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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一章 師兄師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一指成仙

  遠遠關注坊市的冥厄魔主,鼻子差不多都要被氣歪了。

  四個化神,跟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約戰,結果,還被人家連挑三人,甚至那三人,連魂神都沒逃出,不知道被哪個,暗地里耍陰的小輩給養靈獸了。

  真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冥厄的拳頭緊緊攥起,通天靈寶凌月劍,那么好的東西,一劍那個混蛋還不知足,還要拿天外隕鐵加煉,變成什么弦月劍,現在這樣……,只怕跟魔星盧悅一般,要成他們魔門的心腹大患了。

  死丫頭還沒拿下,這個楚家奇就絕不能再讓他活蹦亂跳下去。

  “靠近姓楚的,自爆!”

  冰冷的聲音,傳入識海的時候,白英成還有些不敢相信。

  站在魔門大義上,他確實不應該讓楚家奇長成參天大樹,活著成為魔門大患,可是……可是那個要與他同歸于盡自爆的人,是他啊!

  他不想死。

  或者說,他不想死了連輪回都做不到。

  那只噬魂鼠還小,肚子還沒那么大,哪怕他如崔嶺幾個一樣,今日難逃那一死,可……可他又豈會那般傻的……不相信自己會隕在元嬰修士之手?

  三個前車之鑒,不,若再加上老周的一條命,是四個前車之鑒。

  他早有心理準備,只待一隕命,就馬上解脫入輪回,不在那粘粘糊湖,速度快點,又怎么會做不到?

  楚家奇雖然渺了一目,可眼神卻因為多年煉劍,犀利得不得了。

  對方越來越悲憤的神色,絕不對勁。

  有悲他可以理解,可是有憤……

  “靠近,自爆!”

  冷硬的聲音,帶了強大的命令語氣,再次傳入白英成耳中。

  盧悅在水鏡中發現,那個不敢被二師兄擊實,不停騰挪的人,在腳步一個踉蹌之后,居然越來越靠近師兄了。

  這……

  她迅速從結界里沖出,正要喊師兄注意的時候,發現熟悉的身影一閃,飛淵已然撕開護罩,站在上面了。

  “有我呢。”

  飛淵的聲音響在腦海里,“人家要自爆,就讓他自爆好了!”

  有他在,想用自爆的方式,殺二師兄,簡直是做夢。

  盧悅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上面的戰事,已然又起了變化。

  化神修士瞬移起來的速度其實很快,二師兄已經連續十數劍,沒有成功了。盧悅突然想到最最致命的一點,一下子希望,這個面露悲憤的魔門化神,能干脆利落一點,不要再那樣猶豫不絕了。

  “怎么回事?”

  魔門一個化神修士,帶著驚怒,問身邊的人。

  雷碩他們當然都不是傻子,白英成的不對,怎么可能發現不了?

  崔嶺三人的死,雖然各有原因,可白英成堅持了這么長時間,他們已然明白,那三個人是死得太快,沒把優勢發揮出來。

  化神和元嬰,在法力上,有個巨大的鴻溝。

  只要像白英成一開始那樣,不停騰挪,讓楚家奇不停發劍,消耗法力,耗……也能耗死他才對。

  可是現在……

  白英成在干什么?

  雷碩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坊市方向。

  是……主上又急功近利了嗎?

  他的心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當初何景銀的計劃,他其實是贊同的。

  一步又一步,雖然被玲瓏仙子陶淘破壞了不少,可他真的把手掌伸到道門的最核心,若不是……若不是……

  雷碩到底不敢把那份怨言在心里說出來。

  活了一千多歲,他知道,有些事,真的急不得。

  何景銀一直避著陶淘,他也有計劃要把她殺了,原本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他一定能把玲瓏仙子殺了的。

  可是……沒時間……

  沒時間啊!

  雷碩看著白英成面如死灰的臉,在心里嘆口氣,他也沒時間呀!

  主上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呢?

  姓楚的沒有分陣相助,一個時辰不行,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定然可以的啊!

  雷碩不忍再看白英成,把目光放到楚家奇曾經主持的分陣處。

  魔星盧悅?

  他的心一咯噔,突然明白過來,他們果然是沒多少時間。

  此時,道門那些個發現不對人,或許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爆!”

