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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花仙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一指成仙

  數道不加掩飾的元嬰氣息,在羊角郡出現,讓所有感覺到的修士,都不知往哪里躲好。

  元嬰修士一旦打起架來,波及得可是幾百甚至上千里,他們每一個都想逃,可是瞬出的元嬰威壓,把大家都壓在了當場。

  “在這里。”

  鴻唱手中擎著一個被保護在透明結界里的魂燈,神識覆蓋四方,片刻間尋到的東西,讓隨后跟來棄疾幾個,心沉一半。

  須磨拖著腳,抖著手接過那個似木似玉的碎片,上面還有黑紅血跡,他還能在這東西上面,感受到徒弟的氣息。

  棄疾微微閉目,再睜開時,雙手連抓,遠遠吸來兩個破爛的儲物袋。

  若不是鴻唱手里的魂燈還在好好亮著,連他都要懷疑盧悅已經命隕了。

  可是……那小丫頭不想著逃命,把她自己的東西毀了算是怎么回事?

  棄疾仔細打量手中的爛袋子,儲物袋的邊角看樣子,愣是用指甲扯爛磨爛的,顯然,盧悅毀這東西的時候,是偷偷干的。

  看了一眼須磨捧在手中的儲物鐲碎片,他把目光重新放到儲物袋里,若是那丫頭立意留下什么線索,應該是在這兩個被慢慢破壞的袋子上。

翻開里面,棄疾手中靈力微微在爛袋子一震,上面果然被劃了非常亂的筆劃,靈力一展間,諸多亂劃,匯成一個字  “這是……斷字。”

  另一個爛袋子很快被蓬生接手,如法炮制后,那個大大的魘字,讓須磨臉上的顏色變成更為灰暗。

  若真是他仇家尋來找他報復的話,盧悅最起碼暫時階段無事。

  可是……若是斷魘老魔。那就怪不得徒弟要毀了她的所有身家。

  那日追殺的薄云等人愣是追了斷魘十幾天,直把他攆出道門地盤,才回頭的。

  斷魘一直沒機會元嬰奪舍,他又是一個散魔,沒有宗門幫他尋找合適肉身,那他奪合的肉身一定不好。

  沒了身家,沒了肉身。他一定恨毒了盧悅。是她揭穿他,是她害他落到那種境地的。

  “傳話修仙界,通告斷魘。我逍遙門愿出五百萬靈石,換盧悅安好!若敢……傷她性命,天涯海角,逍遙門定然不死不休。”

  棄疾沉聲發令。只希望斷魘還沒喪心病狂,只希望盧悅沒自以為再無幸理。而跟他拼命反著來。

  幾道飛劍傳書,隨著他的話,被放了出去。

  奇異的是,這一次居然沒有自以為正派的修士。來發言說什么逍遙朝魔修妥協不對的話。

  畢竟那是一個毀了上古魔寶的人,畢竟她在一字山秘地,不顧性命幫著重新封印了夜梟魔……

  通過傳送陣。不過三天功夫,棄疾的話。就傳遍了修仙界。

  可惜的是斷魘一路根本不敢停,第六感告訴他,若是停下來,就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

  靠著這種動物似的本能,他從一個散魔一路修到元嬰,躲過種種危險,所以,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甚至他更相信,所有走到修仙大道前沿的人,都有那種危機來時的緊迫感。

  靈舟一路狂飚,沒有一點松懈,可是越走,他后背的寒毛,卻豎得越高。

  斷魘終于停了腳步,在身后連布疑陣。

  “起來!”

  盧悅被他踢了一腳,迷迷糊糊的睜眼。這幾天,斷魘每每在她剛能動彈的時候,就按下一張定身符,害她前三天,愣是睜著眼睛坐在那里,跟傻子似的。

  睜著眼睛是睡不了覺的,她好容易,抓會,在又一張定身符按下前,閉上眼睛,睡得正好,就來打斷,實在是太討厭了。

  “干嘛?到地界了?”

  斷魘不想跟她再說話,兩指連動間,一股靈力,直接封住了她的聲帶。

  “換衣服,你是要敢再放一個屁,我就親自動手幫你換。”

  看看扔來的凡人衣裙,盧悅無力吐糟,她都被封了聲帶,發不出音來,能放出一個屁來嗎?

