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感受到了特麗絲公主的艷羨,小有得意,為了不在洋鬼子面前撂面子,她可把寶碗里的家底兒都掏出來了。
不講究好看不好看,什么個大有排場有逼格就戴什么!
就好比她胸前的這顆藍寶石大墜子,她真心不喜歡,拽得脖子疼,不過現在看到特麗絲公主的表情,沈嬌卻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特麗絲公主到底是皇家公主,很快就收斂了表情,恢復了公主應有的矜持和高傲,淡淡地看著沈嬌他們。
“伯爵大人,公主殿下,我是沈哲之,這是我的女兒沈嬌。”
沈哲之的y文說的很流利,h城是y國的所屬地,當地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都會說流利的y文,沈哲之身為高等精英,能夠說流利的y文是他的必備職業素質。
沈嬌根本就聽不懂一句鳥語,不知道沈哲之他們在說些什么,只是矜持地微笑著,風度完美無缺。
安德烈和沈哲之寒暄了幾句,大概是被沈家的排場和闊氣鎮住了吧,這一家子的態度還算客氣,比那個老管家史蒂文可強多了。
“家母還在睡覺,勞煩你們在這兒稍等一會兒。”安德烈笑道。
沈哲之盡管想立刻能見到葉蓮娜夫人,還是強忍著激動的情緒,淡然笑道:“不著急,夫人的身體要緊。”
沈嬌注意到沈哲之在說到夫人時,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明白沈哲之此刻的心情,親生母親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更不能喊一聲母親,這種酸澀的心情外人是無法體會的。
沈嬌輕輕地拍了拍沈哲之,沖他安撫地笑了笑,沈哲之見到女兒如花的笑顏,心頓時安定了。
“大人,老夫人醒了,讓您帶客人去見她”
葉蓮娜夫人的貼身女仆匆匆地跑了過來,沈哲之自然能聽懂她的話,面上一喜,呼吸都急促了。
“家母已經醒了,你們隨我來吧!”
安德烈在前面帶路,特麗絲公主跟在他身邊,沈嬌和沈哲之緊隨其后,到了葉蓮娜夫人的房間門口時,史蒂文攔住了他們。
“這三人不能進去。”
史蒂文說的是喬治和文姐他們三人,沈嬌沒有聽懂他在說什么,文姐小聲地翻譯了,沈嬌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他們都是保護我的,為什么不能跟著?”沈嬌冷冷地說著。
“我們亞伯拉罕家的老夫人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可以覲見的。”
斯蒂文傲然抬著下巴,神情十分自豪,看在沈嬌眼里卻只覺得是傲慢,火氣噌的就上來了。
若是這個斯蒂文好好地說,文姐他們不進去也無所謂,反正這個亞伯拉罕家也不是什么龍潭虎穴。
可現在這老家伙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樣,沈嬌頓時就不爽了,你不讓我帶人進去,我還偏要帶進去了。
“我沈大小姐的人,也不是什么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可以攔下的,既然貴府的規矩這么多,那我們改日再來拜訪。”
沈嬌的下巴抬得比史蒂文可要高多了,如同看螻蟻一般看著這個老管家,小模樣別提有多囂張了,韓齊修要是在這兒,準保要抱著媳婦啃兩口。
前世在皇宮里見多了屈炎附勢的狗腿子,對付史蒂文這種看人下菜的下人,她可有的是辦法,反正對方比他們更著急。
說完沈嬌轉身就走,還拽了沈哲之一道,沈哲之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狀況,懵懵懂懂地跟著女兒行動。
安德烈面色微變,心里也是有火氣的,沈嬌她的態度實在是太囂張了,根本就沒有把亞伯拉罕家放在眼里,心里有氣的安德烈,并沒有立時出聲攔住沈嬌他們,場面一時間僵住了。
又一位貼身女仆走了出來,恭敬地沖安德列夫妻行禮:“大人,老夫人說讓客人全部都進去。”
安德烈臉一下子沉了,心里對沈嬌他們十分不喜,可想到房間里病重的母親,強笑道:“諸位隨我一道進去吧!”
史蒂文還想再說什么,安德烈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史蒂文只得不甘地閉上了嘴。
沈嬌唇角微揚,對安德烈的感覺倒是好了一些,這個洋人雖然有點傲慢,可對母親卻還是孝順的,尚有可取之處。
“文姐隨我一道進去,喬治和老傅守在外面!”
沈嬌主動退讓了一步,剛才她不過是和史蒂文嘔氣而已,本來她就只打算帶文姐進去的。
安德烈面色緩和了一些,有了些笑模樣,帶著沈嬌他們進了房間。
房間很大,并不像外面的布置那樣華麗,倒是有幾分華夏的風格,雖然有些不倫不類,可還是比外面的金碧輝煌要順眼多了。
大床上躺著一位形銷骨立的老太太,頭發枯黃干澀,全身只剩下皮包著骨頭,看著似骷髏一般,令人心酸。
沈哲之的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淚汪汪地看著他的親生母親,不需要別人介紹,他就知道這位老太太是他的母親。
母子之間的那種心電感應已經告訴了他!
沈哲之嘴唇劇烈地顫抖,過了許久才道:“老夫人您好,我是沈哲之,沈家興的兒子,這是我的女兒沈嬌。”
沈嬌跟著問了好,她并沒有沈哲之那么激動,但她卻能夠理解沈哲之現在的心情。
葉蓮娜夫人也很激動,招手讓沈哲之父女靠近一點,而且她說的居然是十分標準的華夏文。
“我的孩子,靠近一點,讓媽媽看清楚一點。”
安德烈和特麗絲公主幸好是聽不懂華夏語,若不然他們怕是不能保完美的禮儀了,葉蓮娜夫人笑瞇瞇地著看沈哲之和沈嬌,精神好了許多。
沈哲之激動地走了過去,淚流滿面,似小孩兒一般哭泣不已,葉蓮娜夫人也同樣哭個不停,兩雙相似的藍眼睛被水淹沒了。
只是葉蓮娜夫人的身體太虛弱了,哭了一會兒就開始抽搐起來,情形十分危急,旁邊隨時待命的醫生護士立刻上前注射藥物,過了好一會兒,葉蓮娜夫人才悠悠醒來,可看起來卻比剛才更加虛弱了,臉卻紅得似要溢出血一般,十分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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