  不容違逆的一個字,炸在耳邊,白英成騰挪的腳步再次踉蹌了一下。

  “叮叮叮……”

  楚家奇業已知道,這個人拖不下去了,他的出手,瞬間犀利起來。

  他要讓這人,連自爆的時間,都沒有。

  一個不想死,卻又不得不聽令要死的人,破綻太多,也許機會,只在下一息。

  “……爹!”

  遠遠觀戰的王繼賢,只覺這個世界越來越不在他的了解之中。

  那個曾跟他挑戰過的楚師弟,怎么會這么厲害了?

  他喊親爹的聲音里,除了不可置信,還有無數的委屈!

  曾經,同時逍遙核心弟子,可是……

  逍遙的殘劍峰是個太奇葩的所在,當年,他先是受了秦天的無數委屈,又被楚家奇兩次打得見著就繞,后……后……

  當時事情暴露之時,正是盧悅帶著玲瓏仙子陶淘回宗之后。

  雖然表面上是管妮揭發他,可……那段時間,逍遙門集中抓了不少混在宗內的魔門修士,只怕……只怕就是盧悅干的。

  “爹!你們為什么對殘劍峰的人那樣好?”王繼賢控訴,“把什么好東西,都緊著他們,我……我才是你的親子。”

  楚家奇的劍那樣厲害,他的親爹曾經也把那劍拿在手上研究過幾天,若是……若是……

  還有他的劍決!

  他是他爹的親生孩兒啊!

  那么好的劍決,為什么親爹就不能幫他求來?

  思源神情有些怔忡,在親兒的抱怨聲中,他突然想到當初,與一幫師兄師弟師妹,一起幫著酒鬼師叔找徒弟的情景。

  找了一個又一個啊!

  雖然大家都很努力,可是酒鬼師叔一生也只有須磨一個徒弟。

  那個死小子,從小就不是……

  他想說,那個死小子不是好人,可是他說不出來。

  須磨雖然脾氣執拗,嘴巴也不饒人,可……可哪怕伊水隕落,他生無可戀時,對他這個師兄,還是不錯的。

  甚至……甚至秦天、楚家奇、盧悅和飛淵……

  西南諸星暗淡,也曾壓在他的心頭,為此,哪所他再疼愛親兒,對秦天也是諸多疼愛包容,希冀著他,能夠奮起的心,不比對親兒少。

  后來,師弟收了楚家奇,他好高興,哪怕這個小子,天天抱著把劍,十句不回他一句,他也……也好高興!

  收盧悅時,須磨百般不愿意,他們幾個老師兄,就差求他了。

  可是那個死小子,還是要親試。

  看著他為難那個小丫頭,他的手心,從頭到尾,都沒干過。

  好在盧悅沒讓他們失望,那孩子擔起了殘劍峰,只為管妮說從一線天出去后,就拜入逍遙門,她就舍了所有身家。

  溫家與她有隙,那孩子明明不覺自己做錯了,對他這個師伯,好像也有些許愧意,從一線天得的降龍木,還有靈草,她孝敬自己的,遠比鴻唱他們的多。

  思源閉了閉眼,從定神丹到光核……

  哪怕幾個親徒弟親兒子,也沒她做得好。

  還有秦天,還有楚家奇,甚至連蘇淡水他們,也比……

  他突然睜目,不敢讓自己再想下去了。

  “叮……!”

  劍鳴聲長長響起,避之不及的白英成,被生生的卸下一條腿,噴灑的鮮血,那樣紅。

  就在此時!

  白英成和楚家奇的眼睛,都帶了必得之意。

  他們都知道對方的打算,只看誰能更快!

  白英成面上顯露瘋狂,他相信,是他更快,姓楚的小子靈力根本不繼,若是……若是主上能再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能……

  “爆!”

  冰冷的聲音,帶著急切,白英成知道,他再不爆,神魂就要落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困境里了。

  “叮!”

  輕輕的劍鳴響在耳邊,可他的已經顧不得了,飛起的身體不顧一切往楚家奇那沖去。

  “轟隆……!”

