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路的幡鬼,那種深深懼怕的樣子,讓白眉心中偷嘆,鄭天當話雖難聽,說得卻是事實,就算他們把極北打了下來,煉魂宗也沒人來守。
誰知嘆出的氣還沒飄走,他就再也感應不到那個幡鬼的蹤跡,自知有些不對的白眉,輕輕一點煉魂幡,這次飄出二十個探路鬼。
盧悅站在鏡光陣前,即為這些有幸被召出的幡鬼,感到慶幸,又為那些還在煉魂幡中的許們,感到可惜,只希望,這白眉,能自大些,再自大些……
他是元嬰修士,怕個什么?最好將煉魂幡中的許們,全都叫出來。
楚家奇看到師妹在那握拳的緊張樣子,心中有些好笑,“這么喜歡那只噬魂鼠?將來回去,與我一起到白蒼山,幫我捉一只怎么樣?”
盧悅愣住,她無法想象,一個大劍師養著拳頭大的小老鼠形象。
“咳!噬魂鼠哪是那樣好尋的?就算尋到,人家也未必就愿意做人靈寵,師兄真想養靈寵,何不到萬獸宗,養個能與你一起戰斗的伙伴?”
這原也是他的打算,楚家奇摸摸鼻子,“你不是喜歡噬魂鼠嗎?將來我們回去,你見不著了,不得想啊?”
所以師兄就要為她養一只噬魂鼠嗎?
盧悅眼中剩滿笑意,“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寫經寫多了,看到那些還在煉魂幡里掙扎的幡鬼們,便不由自主的想讓他們早點解脫……
!小寶在這件事上做得不錯,自然而然的,我便喜歡了些。不過——想讓它天天吃飽,憑云容的本事。肯定不行,師兄以后與我一般,只要繳到煉魂宗的魂幡,都給它送來可好?”
楚家奇點頭,師妹不知她說到小寶時,那一刻的溫柔有多讓人沉迷,“只要我能繳到。“
“師兄。你說。白眉還會不會讓探路鬼出來?”
鏡光陣中,白眉三人已經發現不對,二十個探路鬼。幾乎在同一時間,沒了聲響,太不合常理。
“我若是他,會讓三百許齊出。若還像之前一般,定然馬上就退。”
盧悅看了他一眼。她一直都知道師兄的厲害,“幸好師兄不是他,白眉一定舍不得三百個許,他會再拿一百許試水。”
果然。白眉再招的探路鬼,是一百個。
就這,他也是心疼得很。魔門雖然地域廣大,可是竭澤而漁太過。現在各宗早就明令,不得在本門勢力范圍內,隨意對凡人動手。
他手中的幡鬼們,每得來一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為了手中的東西,每年各國秋決的時候,他都要跑斷腿。
可就是收這些罪大惡極之人,在道門這邊,他也要隱人耳目,若不然,被道門的人盯上,說不得還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一百個探路鬼,進到陣中,還是連個水花都未濺出,這下子不僅白眉變色,就是羅海也往后退了一步。
滅這些探路鬼是很容易,可這般,一點聲響都沒有的滅殺,除非光華內斂的至陽大陣。
那東西對幡鬼起作用,也對他的煉尸起作用。
須磨是個非常護短的人,而且他自覺虧欠了小徒弟,才把孺償活活撕了。現在盧悅在這邊,他如何不幫她把所有外事,全都打理好?
人家一早就防著魔門來暗殺盧悅了?
鄭天當嘆口氣,“走吧!再不走,真要被一個小輩,看笑話了。”
到了這時再走,他們元嬰修士的臉呢?
白眉臉上扭曲,明明是羅海非要找盧悅晦氣,怎么成自己出頭了?
可待要說什么,偏偏羅海一幅隨時要跑的樣子,好像一直都是他在這,非要找一個廢了的人晦氣似的。
白眉一口老血咔在嗓間,咽不下,吐不出來……
“哼!你們已經被我們看笑話看半天了。”
時雨首先現身,“可惜啊,原本我還想看看你們進到大陣后,被我家弟子,一個個的狠虐一遍的樣子。”
說到這里,她突然提高了聲音,“盧悅,下次記住了,既然張網以待,就不要再在網外面動手,這樣到手的獵物,也要被你嚇走了 陣中的一眾人等,聽到時雨聲音,齊齊一呆,就是盧悅和楚家奇在鏡光陣中,看到突然從虛空中,出現的儀衡和震陰宗的乾三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師伯!”秦天驚喜,拿著陣牌從陣中浮起身體,朝白眉齜牙,“這不是您不在,心頭沒底嗎?萬一這幾個混蛋到了陣中,把他們逼急了,給我們來個元嬰自爆,他們死則死耳,我們多虧啊!”
