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市出事,慈航齋的人,怎么可能不管?
可是近在眼前的地方,拂梧等卻只沖出山門未久,就失去彼此蹤跡,各陷陷蹤陣內。
這破陣曾被評為仙界最無用的的陣法,因為它只是很早以前,一位大能陣法師跟朋友斗氣創下的。
對正常修仙者來說,沒人用它,其布陣材料不僅非常難得,還是一次性的,偏偏它又只有困人之效,時間短的只有半個時辰。
所以,哪怕它最好布,最易布,也只有陣法師在授徒的時候提到一二。
可是最沒用的東西,用在這個時間斷,卻是正正好。
慈航齋封山日久,雖然西門韻幫忙穩住了其他,可她不是陣法師,而拂梧又因為歇了萬年,也忽略了這東西。
盧悅沖到半截,沒聽到己方任何大發神威的劍氣,知道的不好,“泡泡,轉我們的院子,走隨機傳送陣。”
當初的渥河大戰,贏四就是借用平魯道救援不及的空子,才悍然發動的。
現在他突然在慈航齋坊市殺人,怎么可能沒想到拂梧師父等人的救援?
盧悅嚴重懷疑山門通往坊市的路上,已經被人家布好了幻陣什么的東西。
好在,因為她的特殊身份和招災體質,慈航齋特意為她在內室秘密建了一個隨機傳送陣,雖然傳送的距離,只是慈航齋外五百里內,但在山門不通的情況下,卻是最快的出齋辦法。
三個人如風般沖進小院。
這邊,紀長明和谷令則才在傳送陣上穩下身形,就被到處的打斗的暴烈聲給驚了一下。
慈航齋有拂梧這個半圣在,他們一直以為,這里是比三千城還要太平的地方,沒想到……
是沖盧悅來的吧?
兩人不約而同,先瞄了一眼慈航齋方向,發現那里除了山門不時有暴響傳出外,其他還算太平。
松口氣的同時,各沖能沖的激烈戰團。
殷曄并沒有離開坊市,制定計劃后,他們也擔心,再出現什么不測!
自盧悅出百靈戰場以來,大家針對她的計劃不知凡己,可是每次以為的絕殺,都在最后功虧于潰。
絕輔和贏四想了一夜,終是不放心,再次碰頭。
兩人猜想了各種意外,以及意外出現時,他們要如何應對。
為了計劃的完美,也為了拖住慈航齋和意外出現的人,殷曄就是在坊市吸引那些人,并讓他們追殺的。
仙盟駐地的計劃已經失敗,雖然殺了不少仙盟執事,可藍靈那些人全都活著,所以觀瀾仙子那里,更不能有失。
不過,他們猜想了各種意外,卻真沒想到,人屠子紀長明,能這么巧地趕來。
所謂仇人見面,份外眼紅。
盧悅是他的徒弟,若不是有此牽扯,臭丫頭也不可能在剛進百靈戰場不到十年,就建輸送點,白送荒獸妖丹給三千城。
殷曄聽贏四分析過很久,臭丫頭聞名天下,被某些人若有若無地護著,乃從百靈始。
當初若是沒有三千城的危機,她也不可能那么拼命,不那么拼命,誰認識她呀?
沒人認識她,陰尊和域外饞風針對功德修士的暗殺,可能早就成功了,哪有他們家后來發生的事?
所以,殷曄深恨紀長明。
“殷曄!”紀長明更恨他,“又來找盧悅?混蛋,當我是死人嗎?”
渥河大戰就是這個混蛋仗著修為,欺負他徒弟,逼殺一群小娃子,現在又來?
叮!叮叮叮……
才滅對方一個基地的快意,在見到殷曄,猜到他的目標后,全都遠去。
紀長明怒不可遏,想也未想地出劍,若不是還顧忌坊市里的人,顧忌著這里是慈航齋,可能比殷曄的破壞力都大。
“拂璃,盧悅呢?在哪?”
