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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零九章 月華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一指成仙

茫茫云海似乎已被夕陽染紅,青山綠水在漫天晚霞下,有種別樣的美麗,盧悅貪戀地看了又看,還沒做好準備,眼前突然被一片黑暗所替。雜#志#蟲  居然在這時候,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天快黑了,先休息吧!明天上午才能到呢。”飛淵適時地攬住她,“也許我們還有場硬仗要打。”

  師姐在慈航齋寫往生經,天下誰不知道?

  絕輔和天蝠既然能陰殺進大荒的修士,又如何能說,他們不會在有去無回海使陰招?

  “那我休息了,你呢?”

  “我又不是你。”飛淵悶笑一聲,“爺是鯤鵬。”

  盧悅撇嘴,伸手就是一擰,“得瑟什么?還爺呢?人家一個禁空,就把你困住了。”

  “所以啊,我們現在用金羽障,它對禁空之術,最為敏感。”

  那一擰連撓癢癢都不算,飛淵笑嘻嘻地倒有些享受,“絕輔和贏四現在肯定顧不得我們,也想不到我們,一些小魚小蝦,我的神獸之劍,就能把他們全收拾了。”

  聽說小狐貍用一把劍,把絕輔陰得找不到家,飛淵多少年前,被師兄師姐壓著煉劍的不服,瞬間就沒了。

  他是鯤鵬,能玩一手好劍。

  早早是狐貍,一樣得玩一手好劍。

  這份傳承不錯啊,他已經決定,以后不論誰再收妖族弟子,都得照他和早早的來。

  “你收拾?”盧悅挑眉,“要是收拾不了,可別求我。”

  “哈哈!”飛淵長笑一聲,豪情萬丈,“大丈夫能屈能伸,收拾不了……,我當然會求你。”

  盧悅懵了一下,就這還大丈夫?

  “你的臉皮呢?是不是比城墻厚?”

  “哈哈,不是你說,臉皮厚吃塊肉嘛?”

  看到女孩臉上重新揚起的笑容,飛淵的心情極好,“你說我這學得多好啊,打不能打擊信心啊!”

  “你就貧吧!”

  盧悅笑罵一句,坐到軟軟暖暖的金羽障中,“好好看著路,到了喊我。”

  “別打坐了,躺著吧,金羽障很穩的。”

  飛淵知道她寫了這些年的經,身體已經不能跟以前比,“今天休息好,明天才能打硬仗。”

  這倒也是,盧悅是個聽人勸的,順勢躺下,“路上如果遇到什么事,多長個心眼。”

  “放心,我心眼多著呢。”

  “……”盧悅扯扯嘴角,沒再反駁他的自戀,閉上眼睛休息。

  晚霞把她淡藍的法衣也染成了橘紅色,原本有些蒼白的臉頰被夕陽映照的紅撲撲,飛淵轉頭見到時嘴角微揚。

  只這樣看著她,心頭原本的云霧陰霾也散去大半。

  金羽障還在勻速前進,晚霞的熱鬧,隨著夕陽的落山,漸漸遠去,飛淵輕輕坐了下來。

  超渡有去無回海里的古仙怨靈,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但他卻知道,殺不死的陰尊,絕不會束手待斃。

  他們的前路,就像這黑夜一樣,還有很長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一件輕羽披風,被飛淵小心蓋到盧悅身上。

  陰尊對鯤鵬的敵意在天裕關就顯露出來了,也許,他和她,都注定了,要跟陰尊耗著……

  黑夜里,地氣升騰得更快,雖然沒有靈眼,可是做為鯤鵬神獸,他還是查覺得了一絲不對。

  半晌,飛淵又慢慢站了起來,極目遠眺。

  半晌,金羽障停在一片山谷前。

  盧悅在沉睡中,被一種特別的香氣喚醒,“怎么啦?”

  “是月華陀,整整一個山谷。”

  “三階毒草?”

