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未通之事,還未進城,回來的縛龍等便收到傳音,雖然心中憂慮,可振奮士氣這種事,還是要做的。
留下申屠尉給大家講故事,他們很快便分散四方,在城墻上感應空間波動的不對,以期找到天蝠做下的暗手,讓傳送陣馬上暢通回來。
一圈之后,大家平平靜靜地走進城主府的議事廳。
“對方用得應該是亂星墟的亂星石,所以才會影響了傳送陣的空間穩定,”縛龍長老望向妖族一方,“,你看能否讓飛淵出手,讓他盡可能多的,帶一部分人,轉去平魯道。”
一顆兩顆亂星石,對鯤鵬的影響不大,因為他撕開的空間距離,更直接更一目了然,若是不穩,不走就是。
但是傳送陣不穩,等發現的時候,就是出意外的時候,他們修為高絕,可以從空間亂流中保下命來,但下面的小輩們,靠得可就全是運氣了。
所以,亂星石一天沒找到,傳送陣就不能開。
但……
那些天蝠,之前可能忽略了飛淵這個能撕空間的鯤鵬,現在吃過虧后,若真想把他們困在天裕關,就一定會再針對他。
他們必須在那些家伙再動手前,讓應該走的人,馬上走。
“這事……得他自己同意才成。”
不反對,正要發出傳音符,讓飛淵過來一趟時,申屠尉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天音囑壞了。”
什么?
一群大能齊齊色變,顧不得放傳音符了,直接飛出,方向正是飛淵等住的迎風館。
“看來……他們還很有余力。”
縛龍嘆口氣,連著殺了九個金仙級天蝠,又被追殺了一夜后,還這般快地馬上反擊回來了,那東西的實力只怕遠超想象。
“對方要把這里變成孤城,平魯道和伏牛山兩方,現在定然不通了。”拂梧不覺得他們能商量出什么好的結果,站起身來道:“元狩那里,由我慈航齋管著,其他……,以后有什么要幫忙的,吱會一聲。”
天裕關舍棄不了,現在只能寄希望于外面馳援,對天蝠形成兩面夾擊之勢,以雷霆手段,把他們打殘打怕。
否則,那些蟲,只會更囂張。
拂梧對天蝠暴露出來的實力,也非常心驚。
不過慈航齋位屬佛門,很多事都不方便插手,只能是他們需要了,能幫的幫一把。
飛淵沒想到,天蝠的反應速度這般快。
幸好他和盧悅提前一步回來了,要不然……簡直不敢想。
撕開的空間滿布流光,就是他自己,想要平安穿過,也非常艱難,更何況帶人了。
“長老,那些天蝠……,會再攻入天裕關嗎?”
攏眉,這也是他的憂慮,“再攻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他看看飛淵,“暗地里搗亂的可能性非常大,你……輕易不要再出門了。”
吃了一次虧,定然能長一次智,更何況那些家伙,在飛淵身上,吃了十來次虧。
殷曄等不會嫌命大,所以明的出手,不會再有,但暗殺的第一目標,可能就是飛淵。
“殺我嗎?”飛淵笑笑,“那些天蝠自以為實力強大,其實坐井觀天太久,不來則罷,來了……,我會幫忙讓他們知道知道,天到底有多高。”
老窩都讓他和盧悅端了,就算他們要再拽一段時間,也成不了大器。
天母在他手,它的那顆變異妖丹,對他應該很有好處。飛淵已經決定,一會就去找蘇淡水,先讓她幫忙,把那萬多就要變成八階妖丹的卵丹,弄成糖豆。
雖然那些東西,于現在的他來說,作用已經不大,可是人家那量大啊,吃多些也一樣有不少好處。
不知他打的主意,聞言有些皺眉,“不可大意,他們若是對你沒防備,昨日,就不是九個那么簡單的了。”
“長老放心,我不會給他們機會的。”
拍拍他的肩膀,“從殷曄等幾次出手來看,他們自視盛高,在你身上鎩羽,定然咽不下那口氣。天裕關有我們在,他們若是動不了,以后……也一定會去尋落單的你。”
“呵呵!那也要看他們,能不能追上我。”
飛淵眼露笑意,把鯤鵬當鳥打,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那本事。
“若是……用禁空法寶干涉呢?”