不過這時,她也看出來了,斷魘實在是怕她再說話時,那口好容易忍下的血,又要噴出來  好漢不吃眼前虧,盧悅脫掉自己的逍遙法衣,很快換上這件桃紅衣裙。

  斷魘在她動作的當口,他自己也是飛快地給他自己打扮。

  盧悅看他換上的粗布短褂,作的老農打扮時,還是很佩服的。

  身為一個元嬰大能,能這般忍辱負重,其實也甚為難得。

  只是不知道,鴻唱師伯追到哪了,她剛想從儲物戒指里,丟一件什么東西的時候,又是一枚定身符,被拍到她身上。

  斷魘直接把她拎下來,在小樹林里放出一輛凡人推車,兩床被子一包,就把盧悅塞里面躺著了。

  她只能感覺一路被他慢慢悠悠地推著行到大路上。

  “這位兄弟,兄弟,行行好,我女兒病了,我們要去三十里外的縣城,能捎帶我們一下嗎?我給錢。”

  正在趕馬車的人停下來,看了斷魘一眼,剛要說什么的時候,斷魘朝他微微一笑,馬上熱情起來,好像見到老朋友一般。

  “哎呀,這不是東山洼的馬大叔嗎?快快,妹子這是又生病了?”

  聽到趕馬車的上趕著認親,盧悅毫不奇怪,斷魘的藍魘魔功,連元嬰修士都能糊弄。

  他這樣一個大能,朝凡人出手,還真是……大材小用。

  盧悅從平板木車上,被斷魘抱著往馬車的時候,看到天上的白云扯出數條長線,心里無奈深深嘆氣。

  果然師伯追得緊,只可惜遇到的是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斷魘。

  誰能想到,斷魘堂堂一個元嬰魔修,居然混跡于市井之中?逍遙門哪怕是把南方翻個個,也不定能找到她。

  斷魘伸手把盧悅微睜的眼睛輕輕撫下。“女兒呀,爹帶你到縣城,縣里有好幾個名醫,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病治好,才能回村。”

  雖然閉上眼睛,定身的時候。可以接著睡覺。可這樣撫眼皮的動作。正常都是弄死人的。

  盧悅心中暗恨,若是早知道,這人動不動就拿定身符制自己。那次刺激他的時候,就少說幾句了。

  “你就別做夢了,”斷魘冷笑著壓低聲音,“你老子我活到現在。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

  我老子?

  果然當她老子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盧悅在心中腹誹。

  “壞了,馬大叔你那車可怎么辦呀?”趕車人心疼東西,在外面突然大叫起來。

  “沒事沒事。這方圓十里的村子,都知道那是我的車。”斷魘往盧悅口中按了一枚丹藥,掀開簾子。干脆坐到趕車人身邊,陪他說話。

藍魘魔功想叫一個凡人聽話。還是非常簡單的,只是……望望天上被遁光拖出來的云線,斷魘其實根本沒敢用魔功  他只是用元嬰修士強大的精神力,干擾了這個趕車人的記憶,把他當做了熟人。

  盧悅躺在搖椅晃的馬車上,聽外面的兩個人,有一句無一句的說話,腦子慢慢迷糊過去。

  等到再醒來時,她已經又換了個環境,耳中能聽到叮叮咚咚的琴音。

  斷魘急步進來,掀開她的眼皮,“女兒呀,你可算醒了,爹爹我在琴行找到活了,老板仁善,一個月有五兩銀子呢,等你好點,爹就帶你出去玩啊。”

  轉身朝一個婦人彎彎腰,“老板,您看,我這個傻女兒長這么大,還不會說話,實在……若不是您收留,我們父女,真不知道以后靠什么生活,你的大義,老馬我感激不盡。”

  婦人看了盧悅一眼,發現這丫頭長得也算規整,可是眼睛呆呆的,看到她,也沒有一點表情,真是難為這老馬,一直養著這么一個閨女。

  “無事,她吃飯穿衣什么的,不要你管吧?”

  “不用不用,這個老妻在世的時候,特意訓練過。”斷魘嘆氣,“若不然,老妻過世,我都不知拿她怎么辦才好了。”

  婦人跟著嘆息幾聲,安慰兩句,再不關注盧悅。

  就這樣,斷魘帶著盧悅在這家專門制琴的琴行后院安定下來,天氣好的時候,斷魘也能發發慈悲,把她安置到外面的椅子上,一坐就是大半天。

  逍遙門的圍追堵截計劃,把南方修仙界,鬧了個天翻地覆,卻怎么也找不到目標,好像斷魘根本沒帶盧悅到這邊一般。

  盧悅只能看到斷魘每隔一段時間,出門一趟,每次回來,那臉拉得都別提有多長了。

  能不拉臉嗎?