坊市鬧成這樣,拂梧也沒出現,紀長明一邊打,一邊還懷疑徒弟的安危。
“死了!”
殷曄在街巷中飛快穿梭,扔了一個擋路的修士后大叫。
“放屁!”
“放屁!”
紀長明和拂璃同時怒喝。
“紀道友放心,盧悅在慈航齋,正和泡泡一起。”拂璃怕這個炮仗被殷曄鉆空子,忙把泡泡搬出來。
泡泡是火精靈,有他在盧悅身邊,一般人哪能近身?
紀長明瞬間心安,傳音道:“幫我看著谷令則,這混蛋是我的了。”
他們在坊市中急速移動,做為天蝠王的殷曄,速度非同一般,拂璃的修為稍差,跟著也是幫不上忙。
拂璃不甘地緊追幾步后,到底顧著這坊市是慈航齋的。
師姐她們被困山門處,她得盡快維護住坊市的安全。
長街混亂,隱在人族的天蝠修士讓人防不勝防,大街小巷處處喋血,谷令則這時候來,也真是要命了。
拂璃很清楚,天蝠為何要動用死士炸仙盟駐地,藍靈那幾個人的安全,非同小可,谷令則的安全,她更要看著。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的炸響,拂璃面上一變。
這聲音,還是從仙盟駐地那里傳出,是天蝠死士又動手了吧?
她沒命地奔去。
谷令則踏出傳送陣的第一時間,便發現藍靈等人的處境不妙。大坑前的斑斑血跡觸目驚心,顯然剛剛經過一場自殺式的襲擊。
誰能這般殺他們?
不用想,谷令則都知道這是渥河之戰的后續。
而正在往那里趕著救援的十幾人,有好幾個不對。
谷令則顧不了自己的安危,額中豎眼微開。
她的臉別人也許不認識,但九幽冥眼,因為妹妹盧悅,因為躍馬河之戰,肯定無人不知。
坊市混亂,人修和天蝠修士夾雜一處,想用口舌讓別人信服,還不如讓大家看到她的眼睛呢。
是人族的自然相信,至于天蝠……
遠遠指揮這里的贏四,看到她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絕輔和死衛合作,沒有成功殺了藍靈這些人,他不甘心,才啟動第二方案。
只要再給他百息時間,八萊不出,藍靈那些人插翅難飛。可是他娘的,誰能告訴他,谷令則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明光大會都要結束了,這人早不來晚不來,為什么現在來?
贏四知道,暗襲已不可能。
谷令則一來,那些原本躲在安全地帶不敢救援的人修,全都跑了出來。
是了,在谷令則身邊,不用擔心身后的人是天蝠修士。
坊市里人修到底更多些,他們……哪怕全變身死士,也炸不完。
贏四狠狠吁出一口氣,按住耳中的特殊傳訊法器,“陳五相機而動,其他人——撤!”
九幽冥眼可以看透他們,他不能再在這里呆著了。
贏四從不覺得,普通的人修,值得族人再耗費性命,“谷令則來了,各方人等,趁著慈航齋還未來人,馬上撤!”
他自己亦慢慢地后退。
陳五藏在斷墻之后,算是最靠近藍靈那些人的,他想看看,谷令則的到來,會不會讓藍靈那些人放開他們的護罩。
只要兩息時間,陳五就能沖出去,把這處的任務做完。
贏四心跳如鼓,盯著陳五和藍靈的手。
叮叮叮咚咚叮咚咚咚叮 雖然早就知道,藍靈的琴音攻防俱備,可是這般,還能引天雷護持外圍百米的曲譜,他還真沒聽過。
贏四嚴重懷疑盧悅把古雷宗的東西,帶了出來,并且送人了。
一道無匹劍氣,突然斬在佯裝受驚,準備跑路的關厲身上,那噴散出來的黃色血液在空中化冰,砸到地上時,清脆的聲音,讓遠遠聽到的贏四心下一顫。
“想走?”谷令則滿是威脅的聲音,稍帶了靈力,就響在這一片,“在下三千城谷令則,大家相互監督,誰走,誰就是天蝠,人人得而誅之。”
什么?