覺得飛淵太自信了,不是好事,“一旦用禁空法寶干涉,在速度上,你將毫無優勢。而且他們向來是族群行動,若是再加蟲海禁法,哪怕是我們,也無法安全逃脫。
你也別看不起人家的蟲海禁法,三門灘和天裕關,兩次出現的高階位天蝠,代表了他們高層數量,比我們想象的高。”
“……”飛淵攏了攏眉,“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后,定會小心。”
前些天,盧悅跟他生氣,讓藍靈賠他的荒獸妖丹,回頭也讓蘇師姐煉一煉。
想到他要把本來能一口吃下的荒獸妖丹,煉去妖獸味道,加上加成的靈草香氣,才能咽下去,飛淵就有種特別古怪的復雜。
當妖當成他這樣……,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吧!
現在湊巧是蘇師姐過來,萬一以后不方便,難不成他只能望著妖丹興嘆?
想到這里,他真有些愁了,送走后,直奔某人處。
蘇淡水還沒來及生氣她修煉被打斷,就被師弟的要求,弄懵了。
“……你沒發燒吧?”除了泡泡,師弟也要學習煉丹?別開玩笑了。
“我很正經。”飛淵一本正經。
“呵……!”蘇淡水摸摸她自己的頭,想知道,是不是她昏頭了,所以出現幻聽,“你……真要學煉丹?”
“是!”
看到師姐的動作,飛淵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我真是……”
蘇淡水無力吐糟,“泡泡學煉丹,是因為他是火之精靈,不論是煉丹還是煉器,于他而言,都是事半功倍。可是你……”
她上下打量師弟,“你是誰,你還知道嗎?”
不論是師弟,還是師妹,一個個的,全不省心。
“我是鯤鵬!”飛淵在她面前,站得筆直,“可是師姐是不是忘了,我連劍都學會了。”
蘇淡水突然無言以對。
“好吧,你厲害!”她硬著頭皮,“可是你說學就學啊?我現在沒時間教你。”
“你有時間,而且是大把的時間。”飛淵自己給自己倒茶,“天蝠立意不讓我們走,現在不僅傳送陣不通,我撕開的空間,也一樣不能走人。”
什么?
蘇淡水呆了呆,“他們……想干什么?以為把我們困在這里,外面的人,就不會找他們基地的麻煩了嗎?”
“拖時間罷了。”飛淵也給她倒上一杯茶,“在外面的這些年,我弄了不少好東西,你教我煉丹,我把東西全給你,以后……我們六四分成,我六,你四。”
這是要……利誘?
蘇淡水不擔心天裕關的安全,也不太擔心自己的安全,望著準備往全才轉變的師弟,輕笑一聲,“呵呵,沒聽過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啊?現在就把你的東西,全交出來,五五分,我馬上教,教到你會為止。”
“成交!”
飛淵往懷里一伸手,摸出一個儲物戒來,“都在里面。你先教我,怎么去除妖丹雜質。”
殷曙怎么能想到,被他們恨得咬牙切齒的人,干了驚天大事后,居然一聲不啃,一個閑心得睡大頭覺養傷,一個因為糖豆多了,去學不應該他學的東西。
他呆在血池,透過戰斗現場,努力還原當時的情形。
其實一直到現在,他都搞不清,進到基地里的,到底有多少人。
按理來說,只能是一個,因為隱身法寶這東西,太稀少太稀少,可……
他看向盧悅撞上的洞壁,再看向天母弄出來的痕跡,和……和刻意掩飾后的腳印,總覺得,來的至少是兩個人。
甚至……甚至是某個神秘組織,煉出了多個隱身法寶,來基地的,是三個、四個,甚至多個朝上。
他們分工,早就盯上了這里,然后趁大家都不在,于血池和育室,兩面攻向天母。
否則,解釋不通,九宮之印,怎么那么快,就能被打開。
三門灘出現的隱身修士,實力可能不怎么樣,否則也不會面對重傷的殷晃,還費那么大的手腳。
當時若不是該死的破岳,殷其實是準備過去殺人的。
可恨!