白眉幾個面色難看,他們三個元嬰真人,能被區區幾個小修士,給逼得元嬰自爆?
羅海正要喝罵,突覺一股毀天滅地之意從天襲來,忙忙避開,卻是時雨的掃葉劍出。
盧悅在鏡光陣中,看到自家師伯一劍又一劍,把羅海逼向狼狽逃竄時,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上輩子,丁岐山逼著謹山師兄自爆后,幾位師伯一路追殺于他,在魔門腹地,羅海也曾與時雨對上,兩人相互交手,哪像今日?大開大合的劍氣,連綿不絕,好像天地皆在掌握的感覺。
惠馨真人進階元嬰,果然讓師伯悟了什么嗎?
盧悅剛想問問楚家奇,卻見他盯著鏡光陣,以手描摹時雨的出手。
“滾!姓羅的,若是再讓我看到你到冰霧山來,打我逍遙弟子的主意,天涯海角,哪怕你藏身煉尸宗,我亦不會饒了你。”
被鄭天當扶了一把的羅海,看到早早跑路的白眉,連個漂亮話都沒時間留,狂遁而去。
鄭天當沒想到,他居然被留在了最后,看到儀衡與乾三都沒朝他動手的動作,總算松下一口氣。搖野手道:“極北之事,我血寶門退出。”
道魔開戰,生靈涂炭,關系重大!
若不是聽到鄭天當前面的話,他們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出來。
能不開戰,還是不開戰的好,而且此次血寶門先退。憑剛剛白眉與羅海的樣子。他們的聯盟,也是長不了。
乾三致意,“我給你半月時間。半個月后,所有還在我極北活動的魔修,一個也別想走了。”
出其不意,確實能夠傷人。可元嬰修士對準逃命,他們三。根本攔不住。
而且少一個血寶門,對魔門在這邊的行動,本身就是一個超大打擊。等他們重新回復成一盤散沙,就沒人敢再在道門地盤上晃蕩了。
到時——想找回場子。以后有的是機會。
感覺一只腳踏進黃泉的趙玉武等人,看到自家老祖也出現在千機屋的時候,那個激動啊!
這些弟子。在第三層禁制上弄得陷阱,乾三表示很滿意。
“說起來。我震陰宗還要多謝盧小友收留他們這么久,此瓶中有兩滴宗門很久的天極液,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看到朝盧悅飛過去的小玉瓶,秦天和楚家奇心中百感交集。
他們倆早就窺視震陰宗的這個寶貝了,沒想到,師妹在這里幾年,居然讓震陰宗的老祖乾三,親自送出兩滴來,這可真是,真是……
“多謝前輩厚愛 !”到手的寶物,盧悅可沒推出去的習慣,她也確實因為收留這些人,付出良多。
“此間事了,我震陰宗,隨時歡迎你到極北做客。”
乾三笑咪咪,原以為只能閉目等死的惠馨,結成元嬰,雖然是遲來了些,卻更彌足珍貴。
“儀衡道友,與我一同去震陰宗,準備反攻事亦如何?”
這是自然的,儀衡點頭,“時雨,你要在此,閉個胸?”
其實他是想時雨也隨同行動,幫忙反攻魔門。但是今天看她出手的動作,覺得這人不管是劍法還是心性方面,只怕都有突破,所以問了一句。
時雨也不隱瞞,“我確實要在此閉個胸,秦天,你隨兩位前輩一起走。”
秦天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這么些年,哪怕逍遙門內的任務,他都沒做過。
可是師伯已經開口了,這可怎么辦?
“大師兄,反攻魔修,我和二師兄也不能出力,外面的那幾個發射器,我借給你,狠狠打他丫的。”
這個可以有,秦天馬上興奮起來,他要當起大師兄的責任,怎么能一次任務也不做呢?