  盧悅微有疑惑,不明白,這三階毒草,有什么可讓飛淵停下金羽障的。

  “這次來的時候,這里,沒有這么多月華陀。”

  盧悅坐起來時,眉頭擰了又擰,“你是說……”

  “沒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陰尊的布置。”

  飛淵彈了幾個火球,山谷很快被熊熊大火所替,“這一片的妖獸,都應該感謝我們。”

  月華陀白日無毒,晚上在月光下,卻可以散出一種特別的香氣,直傳數百里。

  不論人畜,少的無所謂,但時間一長,修為低下的,就會被影響,脾氣暴躁異常。

  所以,這里的低階妖獸,一定是非常好戰的。

  “這里有,那有去無回海的周邊,應該都有?”盧悅嘆口氣,“燒吧,我們走一路,燒一路。”

  這種無聲殺戮,對陰尊而言,確實是個非常好的辦法。

  “明天不燒經文了嗎?”

  “先把這事做完。”

  盧悅重新躺倒,“要真是這幾天就醒了,也是我們該有之劫。”

  陰尊是她的劫,她當然也是陰尊的劫。

  火光在茫茫大荒,一處又一處地燃起,好在,它們似乎都被什么結界束著,沒有燒出來。

  黑夜里,被驚動的妖獸,沒發現危險覺得不用搬家后,又重新在窩里窩起來。

  有去無回海的海浪依舊,當外面的天空,被陽光照亮的時候,它的天空,還是日復一日地黑著。

  只是……

  沉睡的陰尊,急切地想要起來。

  補物既然已經大批地來了,按理說,是不會這般快就疲軟的,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撒在外圍的月華陀,原本能源源不斷地幫他輸送養份,可是現在,透過某一連續,陰尊感受到了灼熱。

  到底是天火,還是人為?

  是盧悅要來了嗎?

  陰尊努力地掙扎,可是不論怎么努力,他就是睜不開眼睛。

  “查到慈航齋那邊的消息了嗎?”

  絕輔收到有去無回海手下的回報,總覺得哪不以,朝康海要外面的消息,“盧悅還在抄經?”

  “應該還在。”

  康海其實查不到慈航齋里的消息,“最后一次露面,是七月十日,天蝠大反攻的消息透過天音囑傳到仙界,那天正好,她與蘇淡水出門,后來蘇淡水離開慈航齋,她也就沒動靜了。”

  那個人,有時一呆幾個月不出門,根本無從查起。

  “……蘇淡水是當天就離開的?”絕輔想到了什么,忙問道。

  “是!”

  “完了。”

  絕輔丟下傳訊海螺,轉向也在這里等消息的贏四,“有去無回海周邊的火光,一定是盧悅和飛淵所為。”

  什么?

  贏四面上一變。

  他們都在有去無回海布了些東西,也留了看守之人。

  原本的打算是,只要盧悅一動,他們也馬上過去。

  哪怕因為協議,不能當面斗,也可以借助以前的布置,狠陰她一把。

  可是現在……

  人族正對他們虎視眈眈,族里抽不出人手不說,就是絕輔大人,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走了。

  否則,贏四不敢想,“前輩,盧悅向來詭計多端,這些天的火,是不是代表,她已經燒了往生經?”

  “不會!”

  絕輔抓住另一只傳訊海螺,“無洃,你查過,這些天圍繞有去無回海的火光,燒的都是什么嗎?”

  “屬下查了三處,似乎與月華陀有關。”

  月華陀?三階的毒草?

  絕輔一愣。

  他在有去無回海的外面也呆了一段時間,似乎確實有不少月華陀。

  哎呀!

  絕輔一拳捶在玉桌上,“是陰尊,她在燒陰尊的布置。你們能借用大陣,阻住她嗎?”

  “不能!”

  無洃可沒那膽子,雖然他被大人提拔成了長老,卻深知自己與魔星的差距。

  當初在百靈谷外,無滔長老面對的還是才化神的盧悅,現在她都是天仙了。更何況,人家還有鯤鵬飛淵陪著。

  “月華陀離我們的大陣,最近的,都有千多里地。”

  無洃知道大人現在可能抽不開身,生怕自己被他當成炮灰,“有鯤鵬飛淵在,他們的速度很快,我根本就追不上。”

  “追不上,那你就攔。”

  絕輔很生氣,后果很嚴重,“陰尊的布置,不會只是一處兩處,整個有去無回海的外圍,一定都有,所以,她既然要燒,一定是繞著有去無回海燒。從現在開始,拆一處大陣,布置到她就要來的路上。”

  “……是!”無洃不敢諱令,“大人,有去無回海挺大,盧悅若是一路燒來,一定會耗費不少時間,您……”

  “我這邊的事忙完就去。”

  絕輔從來就看上這個膽小的,“無洃,你是我族的長老,她是功德修士,若是一處大陣,你沒信心,那就多拆無個。”

  “是!”