若不是他故作冠冕堂皇地站在對立面,他們一齊把那人壓在那一片,然后殷出手,直接宰殺,或許,基地便不會被暴露。
殷曙已經從殷曄處知道三門灘兩個后備傳送陣,也被人端了的事。
他懷疑對方就是通過傳送陣,才找到天字號基地。
“長老!”來人小心翼翼。
“什么事?”殷曙雙眉一豎,他現在整個人都處在崩潰和暴躁的邊緣,若是沒有好理由,一定一掌拍過去。
天母沒了,他有責任,天字號基地里的所有人,都有責任。
“我們才發現,楚大他們……他們……變成了這個。”
來人捧出一堆的符紙傀儡,“不獨如此,那人還我們露在外面,能用的東西,全都帶走了。”
什么?
“有痕跡嗎?不要碰。”
殷曙不心疼財物,只想透過蛛絲馬跡,找到他沒看到的人,一張張紙傀儡地檢查過去,半晌才發現,這些紙傀儡的筆法,普通之極,幾乎哪個坊市都有賣。
“他殺人搶東西,就沒人發現一丁點的不對嗎?”
他紅著眼睛問手下。
明衛、暗衛、巡邏,再加上他,對發生在身邊的事,一點也未有查覺,這說明什么?說明人家是干慣這類事的。
或許通過這個,也可以找到大概的目標。
“……沒!”來人深深地低頭。
“好!沒發現就好。”殷曙自以為找到目標,“你帶我,把所有,來人動過手的地方,全走一遍。”
楚大等全是十四階,相當于玉仙中后的存在,那人既然能無聲無息地殺了他們,修為,肯定不會弱。
殷曄等數十萬里趕回來,他還在一處處地查。
陰尊受邀,也隨之進入的時候,同是一身黑袍,只是他的黑袍似是黑霧組成,幾乎走到哪,被人側目到哪。
這是霉鬼!
天字號基地里的人,都從殷曙的某些崩潰大喊遷怒時,懷疑到了他。
霉鬼霉鬼,走到哪,害到哪。
他們本來多安全呀!
結果這人來了一趟,把殷等長老帶走后,不僅殷再也回不來了,他們合族努力供養的天母也……
現在,他又來了啊!
陰尊從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赤、、的恨意和忌憚,心中怒得不行。
媽媽的,從來都只有他遷怒別人的份,什么時候,輪到別人來遷怒他了?
他身上的陰冷氣息,再也沒有壓制,一路犁過時,把幾個就要過天劫的人,嚇得有多遠避多遠。
“陰尊!”殷曄終于受不了,回頭的時候雙目陰沉,“你過了。”
“什么叫我過了?這一次,可是你們請我來的。”陰尊的聲音,陰陽又怪氣,他不傻,霉鬼的消息,才傳出多長時間?天字號秘地這么快就知道,定是他們自己傳的,“若是不歡迎,我現在就走。”
一群沒用的東西,被人一鍋端了,連對方長什么樣,有幾個人都不清楚。若不是害怕將來對他有威脅,他才不來受這個氣呢。
“哼!我們是一根藤上的螞蚱。”殷曄壓下出人的沖動,努力讓自己理智,“天母出事,你還指望我們笑臉迎人?殷曙,有線索嗎?”
他問匆匆趕來的殷曙。
“沒有。”
殷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陰尊,“你怎么又來了?”
“他來幫我們查線索。”
“他……?”殷曙指著陰尊,神情激動,“他是個霉鬼,走到哪害到哪,就是他,害了天母,害了殷,害了殷暉,害了殷旬……,我跟你拼了。”
說話間,他真的朝陰尊撲了過去。
嘭!嘭嘭嘭!
掌印自陰尊好像全由黑霧組成的身體內透出,直接印在這個地底洞穴中,不管法陣的靈光閃爍得有多快,還是有無數土石簌簌而下。
“別打了!”殷曄等三個發現不對,合力擋在中間,阻住他。
“蠢才!”陰尊吐了兩個字,“自己沒用,還敢怪上別人?以為這樣,就可以把你的失職,你的憂懼,你的愚蠢,甩到我頭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