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知道蘇敏是一番好心,畢竟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孩子不容易,況且還是一個小女孩。
不過這個時候,張見洲恐怕也沒有心情再找。
于天豪在另一邊也在勸著張見洲:“要不你把孩子寄養在街上的人家,你有空的時候去看看,每個月給一些錢,等想想上幼兒園就好了。”
張見洲搖頭:“不行,我不放心任何人看孩子,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這樣對工作有影響啊,你現在被軍區放了大假,你覺得上面能容忍你一直這樣下去?咱們這是部隊,不是過家家的地方,要說困難,家家都有困難。”于天豪始終不認為張見洲這樣下去是個辦法,反而把自己的大好前途耽誤了。
張見洲緊皺著眉頭說:“不行我就轉業。”
于天豪求助的看著羅湛,想著讓羅湛開口勸一勸張見洲。
羅湛攏眉想了會兒說:“如果你舍得身上的軍裝,你不要轉業直接復員吧。”
于天豪吃驚的看著羅湛,他想羅湛用他家的權利,幫張見洲調到一個清閑一點的單位,羅湛怎么可以直接讓人復員?不幫忙就算了,這不是斷了張見洲的飯碗。
張見洲遲疑了,回頭看了眼秦小雨懷里的閨女,回過頭看著羅湛:“你有什么想法?”
“你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在部隊待著,其實復員更適合你,你可以有充足的時間陪著女兒長大,你在勝利牧場待的時間也長,如果你能落戶在這里,也會有很大的發展。”羅湛知道未來國家對牧場的扶持。普通的團場牧民以后每月都會有一筆客觀的退休工資。這是其一。
其二,牧場說是牧場,但是以農耕為主,土地資源遼闊肥沃,就是搞種植也能富裕起來。
其三,現在秦小雨他們搞薰衣草種植,在勝利牧場同樣可以搞起來,到時候把種植的薰衣草賣給秦小雨他們種植基地,也是一條出路。
張見洲聽羅湛說讓他落戶在勝利牧場,眉頭緊皺,陷入沉思中,他舍不得身上的軍裝,也舍不得把想想交給別人管。
還有如果他脫去軍裝,扛起鋤頭,他能適應嗎?
羅湛拍了拍張見洲的肩頭:“你好好想想,就算你轉業了,也是在單位上班,走到哪兒也不能讓你抱著孩子上班,也許我可以找人幫忙,把你調到清閑的部門,但是部隊有哪個部門是真正意義上的清閑呢?也不可能帶著孩子上班。”
張見洲緊蹙眉頭點了點頭:“我會考慮的。”
說音剛落,身后的想想哇哇哭起來。
張見洲迅速的轉身,從秦小雨懷里接過孩子,先檢查下孩子拉尿沒,然后輕拍著想想進屋,熟練的單手給孩子沖奶粉。
夏虹搖頭輕嘆:“不容易啊不容易,這真是又當爹又當娘啊。”
回去的路上,秦小雨好奇的問羅湛:“怎么讓媽住招待所了?”
“媽睡覺輕,又習慣一個人睡,跟咱們睡一起,她幾乎一夜翻身都沒睡。”
“那張見洲呢,你怎么想著讓他復員啊,他要是復員了,以后怎么生活?種地很辛苦的,他帶個孩子怎么種地?”秦小雨剛聽了就覺得有些不可行,總不能田間地頭耕作的時候,都帶著孩子吧。
羅湛嗯了一聲說:“你是不是打算要用蘇燦的名字命名熏香系列?”
“是啊,跟這個有關系嗎?”
“你是不是還想以后如果張見洲沒有能力,你要資助想想上學,甚至她的工作安排?”
“對。”
“所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現在就開始讓他們慢慢摸索去接觸這個行業。想想以后的人生路,你我都不能去參與,我們再同情也是外人,這些都讓張見洲去做吧。”
秦小雨聽完羅湛的話,抱著果果沉默了很久,才小聲說:“也許你說的對,只是我怕張見洲心里會有落差,無法從一個團級軍官一下轉換成一個普通農民。”
羅湛目視前方,目光變得幽遠起來:“如果他不能舍棄,那就由著他去吧。”
秦小雨嘆口氣:“那只能這樣了。”
果果坐在秦小雨腿上,用小手捧著媽媽的臉:“媽媽,媽媽,你別跟爸爸說話,跟果果說話。”
秦小雨笑著低頭:“好啊,果果想說什么啊?”
“小怪和松果走了嗎?”果果好奇早上起來就不見松果和小怪,這會兒又想起來,忍不住問道。
秦小雨搖頭:“沒有,小怪說它們回去看看,明天就回來了。”
果果不相信的又問一遍:“真的嗎?明天真的回來了?”
“嗯,小怪說話肯定算數的。”秦小雨笑著跟果果說完,又沖羅湛說道:“明天早上你和蘇敏他們一起去給蘇燦上墳,我帶著果果在我媽家,等你回來的時候,在街上把化肥和玉米種子買回來。”
“好。”
三人開車回到家,馮玉珍伸脖子往車里看了看,見夏虹沒跟著回來,拉著秦小雨到一邊說話:“你婆婆呢?怎么沒跟著來,是不是嫌棄咱們家臟?”
“哪能啊。她睡眠不是太好。”秦小雨又跟馮玉珍解釋了一遍讓夏虹住招待所的原因。
馮玉珍臉色沉了沉,嘴里嘟囔道:“我都跟人說了,你婆婆都住在咱們家呢。”
秦小雨知道馮玉珍愛顯擺的毛病又犯了,避開這個話題:“明天羅湛去街上買種子和化肥,你告訴他買什么樣的,別買錯了。”
馮玉珍想了想說:“我一起跟著去,看看能不能講講價格。”
“羅湛明早有事,要辦完事才去種子公司。”秦小雨耐心的解釋。
馮玉珍無所謂的擺手:“那沒事,他盡管去忙他的,我在街上等著,到時候一起回來就好了。”
秦小雨只能點頭:“那好吧。”
馮玉珍這才喜滋滋的轉身進廚房去忙活,種子公司怎么可能講價,她只是想坐著羅湛的車在街上過一圈,讓那些平時瞧不起她的人好好看看。
秦小雨看了羅湛一眼,馮玉珍的小心思她哪能不知道,無奈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