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虹驚喜的問了遍：“桂花樹？你夢見桂花樹了啊？”
秦小雨點點頭：“嗯，我夢見桂花樹了，而且是一大片，特別香。”說著心里還是奇怪，上一世她也沒見過桂花樹，倒是在書里和電視里看見過，不過記憶不深。
夏虹笑瞇瞇的看著秦小雨：“你這一胎啊，準是男孩。那會兒我生阿湛的時候，也夢見成片的桂花樹，后來問別人，懂的人說夢見菊花，竹子，桂花樹還有蛇都是生男孩。”
秦小雨驚訝的放下筷子：“那生女孩呢？我生果果的時候，沒感覺夢見什么沒見過的東西啊。”
夏虹搖頭：“我也不懂，聽人說夢見花啊，水果啊什么的生女孩。”
秦小雨笑著低頭夾了個餃子塞嘴里，慢慢嚼起來，男孩好像也不錯，以后可以保護果果不讓人欺負了。
夏虹扯過一塊紙巾遞給秦小雨：“我剛想了，你過了年還跟羅湛回去嗎？”
“先不回去，等春天暖和了我再回去。”
夏虹點點頭：“嗯，不過到時候你還懷著孕呢，再帶個孩子也不方便，要不把果果留下，我在京城帶她吧。”
秦小雨愣了下，她舍不得留果果在京城，原本果果就敏感，如果再把果果留下，她小小的心里又該想很多了。看著夏虹鬢角的白發，她也不能留果果在京城，這個世上，最累的工作就是看孩子了。
看著每天沒什么事，卻要陪著精力旺盛的孩子折騰，孩子睡了還要洗衣做飯，收拾孩子搞亂的屋子。
夏虹一個人在京城帶孩子，肯定累的吃不消。
夏虹見秦小雨不吭聲，笑著說：“是不是舍不得？放心，我肯定能帶好果果的，我一個人老了，在家挺冷清的，也不想去小四那兒了。雖然我和你沈阿姨關系很好，但是當了親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她凡事從修言的角度想，我肯定要從小四的角度考慮啊，這樣一弄，矛盾就出來了，要是再天天待一起，以前那些情分都要傷的沒了。”說著眼神里流露出一絲落寞，人老了最怕孤單。
秦小雨放下筷子，伸手握住夏虹放在桌子上的手：“媽，我是舍不得果果，也舍不得讓你累著？我不是不放心你看果果，我是在心里算，如果我去新省會待多久。我想四月底的時候去新省，七月初回京城。那時候我月份也大了，可以回來安心待產了。這樣一算，在新省也就待兩個多月，而且那時候新省的氣候也好，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回來？”
夏虹回頭看了家里偌大的客廳，嘆口氣說：“好，反正阿湛爸爸還是忙的不著家，我去哪兒都無所謂。”
秦小雨笑著握著夏虹的手：“媽，以后我們回了京城，咱們一家人就再也不分開了，你現在的身體還是不能太累著。”
夏虹笑了：“我做夢都盼著你們能回來呢，小四他們過兩年估計也能回來，羅菲就困難了，羅森估計也不會回來了，那邊發展的比這邊好。”
秦小雨笑著安慰：“那也不一定，等以后交通更方便了，我們說不定早上在京城吃早飯，午飯就能去羅森家里吃。”
“飛機票多貴啊，這頓午飯的代價太大，我可不去。”夏虹心情好了，語調也輕快起來。
“不一定飛機啊，還有火車呢。”
夏虹更樂了：“那你們就努力掙錢啊，到時候咱們想去哪兒，抬腿就走。沒事就去看看貝貝去。”
秦小雨笑著點頭：“好，我們努力掙很多錢，然后咱們在京城吃早點，去羅森他們那兒吃午飯，黃昏去沙漠看日落。”
羅湛站在二樓樓梯口，微笑聽著婆媳兩人的夢想。
大年初一一早，吃了早飯，夏虹就催著羅湛帶著秦小雨她們去廟會。
秦小雨昨晚跟夏虹聊過后，這會兒更不忍心留夏虹一個人在家：“媽，要不咱們一起去？”
“上午有來拜年的，大過年家里鎖著門不像話啊。”夏虹說完又開始催羅湛和秦小雨。
羅湛明白秦小雨的想法，說道：“今天我們在家，明天咱們一家去逛廟會，然后去四合院住幾天。我叔還有舅他們那里，我過去拜年就好了。”
夏虹連連點頭：“也好，你順便告訴他們，就不用一家家過來拜年了，約個時間，咱們一大家在飯店聚一下得了，現在歲數大了，我也懶得弄飯菜了。”
商量好怎么過初一，秦小雨帶著果果在院里玩花燈，羅湛陪著夏虹看電視。
夏虹聽著院里果果的笑聲，輕聲跟羅湛說：“安洛這一輩子不容易，小雨也不容易，可能經歷的多了，她的心思有些重，有時候還不愛說，你有空多勸勸她。”
羅湛隔著玻璃看著秦小雨笑瞇瞇的模樣：“你是擔心小雨被外面的流言擊垮？”
夏虹點頭：“是啊，那些不明真相的人都私下悄悄議論，說是小雨狠心，還心疼花錢，所以她爸爸才能走的這么快，要不怎么也能多活一些日子。”
羅湛搖頭苦笑：“腦死亡在醫學上人已經沒了，這些人只是不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
“是啊，他們總覺得人都還有呼吸呢，就算靠呼吸機也能多活一段時間。”夏虹一開始也不理解秦小雨能下這么狠的心，后來聽羅景年說了秦落勛當時的模樣，全身浮腫，全靠儀器呼吸。再堅持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羅湛笑著拍了拍夏虹的肩膀：“放心吧，小雨她能挺住，有些事情做了并不是孝順，只不過是做給活著的人看的。她根本不在意這些不相干人的閑言碎語。”
夏虹點頭：“那就好，畢竟人言可畏。她能想開最好，人活著不是給別人看的，只要自己順心就好。”
果果在院里突然大喊一聲：“叔叔過年好。”
夏虹和羅湛同時起身，客廳門推開，沈拓跟湯圓一前一后進來。
羅湛蹙了下眉頭，看著沈拓不吭聲。
沈拓笑著跟夏虹說：“嬸子，過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