贏四很慶幸,他一直在最遠的地方,她還沒看到,此時,他再也顧不得同伴,迅速閃過幾處斷墻。
叮叮叮!
哐哐……
身后戰起來的聲音,讓他心痛不已。
再穿過一條小巷,便是坊市之外了,贏四一咬牙,按住耳中的傳訊法器,“逃不掉的人,轉死士……”
話音落下沒多久,贏四便聽到這地動山搖的炸響聲,紅著眼睛轉過身來。
他期待第二個,第三個,大家連片地炸,谷令則就是再厲害,都得受點傷吧?
可是,一息,兩息,三息,他等待的聲音,沒有再響。
是——都被拿下了嗎?
想到混在人修里,聽令要進行最后任務的五個族人,贏四抖著手,慢慢扶住了墻。
急切趕來的拂璃原本都要嚇死了,這里是慈航齋坊市,若是藍靈幾個真的隕命于此,她真無法向人家的交待。
可是,現場確實出現了一個大洞,比最開始她看到的更為狼藉。
但預想中的血液沒見,倒是幾個倒伏于地,被各種法寶擊得不成人形,流著黃水的天蝠正在慢慢露出原形。
“你們大家守在這里,不要讓陌生人再靠近,”谷令則朝四方拱過手后,轉向她,“前輩,您來得正好,帶我一條街一條街地查天蝠吧!”
她的眼睛可以看透天蝠,趁此機會,捸一個是一個。
谷令則深恨這些蟲修盯著盧悅,她妹妹的眼睛都瞎了,這些混蛋,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
“……好!”拂璃掃過現場,連打數個結界,以防殷曄跑到這里來,紀長明一個人護不住,“隨我來。”
她一把抓住谷令則,幾閃之間,往旁邊的那條街去。
她也沒指望八萊,駐地后院,那老家伙不顧其他,正在用法力,拼死為嚴家爵凝聚散開的仙嬰。
這種時候打擾,嚴家爵必死無疑,她惹不起。
“前輩,盧悅呢?她在坊市,還是在慈航齋?”
“她在慈航齋,有泡泡陪著,你不用擔心。”
拂璃的心很急,“那些人又回攻藍靈幾個,背后定然還另有人指揮,你可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沒有!”
谷令則跟著她一路飛奔,一路看,沒有再發現天蝠修士,“如果有背后指揮的,我們可能不用再查了。”
什么?
拂璃忙看向她。
“這么大的陣仗,應該是那個贏四在搗鬼。”
谷令則因為盧悅,很是研究了那個聰明的天蝠,“慈航齋方面,到現在來不了人,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他是要收藍靈幾個人的性命。我剛去的時候,那五個天蝠,正呈扇形,往他們靠近。”
如果不是她來了,藍靈幾人能擋一個兩個死士,絕擋不過第三個死士。
“你是說贏四發現你了?”
拂梧帶著她跑得飛快,在另一條街口,卻發現整條街上都沒人,各個建筑物,都開了自帶的防御法陣。
“是!”谷令則在心里輕輕一嘆。“他退的時候,一定讓其他天蝠也退了,我們……還不如查坊市外面。”
這樣啊?
拂梧拉住她,迅速回頭,先往仙盟駐地處,把神識外放。相比于一般的天蝠,當然是那個背后的贏四,更值得抓。
暗下來的天色,突然被遠處冒起的大火照亮,那火好像身處颶風中,轉瞬便覆了大片山欒。
拂璃好像在那火中,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劍光。
她的面色一變,一把推回谷令則,把她扔進結界里,“好好在里面呆著,哪都不要去。”
絕輔把觀瀾引走,目的只怕不是那么純。
拂璃終于后知后覺,拼命撲去。
慈航齋承平日久,那些混蛋利用此點,也太欺負人了。
感覺到山門處拂梧脫困的氣勢,拂璃大喊,“師姐這邊,其他人去坊市。”
拂梧已經感覺到那片大火,哪用師妹招呼?
