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一通玩下來,一天時間竟不知不覺過去,已是下午三四點了,沈家興都快要下班了。筆?趣?閣W。iquge。fo
吳剛強和錢書夢送沈嬌到了家門口,便騎車走了,沈嬌讓他們明天再來玩兒,一起包餃子吃。
沈家興回來時,沈嬌只是同他略提了一嘴遇見許喬父子一事,爺孫倆都沒有放在心上,將這倆父子當成了陌路人。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之后這倆父子就跟那甩不掉的螞蟥一般,弄出了許多哭笑不得的事,氣得沈嬌真是恨不得時光倒流,絕不會在那天去城隍廟玩了。
有了連環畫的日子,沈嬌倒是并不覺得無聊了,她看書慢,一天只能看一本連環畫,這一大包書她能看兩個多月呢!
而且她又找到了一項新樂趣,用鉛筆臨摹那些插畫,她自己裁了好些宣紙,四四方方的長方形,比連環畫稍大一些。
錢書夢有一回看到了她自繪的《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愛不釋手,不住夸她畫得比原畫更好看!
“嬌嬌,你這本彩色連環畫能借我帶到學校里去看嗎?”錢書夢心癢難耐,特別想帶去學校炫耀一番。
“等我畫完吧,還得配上文字呢!”
沈嬌無所謂,她反正是畫著打發時間的,再說,這種插畫對她來說再簡單不過了,沒啥技術含量嘛。
錢書夢特別積極,自告奮勇說要替她配文字,她練的字同她老子錢文良一樣,都是方方正正的楷體,好看是好看了,卻少了點靈動,同她跳脫的性格相差甚遠呢!
不過楷體用來寫在連環畫上倒是很不錯的,沈嬌也懶得寫,就將已經畫好的幾頁扔給了她,叮囑道:“你可得寫漂亮點啊,別糟蹋我的畫。”
錢書夢心口一堵,恨聲道:“知道了,保管寫得同你的畫天生一對兒!”
沈嬌不屑地撇了撇嘴,小聲嘟嚷:“你那字也就勉強給我的畫倒倒洗腳水罷了,還想天生一對兒?”
自從沈嬌見識到了身邊眾多同齡人,比如錢書夢,比如韓德芙,還有吳剛強等人的那些比她前世貼身丫環還要難看的字后,她那傲嬌的小心思就越來越自我膨脹啦!
本小姐琴棋書畫樣樣俱會,可是個大才女呢!
前世被都城眾多才女碾壓成泥的傷痕累累的小心肝,在這里可算是得到了愈合!
這種隨便寫幅字畫幅畫就能得一致贊揚和一眾羨慕嫉妒恨的感覺,怎么就那么美呢!
沈嬌的聲音雖然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可怎奈錢書夢童鞋的耳朵尖哪!
之前的那股氣再次沖了上來,堵得她心肝疼,再看眼沈嬌得意洋洋晃頭晃腦的小腦袋,她眼睛都疼了!
頂著三把刀也得忍!
先哄著這小沒良心的畫完了再說,到時候再好生收拾她!
錢書夢費力地將郁氣咽了下去,沖沈嬌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死死地抓著鋼筆,一字一劃地開始配上文字注解。
字字千鈞!
力透紙背!
錢書夢化悲憤為力量,終于寫出了她十五年中最有氣勢的大字!
“叩叩叩”
響起了叩門聲,沈嬌懶洋洋的半天不肯起身,錢書夢賊積極,聲音才剛響,她就一溜煙地跑去開門了,愣了好一會兒。
“你是誰?”沈秀眉頭微箴,心里有些堵。
她費盡心思手段用盡都不能搬進來,陌生人倒是在這里來得歡,對她而言真是諷刺之極!
“你又是誰?”
錢書夢并不笨,一看沈秀的模樣和年齡,大致就猜出了她的身份,卻有意假裝不認識。
沈秀心口更是堵得慌,面上卻羞澀笑道:“我是這家人的孫女,叫沈秀。”
錢書夢性格豪爽直率,最是看不慣沈秀這種動不動就羞澀的姑娘,再加上沈秀現在還是重大犯罪嫌疑人,她的厭惡更甚!
“不認識,我只認識沈爺爺的孫女沈嬌,沒聽說過沈秀,你找錯地方了吧?”錢書夢故意氣她。
沈秀氣得銀牙暗咬,物以類聚,小狐媚子的朋友也都不是好東西,沈爺爺沈爺爺叫得多親熱,那可是她沈秀的爺爺!
和你這種野貓野狗有什么關系?
真是臭不要臉!
沈嬌早已聽出沈秀的聲音,心里一陣膩歪,將筆一扔,朝門口走去。
“你來干什么?生活費不是已經給你了嗎?”沈嬌并沒有讓她進屋,口氣也很不客氣。
“沈嬌,我也是爺爺的孫女,怎么就不能回來了?”沈秀收斂面上的笑容,她也看出沈嬌的油鹽不進,索性也就不裝了,倒是看著順眼一些。
不是好姐妹,何必裝什么姐妹情深呢!
膈應得慌!
沈嬌冷笑道:“孫女?你也有臉說,當初爺爺落難的時候,你怎么不站出來說自己是爺爺的好孫女了?現在爺爺沒事了,你倒是死皮賴臉貼上來了,沈秀,你以為你是誰?鈔票還是糧票啊?”
錢書夢有意問道:“嬌嬌,鈔票糧票有何典故?”
沈嬌嗤了聲:“鈔票糧票人見人愛,誰不喜歡!”
“哈,這比喻好,我看嬌嬌你是鈔票,你這堂姐可就是《西廂記》了。”錢書夢笑得一臉狡黠。
沈嬌倒是知道《西廂記》的,聽韓德芙說起過,說《西廂記》是禁書,人人喊打!
沈秀面上紅一陣白一陣,被這兩人唱雙簧似的侮辱,她就是城府再深,也不過才只十五歲,哪里還忍得住。
“沈嬌,你別仗著爺爺寵愛你,就目空一切沒大沒小了,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堂姐!”
沈嬌抬起小下巴,作了個目空一切的表情,嘁了聲:“我可沒承認,你別自作多情了,臉比豬皮還厚!”
“你……”
‘喵嗚’
趴在桂樹上曬太陽好眠的小嬌輕盈地躍了下來,正好跳到了沈嬌的肩上,沖她撒嬌的叫了聲。
“你又養波斯貓了!”
沈秀死死地盯著小嬌,表情十分奇怪,似在隱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