萬放進股市里,我想試著自己做點兒事兒,您應該知道我對計算機、對經濟是格外敢興的。

  也就是說,我很看好現在別人不看好的股市,我需要您相信我一回”。

  然后任子滔現學現賣,把他從江男那聽來的美國股票漲勢很好說了一遍,又補充道:“我在想,咱們中國干什么都愛跟政策扯在一起,我們要發展,要富強,不可能眼瞅著原地踏步、甚至經濟退步,萬一,有沒有種可能是大牛市?當然了,也可能大熊,我賭那百分之五十,拿獎金賭,我愿意。”

  任建國站起身揮斷,說了三句不需要兒子回答的話。

  “你咋知道我有私房錢的?”

  “你咋就那么自信能考上?”

  “股市?投機取巧,哼,你容我想想吧。”

  晚飯的時候,任建國一邊聽林雅萍磨嘰兒子破車好攬債,把一堆電腦整家來了,他一邊瞇眼細瞧了瞧任子滔。

  當爹的誤會了,所以任建國很鬧心,在這天夜里,他在林雅萍熟睡后,鳥悄披件衣裳下地,坐在客廳里抽煙。

  煙霧繚繞中,任建國叼著煙屁股瞇眼睛想:

  他兒子,優秀的有時候他自個兒都納悶,能不能是投胎時整差了,文曲星下凡落他老任家了,嘖,還是和土坷垃打交道的三代貧農家。

  得虧他出息了,要不然都耽誤文曲星發展。

  唉,又一想,兒子這些年,缺啥少啥,是要買啥,從來不和他說,都是找媽。

  這回,可下找到他這個爹頭上了,還懇請老子相信一把,是不是不能往后縮?

  再說了,啥股市啊?瞅瞅那些電腦,能不能是小年輕在一起琢磨做事兒干買賣啦?賠了整不出去了吧,要知道他兒子玩的好的那幾個,那都不是消停上學的普通孩子。

  那要這樣,更得支持了,誰創業沒失敗過?誰做生意上來就掙錢?那不都是摸爬滾打上當吃虧才能成事兒的。反正甭管咋地,誰讓他是親爹!

  任建國將煙蒂按死在煙灰缸里,站起身直奔衛生間。

  大晚上的,他把浴霸燈都給打開了,站在凳子上,手掌心一拖,吊棚上其中一塊就松動了下。

  任建國三下兩下就拿出一個塑料袋,他對著塑料袋“噗”了一聲,吹開了灰塵,又把纏繞在塑料袋上的皮套摘下,當時藏的時候就怕樓上萬一漏水呢,包了好幾層。

  第二天清晨,任子滔迷迷糊糊要拍掉鬧鈴時,在床頭柜上摸到了一張存折,當時就睡意全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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