那火里有泡泡的氣息,不用猜,都知道驚動了盧悅,而且那丫頭可能查覺山門不對,從隨機傳送陣走了。
她的速度比拂璃快,“絕輔,敢傷盧悅,我拂梧發誓,必殺進陰風峽谷。”
在火中奔襲的絕輔要被氣死了。
他好不容易把觀瀾引到殷晫暗伏的地點,結果呢?明明都要得手了,他娘的,誰能告訴他,盧悅怎么一下子冒出來了?
能引出盧悅,他也好高興,可為什么火精靈泡泡也在?
想到被生生燒焦了的殷晫,絕輔終于在拂梧趕到前,如風般遠去。
無法進人的大火中,盧悅用光之環撐起的一片安全之地,九命正在幫一個又一個,奄奄一息的修士服丹藥。
而觀瀾仙子面白如紙,身上有好幾個血洞,雖然已經用靈力臨時堵住了,可任誰都能看到,她極度缺血。
“前輩,現在沒事了,盒食里有湯,您快點補一下吧!”
盧悅看不見,雖然不知道她傷成什么樣了,可血腥味還能聞得到,對比當年渥河大戰時,她搶回去的顧安幾個人,只能給她拎一份盒食。
如果是一般的天蝠,或者域外饞風,她有光之環,一點也不怕的。
但絕輔和天蝠王,都不是現在的她能打的。
突然傳送到打架的中心地帶,她其實也很慌,幸好被人追殺慣了,幾張保護仙符,為方便拿一直放在袖中暗袋里。
要不然……
要不然觀瀾仙子知道,她可能已成天蝠的口中餐。
“謝了!”
她手軟腳軟地端出一碗湯,才要喝的時候,拂梧已經到了跟前。
“盧悅,誰讓你出來的?泡泡,九命,你們的膽子也太大了,怎么敢帶她出來的?”
拂梧氣死了,她可是只有這一個徒弟。
泡泡收了肆虐的大火,臉上的顏色也不好,要不是觀瀾仙子不惜身上再多兩個洞,盧悅和九命的身上,可能就有洞了。
突然傳送到絕輔和天蝠王圍殺觀瀾仙子的戰場里,他最開始的想法是馬上帶盧悅和九命跑,有多遠,跑多遠。
可是盧悅不愿意,他都不知道,眼睛不方便的她,怎么能那么快的,就把仙符扔出去的,扔仙符也就罷了,居然憑觀瀾仙子身上的血腥味,用光之環往外圍掃射。
事實證明,瞎貓是碰不到死耗子的,絕輔和天蝠王,都是厲害家伙,雖然只是驚了驚,馬上就以絕對的實力碾壓他們。
要不是有仙符,泡泡覺得,他就是拼死了,也護不了盧悅和九命。
他真的嚇死了呀!
泡泡緊緊挨著盧悅。
“現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了?”
拂梧都想伸手把他拎出來打一頓。
“行了,他們不出來,我就要死了。”觀瀾仙子咕嘟咕嘟,喝了一碗湯,才覺得能喘氣,活回來一點,“那兩個混蛋,就是要殺我的。”
她好氣啊!
徒弟唐舒臨走的時候,還說不要一個人離開坊市,她明明也覺得,很有道理,可居然在激絕輔的時候,被他反激了,一個人追出坊市。
“我在陰溝里翻船,你也在陰溝里翻船。”
觀瀾扶著食盒坐下來,又端出一碗不知什么熬的肉粥,“我的小命要是留在了這里,慈航齋恐怕也會不好意思吧?