師弟師妹,在他和師父閉關的日子里,做了好些事,他可不能給他們丟臉。
“現在不急了,寫經就不要那么拼了。”
盧悅忙忙點頭,看師伯他們還有話說,拉著秦天就出來尋呂長才幾個,這位師兄第一次做任務,可別跟在逍遙門似的,到處去得罪人。
當然,更不能被人欺負了。震陰宗是地主,兩邊可要打好關系。
在魔門三巨頭打來的當口,人家秦天沒只顧他自己跑路,就像云夕說的那樣,就算心性方面有些缺失,至少義氣當得。
聽到秦天要帶著那些抹了毒的發射器,去反攻魔修,呂長才他們哪個會把他往外推?
尤其是趙玉武,他爹他娘肯定也會參加這次的行動,若是組隊的人厲害,安全方面,也更有保障些。
兩邊一拍即合,他們一堆男人,擠到一塊說話,很快盧悅就一退再退,從人堆里被擠了出來。
“秦天師兄,跟我們原來想得不一樣,你可以放心,”云容朝她眨眨眼,“盧悅,你說,我能不能讓小寶在他們屁股后面,撿點好處?”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相比于盧悅,時時把小寶的口糧放在心上,她這個主人,做得實在是太失職了,云容深刻反醒自己,努力想讓小寶吃得更好些。
“結丹修士的打架,你讓小寶去?”盧悅看到云夕在旁撫額,好笑不已,“你那不是讓它去撿好處,是讓它去送死的吧?”
還沒成長起來的噬魂鼠,肉身脆弱到隨便什么妖獸,都能在它身上拍一爪子。
“那你……怎么叫我……”
“那是偷襲9有,小寶天生是煉魂宗的克星 。”盧悅學著梅枝師伯和蘇淡水的樣,狠狠點了她一指,心情暴爽,“因時而宜,你懂不懂?這樣生般硬套,你腦子呢?”
云容苦惱地揉揉被她點疼的地方,“那我家小寶的口糧怎么辦?”
“云夕姐姐,怪不得惠馨師伯不喜歡她,怎么笨成這樣的?”
“啊!到底誰笨啊?”云容跳腳,惠馨的不喜歡,是她的逆鱗,“那么好學的滑雪,你都不會,你才是笨死的。”
不會滑雪,也是盧悅最難以忍受的地方,“我又不是極北修士,也不打算在極北呆多少年,學不學的,根本問題不大好吧?可小寶的口糧,那才是你天天要面對的問題。”
云容生氣,她不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問她的嗎?
“行了,你們倆別互刺了,”云夕也為自家師妹的智商捉急,“盧悅的意思是,小寶的口糧取決于你,你若想讓它天天吃飽喝足,就得好好修煉,等你修到筑基中期了,我就帶你到中原一行,那里地域廣大,常有魔門修士潛行在里面,到時我幫你專找煉魂宗的人。”
“好!我到西南的逍遙去,盧悅你得招待好我們。”
盧悅捏捏她的臉,“臉皮怎么這么厚?我到極北來,你招待我什么了?”
“那不是先前,我們不認識嗎?”云容打下她使壞的手,“等你冰霧山的事了,到我宗坊市去,我保證帶你玩遍這邊所有好玩的,吃遍這里的所有特色美食。”
“那我還是虧。”盧悅苦臉,實際語氣要多得瑟有多得瑟,“不說你們兩個人吃我一個,就是我們西南,都不知有多少特色美食。”
“師姐……我怎么這么想咬她一口呢?”云容磨牙,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云夕大笑!
“嗯!我也想咬她一口,試試西南美食養出來的味道。”
看到兩個逼近的人,盧悅忙忙跳開,“看看,餓死鬼,大概就是你們的樣。我現在身上早就沒肉了,你們還想吃我,有沒有良心啊!”
“給,你個壞蛋,”云容在云夕的幫忙下,把她逮住,往手里塞了一個手指大的小瓶,“枉我處處想著你,你哪次不氣氣我,是不是就不開心啊?”
盧悅笑,“這是什么?”
因為上輩子,她面對云容的時候,每次都忍不住,想讓她更強大些。若上輩子她更厲害些,也許丁岐山根本逃不出極北……
“天池水,老祖不是給了你天極液嗎?記住,服天極液的時候,用天池水稀釋一下,不僅痛苦會少些,藥力也更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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