  好像比雷劫更恐怖的靈氣團炸開,坊市里的所有人,都沒管明滅不絕抵擋的護罩,全都沖了出來。

  堂堂魔門化神,用這種死也要拉一個的打法,實在太……太不是東西了。

  觀戰到現在,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再打下去,楚家奇的靈力不繼,最后可能會死得很難看,可……那種結局,他們能接受,這種就……

  冥厄忍不住浮起身體,想要看清楚,那柄弦月劍現在是什么樣。

  白英成的戰法,他不是沒看見,他也相信,憑這個蠢人的蠢辦法,最后可以拿下楚家奇,可……可時間于他真正的大計來說,真得太緊太緊。

  更何況,還有這柄遠在通天靈寶之上的弦月劍。

  他不能讓這把劍,再好好的出現在道魔戰場上收割性命。

  化神修士的自爆,再上它主人的隕命,應該能讓它再落一個等級。

  一舉兩得……

  爆炸的地點,沒有落下任何東西,顯然化神自爆的威力,冥厄正要翹翹嘴角的時侯,突然瞪大了眼睛。

  “你……你們……你們耍詐?”

  看到從罡風層上面緩緩下落的兩人,雷碩幾個痛心疾首,“楚家奇,你……你怎能要人相幫?”

  以為必死的人,雖然有些狼狽,可……活生生地被人救下了,那白英成的死,還有個毛的意義?

  “呵呵!想用自爆的方式,拉著我二師兄一塊死,你們事先怎么不問問小爺?”飛淵對這些人,滿是不屑。

  “你……你們……”

  雷碩諸人氣得渾身都抖,語不成調。

  “自爆又如何?”楚家奇冷眼著這他們,“他明明能占據優勢,卻一步步靠近,面上又是那樣一幅悲憤表情,你們以為,我就真的是傻子,只能束手?”

  “二師兄,有師弟我在呢,跟他們玩可以,可是受傷,就太不必了。”

  飛淵一想到,這位師兄在他拉他的時候,還遲疑的一下子,就滿是后怕,“他們沒道義,玩死也要拉一個,我們憑什么要陪著?”

  是啊!

  憑什么?

  所以楚家奇在那十分之一息的時間內,就由著自己被師弟拖走。

  “你們想要再戰,可以再約時間。”他拍拍師弟的手,“我們回去吧!”

  眼睜睜地看著人家一個騰挪,就回到坊市護罩里面,冥厄睚眥欲裂!

  他的算計,全都失敗了嗎?

  怎么可能啊?

  明明……

  他把眼睛死死盯向護罩里,那個板著臉,迎向他們的死丫頭身上。

  “嘭!”

  盧悅一腳踢出,與飛淵的腳撞到一起。

  “師姐師姐,消消火,二師兄真的沒事,就是靈力有些不繼了。”

  飛淵討饒,這一腳他要是不幫著接下來,憑二師兄現在的本事,肯定要把臉在天下人面前丟盡。

  “我……我是打他嗎?我是打你!”

  盧悅胸間起伏的厲害,那十幾息時間,不僅二師兄沒了,連他也不見了,她差點嚇死了好吧?

  “那么多的地方,你不知道躲,跑到最上面,是顯擺你厲害嗎?”

  盧悅要被氣死了,“你等著,我要是不把你練得家都找不著在哪,我就跟你姓!”

  耍酷耍帥,耍出其不意什么的,是師弟最愛干的事。

  原以為他的這點癖好沒什么,她就當養養眼,享受出其不意帶來的喜感就好。

  可剛剛……

  沒有養眼,沒有喜感,是……是她要跳出來的心臟,是……差點把她淹了的后怕……

  “不能怨我啊!”飛淵嚇得跳腳,“是二師兄,是他耽誤了時間,我沒辦法才往最上面去的。”

  白英成的自爆,連坊市這么厲害的護罩,都晃了好幾息,二師兄耽誤的那點時間,看著沒什么,可修士生死,真的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外面全都是魔修,他這個早就被認準的妖,再加上靈力不繼的師兄,去最上面,有罡風層保仿,反而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可是這話,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好說出來。

  楚家奇發現師妹要吃人的目光,瞪向他了。

  他摸摸鼻子,“心是劍,劍是心,當時我……我想跟劍一起狂飚出去的。”

  只是飛淵突然撕裂空間,害他沒按心意完成,“就算不能跑出去,我也有師伯賜下的護身之寶,頂多……頂多就是受些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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