盧悅,泡泡,九命,你們都坐,別聽你師父訓。”
她一邊吃粥,一邊招呼三個傻傻闖進來的笨蛋,“我的命,還有這十一個人的命,可是你們救的。”
拂璃急沖而來時,氣息都有些不穩。
“看看,慈航齋再關山門,都要關傻了。”
觀瀾仙子受此大傷,微有遷怒,“拂璃,疲于奔命的感覺不舒服吧?”
拂璃:“……”
她抹了一把頭上的汗。
“我們是關傻了,你呢?”
拂梧瞪了一眼,能看見的兩個小家伙,對徒弟赤著腳卷著褲腿好像下田的樣子,感覺刺目得緊。她走過去,摸了一件法衣,披在她身上,“天天在外面晃,居然也被人家吃死了,觀瀾,你好好自省自省吧!”
觀瀾仙子胡嚕胡嚕喝她的粥,“他娘的,你們說,這一計套一計,是誰出的主意,等我好了,絕饒不了。”
要不是盧悅三人誤打誤撞,她真的死了呀!
就算拂梧從山門沖出來的第一時間,同樣往這邊來,她也撐不了。
觀瀾仙子不僅氣血空虛,靈力同樣空虛,先前顧不得想,現在被湯和粥把胃填得差不多了,越想越后怕。
辛辛苦苦,不敢有一日懈怠地修煉,在域外戰場上,仗劍守護這方天地,她付出了多少?
真要憋憋屈屈地死在這里,然后成為道佛不合的因子,觀瀾覺得,死了她都不甘心。
“對了,八萊呢?那老混蛋在干什么?還在忙他的孫子?”
以前,她還能敬著八萊,可是經此一事,觀瀾對八萊可是恨得牙癢癢。
“對,他在忙他的孫子。”拂璃對那位仙盟長老,無奈和不滿俱有,“要不是紀長明和谷令則傳送過來了,藍靈他們可能都沒命了,當然……,可能也包括我。”
她的修為比不了殷曄,本來在自家坊市動手,就有所顧忌,若是藍靈他們再出事,心神上一定會有大破綻。
到時殷曄肯定一抓一個準,拂璃又抹了一把汗,“你們家的長老,只顧他救的孫子,什么人都沒管。”
甚至連他自己的生死,可能都置之度外了。
“行了,”拂梧在師妹說完的時候,阻了一下,“觀瀾,你吃好了沒?吃好了我們去坊市。那里還有一堆的事呢。”
“對了!”拂璃點頭時看了一眼盧悅,“紀長明追殷曄,也不知道追到哪了,要是再有一個時辰不回來,師姐,你恐怕就要去找找了。”
相比于觀瀾,拂璃對紀長明的安全,倒是比較有信心。
“師父!”
盧悅聽了半天,在她們的話中,聽出了諸多兇險,“師父,您現在就幫我找一找紀師父吧!今天這事,天蝠參與得這么多,背后一定是那個贏四在搗鬼,他既然算計了觀瀾前輩這里,焉知沒有算計其他?”
師父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
劍陣再好,也不能說天下無敵。
“紀長明來了。”
拂梧轉頭看向往這邊呼嘯而來的遁光,“嗯,他把谷令則也帶來了。”
姐姐?
盧悅忙側耳望向大概方位。
“悅兒,你……你這是怎么啦?”
紀長明的神識在盧悅身上迅速過一圈,要不是沒發現傷,都要當場跟拂梧急。
盧悅其實被這一出又一出的事,鬧得不太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師父,我沒事,你們可來了,我都等得急死了。”
谷令則的眼睛,在妹妹身上轉了幾圈,“出了一些意外,所以來遲了,諸位前輩,你們談。”她過去把妹妹扯出來,“你是休息了,又被驚動,所以從床上跑出來的嗎?”
盧悅后知后覺,“咳!我回頭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