  無洃后悔死了,早知道,決不因為天天晚上的大火而好奇,就算好奇了,也絕不通報給大人知道。

  收下傳訊法器后,朝十五個待命的侍者揮手,“走吧,拆陣。”

  用人族的東西對待人族,分明是大人自己也沒信心。

  白天休息,晚上行動的盧悅和飛淵,還不知道,前方有人正在秘密布置。

  他們已經燒了半個多月,目前為止,還沒發現其他更多的不對。

  “大量月華陀,距離相隔差不多都在一千兩百里到一千八百里。”

  飛淵通過這些天的觀察,發現陰尊沒敢干一網打盡的事,給了周邊妖獸生存的空間,“今天晚上,我們就撕大概的距離。”

  “聽你的。”

  盧悅眼睛不方便,就算把能看到的時間調在夜里,也不過兩個時辰罷了,這事,她幫不上什么忙,只能指著飛淵。

  “今天我們多走幾處。”

  飛淵看看她滴進墨盒里的那滴血,雖然這是別人的,可是以前,都是她自己的,“盧悅,我們燒了這么多天,你說,絕輔和贏四,是不是有查覺了?”

  肯定的。

  盧悅點頭,一邊寫她早就寫熟的往生經,一邊回師弟的話,“如果他們在這邊布置了人手,如果那些人手夠機靈,應該有查覺了。”

  “這樣說,他們的手下,不是在后面追我們,就有可能在前面堵我們?”

  盧悅寫經的手一頓,“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你撕裂空間,先燒前面的?”

  “不!我把動作弄快點。”飛淵笑笑,“月華草等階低,對于高階的域外饞風和天蝠影響都不大,所以,他們以前未必注意過。”

  就好像人不會在意螞蟻打架一樣,低階妖獸爭地盤的斗爭,他們可能從來都沒在意過。

  現在如果在意,也是因為他天天燒月華草。

  “只要我的動作快了,就能打斷他們的節奏。”

  連早早都能把絕輔陰得找不到家,他這個做師叔的,能望風而逃嗎?

  飛淵對自己的劍,也非常有信心,“我不怕他們,阿悅,你怕嗎?”

  當然不怕!

  不論是絕輔還是贏四,打不過,大不了她引雷。

  只是這里恐怕不是正面相碰,就像陰尊用月華陀,絕輔讓手下,加重凡人界的時疫一樣,大家走的都是暗路子。

  這路子她和谷令則也走過,假的魂丹和假的迎春草,一旦發揮效用,遠比正面相斗有效益多了。

  “不怕是不怕,但明知山有虎,還向虎山行的做法,不是勇氣,是蠢。”

  盧悅心念稍動,回復自己的視力,認真看飛淵,“今天晚上,你就辛苦一點,我們把有去無回海全繞了,該燒的燒完。”

  “那往生經要在什么地方,什么時間燒?”

  盧悅擰了擰眉,“你把你的活干完,休息一天,后天正午,就干我的活!”

  這一夜,何止是幾處篝火?

  無洃才拆了布置,正要趕到長滿月華陀的山坡布陣,便發現,人家在月亮未隱之前,先趕到了。

  他們窩在草叢里,慢慢地往后退。生怕發出一點動靜,讓死對頭盧悅察覺了。

  遠處的陽光還未綻出萬丈光芒,青蒙的天空,還有幾許星光。

  火光沖天。

  盧悅戴著隔絕神識的斗笠,似乎四望了一眼。

  清風徐徐,沒什么波動,可是到了這里之后,心跳就是比前面的二十六處快了些許。

  果然有埋伏吧?

  她在飛淵的手上,輕輕捏了兩下。

  飛淵望了她一眼,仰頭狂喝靈酒,忙了一夜,雖然撕的距離都不遠,可是次數太多,現在的靈力,有些不濟。

  “活干完了,我們一起慶祝慶祝?”

  他看不出那些東西在哪,只能佯裝無事,“在這擺一桌如何?”

  “好啊!”

  盧悅一笑,不管絕輔有沒有親至,這里應該還沒來得及布置,她不怕,“我請你吃蓬萊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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