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近,竟似朝著馬廄這頭走了過來,沈嬌大驚,忙縮了縮身子,好在她個子嬌小,僅及馬腹,只要不出聲,外頭的人是發現不了她的。
胡香玉有些不死心地往馬廄查探了一番,連個人影兒都沒見著,心里大失所望,面上竟帶了幾分茫然,馬喜喜這個沒良心的死人,竟真把她給忘了!
這下她該咋辦?
麥仁飯沒了著落,她可咋同姑姑交待?
她都能想像到她姑的刻薄嘴臉,尖酸話能從早上念到晚上,今年這個年她可是甭想過太平了,最重要的是她以后在朱家人面前可是一點面子都沒了!
早知道前段時間馬喜喜拿來的那袋子麥子就不做白面饃了,起碼還能蒸幾個白面饃糊弄朱家人,現在可好,啥都沒有了!
心里著急的胡香玉面上露出了幾分急態,紅頭巾下包著的小臉看著楚楚可憐的,孫毛蛋看得心中大動,對眼前的小寡婦志在必得。
“好香玉是不是想煮麥仁飯哩?”孫毛蛋調笑著,身子也湊了上來,胡香玉嫌棄他長得磕磣,身子不由往后退了退。
“關你啥事?我要回去了!”胡香玉低聲呵斥。
她雖然同男人有些不干不凈,可那也得男人給她好處才行,就這個孫毛蛋沒錢沒糧的,她胡香玉能看上才怪呢!
孫毛蛋哪肯退讓,以前這么個美人都讓馬喜喜那家伙霸著,他只能遠遠地看著上火,如今美人就在他面前,觸手可及,他是傻了才肯退呢!
胡香玉被孫毛蛋一步一步地逼到了角落里,心里也有些慌了,低聲罵了起來:“孫毛蛋你別亂來啊,小心我富貴哥削你!”
孫毛蛋怔了怔,小聲道:“好香玉你就給了我吧,我有麥仁有肉哩,只要你給了我,我就把麥仁和肉給你煮麥仁飯。”
胡香玉掙扎的動作慢了點,不相信地看著他:“就你也能有麥仁和肉?唬傻子呢!”
孫毛蛋得意地笑了:“就興馬喜喜有,不興我有哩,放心你男人不光有,還多多的,夠你煮三頓麥仁飯了!”
胡香玉見他一臉篤定,倒是有幾分相信了,掙扎的動作又再慢了些,孫毛蛋欣喜萬分,一把摟住她就啃了起來,嘴里‘肉肉親人’嚷個不停。
“你先帶我去看東西,只要你有糧食,啥都好說。”胡香玉嬌媚地說著,勾得男人更是激動萬分。
胡香玉雖不清楚這個二流子上哪弄來的糧食,可這些她都不管,她只管自己娘倆的肚皮能不能填飽,管他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呢!
不一會兒,馬廄角落里便傳來了羞人的聲響。
躲在馬腹下的沈嬌羞得面紅耳赤,兩手緊緊地捂住耳朵,可那些聲音還是鉆了進來,她想不聽都難。
不要臉的狗男女,竟然在馬廄白日宣淫,簡直是……
沈嬌都想不出能夠用什么詞語來形容這兩人的無恥程度了,此刻她只希望這兩人快點辦完事,她回去后定要洗眼睛和耳朵,太臟了!
本就對胡香玉沒有好感的沈嬌此刻對于這個女人更是厭惡,難怪馬杏花總罵胡小草家是人是鬼都能上炕,由此看來,這個胡香玉果然不是個好女人,水性楊花,與勾欄院里的姐兒沒甚區別。
沈嬌這頭忍得好不辛苦,孫毛蛋卻是快活似神仙了,按著胡香玉把他憋了幾年的火都泄了出來,弄得胡香玉渾身嬌軟無力。
“你個死人哩,快帶我去看糧食。”胡香玉時刻記著她的麥仁飯,現在都快晌午了,再不煮的話可就來不及了。
孫毛蛋滿足地從她身上爬了起來,意猶未盡地在女人身上捏了把,調笑道:“放心,回頭我就給你送過去。”
胡香玉起身整理衣服,拍掉身上的草屑,聞言嬌笑了幾聲,沖他拋了個媚眼,勾得男人去了大半魂,只想抱著這個女人叫奶奶哩!
“只要你能讓我們娘倆過好日子,你想咋都行!”
“放心,保準讓你們娘倆過上好日子,吃香的喝辣的,比以前的地主老財過得還滋潤。”孫毛蛋拍胸脯打著包票。
兩人就這么一前一拍離開了馬廄,從始自終都沒發現躲在馬腹下的沈嬌。
沈嬌長吐出一口氣,拍了拍火辣辣的臉蛋,再沖地上呸呸吐了幾口,再罵幾聲‘狗男女’,才覺得心里舒服了些。
摸了摸馬兒的腦袋,沈嬌便背著包回去了,這事不能同爺爺說,要是讓爺爺知道她看見了這等臟污之事,還不知道得有多著急呢!
這事要不要同馬杏花說呢?
沈嬌猶豫了老半天,覺得還是得同馬杏花說說,起碼得讓馬杏花知道胡香玉這個女人干的臟事吧!
小跑著沖到了馬家,馬家也忙著準備過臘八節呢,今年馬家的臘八節搞得挺隆重的,馬杏花說她奶特意把珍藏了好長時間的葡萄干都拿出來了,就為了慶祝她媽身體康復。
馬紅旗在院子里帶著蘭花玩耍,馬杏花沒看見,想來是在屋里忙,沈嬌在院門口小聲叫馬紅旗,馬紅旗見著沈嬌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來。
“嬌嬌有啥事?”
“紅旗哥,你讓杏花姐出來嘛,我有事同她說。”沈嬌的小臉蛋紅撲撲的。
馬紅旗奇怪地看了沈嬌幾眼,也沒多問是啥事,只讓沈嬌在屋外等著,讓蘭花進去叫馬杏花了,馬杏花很快便跑了出來,嘴里還嚷著:“嬌嬌你咋不進來哩?”
沈嬌忙‘噓’了聲,踮起腳尖趴在馬杏花耳邊嘰嘰咕咕地把剛才那事說了,當然她沒說得太明白,就說看見胡香玉同孫毛蛋在馬廄里摟在一起親嘴,還脫褲子。
她雖然說得含糊,可馬杏花的理解能力卻一點都不含糊,立馬就明白了這對男女在干啥事,氣得臉都黑了。
胡香玉這個臭不要臉的,才剛吃了她大哥的白面饃,這就又同孫毛蛋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