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虹笑著搖頭：“我可不想活那么大歲數招人煩。”
秦小雨帶著撒嬌的說道：“媽，誰敢嫌你煩啊。”
夏虹坐了一會兒看果果吃奶吃的睡著了，才進屋去躺著休息。
秦小雨知道果果上午一覺睡的短，就沒抱著去臥室睡，直接放在沙發上，周圍擋了一下。然后開始收拾屋子。
聽著樓道里有動靜，接著是孫佳月的聲音，一直在喊慢點慢點。
秦小雨想著應該是孫老栓出院了，等閑了買點東西過去看看。
夏虹一來，秦小雨覺得清閑了很多，只要果果醒著，夏虹就要抱著。
秦小雨直擔心她累著：“媽，要不你把果果放沙發上，讓她靠著坐會兒，你在旁邊扶著就好。”
夏虹不肯：“這么小自己坐著，對腰不好。”
秦小雨見說不動她：“那你抱著果果在家坐會兒，我去對門看看就回來。”
夏虹用手絹給果果擦著口水，頭都沒抬的說道：“行了，你趕緊去吧。”
秦小雨拿了二十個雞蛋，兩罐麥乳精，兩包方塊糖放在小提籃里，臨出門還不讓交待：“媽，我馬上就回來，果果要是拉屎啥的，你打開門喊一聲，我就回來了。”
夏虹擺手：“我現在身體好著呢，一個孩子還是能看住的。”
秦小雨笑著拎著提籃去對門。
孫佳月請了長假在家里伺候孫老栓。
看著秦小雨拎著東西過來，客氣的說：“你還拿東西干嘛？一會兒拿回去給果果吃。”
秦小雨看著躺在客廳單人床上的孫老栓，小聲說道：“老人家生病要多補補，沒事吧？”
孫佳月搖頭：“沒什么大事，醫生說是什么中風了，以后估計要癱瘓了。”說著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秦小雨跟著擔心：“這么嚴重啊，你家里沒來人嗎？”
“我爸媽身體也不好，還要忙農活還要給我哥看孩子，我兩個哥哥說人是在我這兒病的，他們不管。”孫佳月犯愁的說道。
秦小雨拉著她的手安慰說道：“你也別多想了，現在已經這樣了，你也不能生扛著，該問你哥他們要錢還是得要，要不回頭你家智鵬程該有意見了。”
孫佳月突然紅著眼睛低下頭說道：“現在已經有意見了，每天回來都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秦小雨都替她發愁：“那怎么辦，這事你還得找你爸媽，讓你爸出面管啊，再說你爺爺就你爸一個孩子？”
孫佳月搖頭：“我還有兩個叔叔一個姑姑，可是人家跟我哥的態度一樣，說好好一個人來我這里，現在成這樣，都是我的責任，他們不會出一分錢的。”
秦小雨生氣了：“這不是耍無奈嗎？這虧你要是這么吃了，你的婚姻也要有麻煩，不要光想著忍一忍就能過去，現在是忍了也過不去啊，老爺子要是癱個幾年，你家里肯定不管，智鵬程家里也會有意見啊。”
孫佳月低頭啜泣起來：“我都給他們說好話，求著他們把我爺爺接回去養著，我每月寄生活費，他們都不愿意，說是家里勞動力都不夠，哪有多余的人伺候我爺爺啊。”
秦小雨覺得孫佳月的父母也挺能裝的，又不好深說人家父母的不是，只能安慰：“你現在這樣長期請假也不是個事，老爺子要是病情穩定了，你們就請個保姆吧，寒暑假你自己看著也行。”
孫佳月點頭：“嗯，我再想想吧，實在沒辦法只能這樣了，就是家里的錢更緊了。”而且智鵬程昨天也嚴肅表態，孫佳月借的錢自己還，以后家里的開銷都算孫佳月的，他在單位吃完飯再回來。
秦小雨攥著她冰涼的手說道：“錢都是小事，你的身體才最重要，對了你也可以想著法子怎么能掙點錢，比如你雕那些東西，可以試著雕的更精致一點，選的石頭材質更好一些，這樣也能賣個價錢，一件不說多了，掙個二三十還是沒問題的。”
孫佳月有些懷疑的問道：“真的可以掙錢嗎？刻好了放哪兒去賣啊？”
秦小雨想了想說道：“你先刻著，過幾天我家羅湛休息了，我幫你去市場上轉轉。”
孫佳月趕緊點頭：“要是真能賣點錢就太好了，我不求賣太多，能一個月多個三五十就行。”
秦小雨笑著安慰：“放心吧，肯定沒有問題的。”說著看躺在床上的孫老栓動了下醒了，才走過去附身大聲說：“爺爺，今天感覺怎么樣啊？是不是好點了？”
孫老栓因為中風，嘴眼都歪到一邊，看見秦小雨，渾濁的眼睛里一下泛起了淚花：“好……好，，我……不如死了好……拖累佳月啊。”
老人腦子不糊涂，這些天來家人的態度他還是知道的，現在沒人愿意養他，除了這個心軟傻乎乎的孫女。
秦小雨有些難受，大聲安慰道：“爺爺，你好好養病，只要好了，佳月再累也值了。”
孫老栓使勁點頭，伸手招呼孫佳月扶他起來。
孫佳月扶起老人，把枕頭豎起來靠著讓孫老栓靠在床頭。
孫老栓看著孫佳月斷斷續續的說：“佳月啊，爺爺……肯定不能讓你吃虧的，肯定不能……”
孫佳月吸吸鼻子，笑著說：“爺爺，你說這些干啥，我伺候你養你老不都是應該的嗎？”
孫老栓搖頭：“不應該啊不應該，，我養了三個兒子，卻沒有一個管我的……佳月啊……回頭你把老家老井里的東西拿來……那些東西原本我想，留給你哥他們……現在都給你……”
孫佳月遲疑了下說道：“爺爺，你先別說這個，等養好身體再說啊。”老家井里就算有什么寶貝，她也拿不到手啊，說了不也是白說嗎？
孫老栓顫顫巍巍說完突然哭了起來，讓秦小雨看著有些心酸，養兒防老很多時候只是個美好的童話啊。
孫佳月拍著孫老栓的背說道：“爺爺，你就別難過，只要身體好好的不比啥都強？”
孫老栓哭了會兒，接著說道：“佳月啊，你說你咋就學不會抽絲雕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