  斷魘自認是個非常小心的人,四個月過去,逍遙門因為盧悅所扮的大義,在他看來,怎么的,也該放下的時候,今天在卻那個不知名的小坊市,差點碰到逍遙的大隊人馬。

  “你倒是好本事,逍遙門出了五百萬靈石,還想從我手中把你贖回。盧悅,你跟我說說,你哪點值五百萬了?”

  盧悅想張嘴。

  斷魘冷哼一聲,“我呸!一群偽君子,區區五百萬,就想讓天下修士歸心?棄疾倒是老謀深算的很啊。”

  瞅瞅不能動一丁點的盧悅,斷魘狠狠打擊她,“呵呵!你不會真以為,逍遙愿意為你出五百萬靈石吧?”

  盧悅很想說,那是絕對的,她根本沒廢,師門怎么就不會幫她出五百萬靈石的?

  哪怕師門不出,師父一個人也能出了,哪怕師父不出,憑秦天或是楚家奇兩個師兄,任何一個人,也能幫她出了。

  “一個廢人,等死的東西,棄疾當天下人都是傻子?”斷魘幾次想讓盧悅開口,又怕她開口,他站起來連連轉圈,越轉越氣憤,“他這是想借你之名,讓天下人看看,逍遙不棄一個弟子,逍遙門是門下弟子的終極靠山。

……可恨!他做秀便做秀吧,還害得我,要與你一塊呆在這,沒有靈氣的地方  這才是最關鍵的吧!

  盧悅在心里為師伯點了個贊!

  這人沒多少錢,前天她還看見,他拿著塊下品靈石修煉來著。

  一個就要沖擊元嬰的修士,用下品靈石修煉。呵呵……那感覺不要太酸爽。

  斷魘感覺到,盧悅不能動的眼珠子里,隱含笑意,非常暴燥,把她扔到院中的大槐樹下,甩手就走。

  “馬老哥,城西劉家少爺的琴壞了,你去幫著看看。”

  遠遠看到斷魘抱著修琴的工具箱,屁顛屁顛出門的樣,盧悅突然就心理平衡了。

  這幾個月,她不舒服,可是這人,應該比她更不舒服。

  五百萬靈石,好大一張餅啊。

  若是他再這樣,還是不能往修仙界尋找靈力充沛之地修煉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拿她換錢。

  想雖然這樣想,盧悅在心底還是嘆了口氣,對斷魘來說,結嬰最重要,她這個人形丹藥,是他沖關的最好寶貝,錢再多,只怕他也看不上眼。

  想到這里,盧悅的心跳,突然多跳了兩下,臉上褪去所有血色……

  若是……斷魘再無恥些,用過她后,再把她拿去換錢怎么辦?

  “呀……!夫人,馬家的姑娘好像生病了,您快來看看。”

  一個婆子倒水的時候,發現盧悅坐在那里,面如死灰的樣,忙忙叫人。

  琴行老板過來一看,也嚇得慌,叫了兩個伙計,就把她往城中的濟世堂送。

  守堂的老郎中,看了半天,胡子都要拽下幾根,“此女氣血一切正常,奇怪奇怪……”

  因為定身符,盧悅身上僵硬,一直維護坐的樣子,是琴行的伙計,連椅子一塊,把她抬來的。

  “花仙子,您來的正好,這個病人好生奇怪,氣血遠盛于人,卻連眼珠子都不會動。”

  花曦回頭,“于老,我要的東西,您收到了嗎?”

  “收到了收到了,您幫我看看這位病人,我馬上給您拿去。”

  花曦拿這老頭沒辦法,真的走到盧悅跟前,只一打量,就發現了她的不對。

  此人僵硬如鐵的樣子,分明是中了符箓,兩手法決微動,果然看到貼在她身上,肉眼看不見的定身符。

  “你是何人?”

  身后的定身符一揭,盧悅連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六根手指頭的樣子,讓花曦往后退了兩步。

  逍遙門為找盧悅,在南方鬧得沸沸揚揚,看到她不停眨眼,哪還不知為何?

  “把她抬到里面去,我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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