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湛伺候著秦小雨坐下,幫著翻開書本,又扣過小腦袋親了親才離開。
秦小雨摸著嘴唇傻樂了會兒才擰開鋼筆,她不能因為戀愛耽誤的了學習,所以必須靜下心來學習。
陽臺上“啪”一聲響,驚的秦小雨嚇一跳。
因為傍晚蚊子多,陽臺上的門都換成了淺藍色的窗紗門。
秦小雨起身拉開紗窗看見陽臺上扔著一包東西,趕緊走到水泥臺邊上,看著樓下不見半個人影,有些奇怪,過去撿起藍色的布口袋,打開一看是兩個煮熟的玉米棒子,還帶著熱乎氣。
家屬院里沒地,吃菜都是去連隊菜地摘,好在每個連隊的菜地都很大,種的菜品種也多,每個連分幾戶家屬過來,也足夠吃。
所以也沒誰家種玉米啊?秦小雨有些想不通。
夏虹和羅森遛彎兒回來,看見餐桌上的玉米很好奇:“小雨,桌上這玉米哪兒來的啊?”
秦小雨從屋里出來搖頭:“不知道,有人扔陽臺上的。”
羅森抽著嘴角笑,怕是那個小屁孩扔的吧,想著拿起一根啃起來,別說這邊疆的玉米日照時間長,味道也比內地的好吃。
秦小雨有些擔心的說:“有沒有毒啊,你就吃,萬一是壞心眼的人,抹了老鼠藥啥的呢?”
羅森一嘴玉米粒,瞪著秦小雨費勁的咽下去:“丫頭,不帶這樣的啊,你這樣能嚇死人的。”
秦小雨咯咯樂起來。
羅森坐在餐桌前邊啃著玉米邊招手:“中午跟你說話那個小子誰家的?”
秦小雨坐羅森對面:“團長家的。”
羅森點點頭,又使勁的啃了兩口玉米:“你和那個小破孩關系很好?”
“不好啊,平時不怎么說話。”秦小雨納悶。
羅森胡亂嚼著嘴里的玉米,心里這個愁啊,大哥你家墻角要被人挖了。
看著秦小雨越發粉嫩嬌俏的小臉,心里更愁了,這個大哥得再白多少頭發,才能把媳婦娶回家啊,沒事找這么小個媳婦,真是夠操心的。
秦小雨看著羅森詭異的表情,狐疑的問:“二哥,你心里又算計什么呢?”
羅森白秦小雨一眼:“嘖,你這丫頭,怎么說你二哥呢?我是那種天天算計別人的人嗎?”
秦小雨很認真的點頭。
夏虹去換了衣服出來,洗了幾個桃子端出來,看著羅森吊兒郎當的坐姿:“你以后少跟小雨沒大沒小的,你說你都多大了,還沒個正形。”
“小雨吃桃子,這兒的桃子比咱們京城的舔,多吃點。”夏虹訓完羅森,給秦小雨拿了個桃子遞過去。
“謝謝羅阿姨。”秦小雨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羅森啃著玉米棒,高深莫測的看著這兩人。
隔壁單元的佟志忠家。
李愛玲轉了一圈回來,一揭開鍋蓋,下午煮的玉米一個也沒有了,喊屋里聽廣播的佟超:“佟超,鍋里的玉米是你吃的嗎?”
佟超有些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李愛玲有些犯嘀咕:不是不愛吃玉米嗎?
這是她下午路過玉米地,看人家正在澆水,五毛錢買了四個回來,想著解解饞,煮好了給政委家送去兩個,又在哪兒聊了會天,結果回來啥也沒了。
佟超郁悶的躺在小床上,收音機里還在播放著他最愛聽的評書楊家將,可是這會兒他一點興趣也沒有,想著中午時羅森對他的不屑,心里盡是懊惱。
他喜歡秦小雨,長的好看學習還好,最重要的是平時不愛理他。
不過為了不讓秦小雨看扁他,他決定好好學習,回頭讓秦小雨對他刮目相看!
李愛玲不知道兒子的小心思,還在叨叨:“我聽說小雨病了一場,還不忘好好學習呢,最近天天在家復習,我們都以為會留級呢,現在看來,這丫頭就是天生讀書的料,估計明年就能考大學了。”
佟超更煩躁了,秦小雨考上大學走了,以后再見一面就難了。
李愛玲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佟超一翻身用枕頭捂住耳朵。
清晨太陽初升時,熱氣還沒有上來。
秦小雨跟著夏虹去連隊的菜園摘菜,羅森在招待所睡到日上三竿才能過來。
夏虹一手挎著籃子,一手挽著秦小雨:“過些日子,阿姨走了,你也不能虧待自己的胃,要按時吃飯,想吃什么,讓你阿湛哥哥買。”
秦小雨抿嘴笑著點頭。
“你阿湛哥哥胃病最近犯沒犯?你要督促著他,沒事去醫院檢查檢查,別小病拖成了大病。”夏虹這句話全是沖準兒媳的交待。
“羅阿姨,你放心,我一定盯著阿湛哥哥按時吃飯,定時去檢查的。”秦小雨笑著答。
到了菜地時,正好碰見羅湛和連長指導員幾個人在檢查連隊后勤工作。
羅湛看見她們,放慢腳步,走在了一行人的最后。
夏虹揮手:“有事你去忙吧,我們去摘點豆角。”
秦小雨走過羅湛身邊時,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偷偷伸手捏了捏羅湛垂在大腿邊的手,不想被羅湛反握住,還稍稍用勁捏了捏才松手。
秦小雨彎眼笑著追著夏虹的步子,往菜地跑去,還不忘回頭沖羅湛眨眼甜笑。
羅湛薄唇微勾,心情很好的跟著工作組繼續檢查連隊基建設施。
夏虹摘了不少豇豆:“我給你們腌點酸豆角,等冬天沒菜吃的時候,可以炒炒下飯。”
秦小雨也幫著摘,夏虹心疼豆角葉子剌了秦小雨的胳膊,讓她在地埂上等著。
莊愛芹抱著十個月大的閨女領著莊青梅過來摘菜。
看見秦小雨和夏虹,莊愛芹抱著孩子熱情的走過去:“小雨,你病這段時間,一直說去看看你,可是家里有個孩子也走不開,真是不好意思,現在咋樣了?”
夏虹透過豆角的藤葉看是莊愛芹,這個人她認得,不就是在那邊部隊時,大中午鬧貓那個女的嗎?
秦小雨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挺好的。”
“看著好像又長高了,挺好就好,要不都讓我們擔心死了。”莊愛芹笑著說。
一旁拎個水桶的莊青梅像個受氣包一樣,低著頭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