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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算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一指成仙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腳。

  一字山出現干尸的事,以極快速度傳遍極北之地,眼見這邊也出現幾個道門元嬰,唐清非常識實務的轉戰戰場。

  偷著滅殺修士,以壯大黑葫蘆,才是他的最主要任務。

  谷正蕃跟著他一路又到燕山山脈,有這位元嬰真人幫忙,不用他出一點風險的殺人,他還是非常喜歡的。

  盧悅收到云夕送來的消息時,眼前黑了那么一會,等反應過來后,恨不得馬上把所有往生經全都寫了。

  她想看看那魔物,到底什么樣,剝皮抽筋,亦不能消心頭之恨!

  “……師……師兄!”

  “盧悅,魔物現在非常厲害,他的事不是現在的你能管的。”楚家奇拽下她手中的筆,“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寫經,是想死嗎?你娘若有靈,她應該更希望,你能好好地活著,而不是天天想著,如何去幫她報仇。”

  這是自然的,盧悅低頭,“你讓我把這一篇寫完了。”

  。”楚家奇不為所動,“師妹,這世上的事,永遠也做不完,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盧悅看著他幫著把筆墨什么的,都收到一邊,心頭一片茫然!

  她不是那魔物的對手,哪怕好好的時候,也不是人家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天天寫往生經,越來越撐不住的身體?

  魔物的進步,遠快于她,她該怎么辦?

  楚家奇把一碗雞絲粥遞到她手上,“現在聽我的。什么都別想,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師兄,現在這邊有這么多的元嬰真人,你說那魔物,會不會彼此遇到?”

  楚家奇嘆口氣,“我一直都覺得你天真。你先把你娘的事放下。想一想,你剛剛的話,是不是很天真?”

  就算遇到又如何。唐清不是遇到了,還跟人家弄了個面對面,人家照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唐家的所有人。全都滅了個干干凈凈。

  盧悅端碗的手,抖了一下。

  “你就不要再妄想了。”楚家奇的聲音冷下來。“我更不想提早給你收尸。”

  盧悅怒瞪他一眼,直話直說之類的最討厭了,安慰幾句,會死啊?

  三兩口把一碗粥全全喝下。玉碗一扔,轉身就回房。

  “嘭!”的一聲,關門的響動。連秦天都驚動了,伸出頭來。看到自家師弟周身好像要結冰的樣子,又縮了回去。

  師弟雖然不怎么會說話,可是能把小師妹氣得不再執著寫往生經,也算完成了任務。

  時雨師伯跟那位惠馨真人,一塊去震陰宗了,他管不了小師妹天天不要命的寫經。好在——還有這位師弟在,若不然……

  “我在她的粥里面,下了藥。”

  進來的楚家奇,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般。

  可是秦天的臉,已經拉得可以了,他就說嘛,師弟干嘛要他的藥?

  原來是用他的藥,下到盧悅身上。

  小師妹醒過來,若是發現不對,一定第一時間找他。

  “有你這么當師弟的嗎?既然你都已經得罪她了,干嘛把我也拉下水?”秦天說得痛心疾首,“萬一下次,她再犯倔,我們兩個都被她打下標簽,到時她連門都不讓我們進,那可怎么辦?”

  楚家奇不為所動,“師伯臨走的時候,把陣牌給了我,你的藥,我全都下到她身上了,以她現在的樣子,至少要昏睡五天,反正這里沒沙漏,她又忙得這般狠,跟云夕云容說好,只要她們兩個不說漏嘴,讓她以為,她就睡了一天,不就行了。”

  秦天啞口,他沒想到,一向以劍說話的師弟,在師妹這件事上,還能動動腦筋,真不容易啊!

  “你的意思是,我去跟云夕云容說?”

  楚家奇瞅他一眼,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打坐狀態。

秦天認命地站起來,出去尋云夕云容  時雨師伯還給惠馨真人的可是一件好寶貝,人家急吼吼地回震陰宗,說是要試著沖擊元嬰一次。

  可恨師伯連他們都不顧,就跟著惠馨真人走了。

  大半個月的相安,云夕倒是覺得這秦天,也不像外面傳聞的那般,最起碼人家對盧悅做到了有情有義,為了一個廢了的師妹,處處維護,心性方面,就算有些缺失,也是無傷大雅。

  “秦師兄的意思,云夕明白了,我會跟云容說的。”云夕給秦天倒青稞茶,“而且以后,我也不會再把有關魔物的事,拿給盧師妹看了。”

  “如此最好,”秦天尖細的嗓音,略帶感激,“她性子急,外面的消息得到的越多,她的心就越是定不下來,若是可以,我希望云夕道友把外面的消息,全都匿下來,不要再給她看了。”

  “是云夕的錯!”云夕又不傻,話外之音,她還是知道的,不就是怪她讓盧悅靜不下心嗎?

  秦天擺手,“師妹的本意,也是為了盧悅好,何錯之有?只是此時,她還有那么多經文沒寫完,那些東西,是急不來的,若按她以前的計劃,一天只寫十篇的話,即不傷身,又不傷神,倒也沒什么。”

  可惜此時,盧悅的計劃一改再改,她的速度再加快的話,只怕站都站不穩了。

  云夕沒想到,她還能跟秦天如此平和的說話,自從秦天與楚家奇落戶飛淵原先的屋子后,哪怕趙子良幾個,都是盡量不到前面來。

  “師姐,師姐你快出來。”云容在外面急切出聲,“天象,結嬰的天象!”

  云夕和秦天一驚,同時沖出千機屋,外面已經站了好些震陰宗弟子。震陰宗方向,黑壓壓的一片,雷電不時閃爍在黑云之中。

  連冰霧山這邊的靈氣,都跟著活躍起來,它們前進的方向,恰恰也是震陰宗那里。

  云夕睜大了眼睛,整個宗門。沈師叔最有希望進階元嬰。可前一段時間,收到那邊傳信,沈師叔。被兩個魔修重傷。

  其他的趙師叔和秦師叔,離結丹大圓滿還有好一段距離,那現在——只有自家師父了。

  云夕差點站立不穩。

  “不用猜了,肯定是惠馨真人。”秦天非常淡定,“來的時候。我時雨師伯把她在福田大澤,九死一生弄到的九生花帶了來。”

  “秦師兄說錯了,那九生花,原本就是我師父的。”云夕面容一整。“當年,我師父曾得到過一株九生花。”

  出來的楚家奇冷冷瞟了她一眼,“天道飄渺。你也說是曾經。”

  云夕一噎,剛想反駁說。九生花不是師父弄丟,是時雨……

  云容在后面輕輕拽了師姐兩下,“九生花與師父有緣!”

  這一次輪到秦天和楚家奇噎住了。

  花散利用師伯搶了寶貝,結果,師伯又不顧性命的,跑到福田大澤,幫惠馨真人重找,可不是有緣是什么?

  師伯那天的樣子,他們又不是沒看見?

“咳]馨師伯與時雨真人冰釋前嫌,以后有什么場子找不回來?”呂長才生怕他們吵起來,“師伯順利進階元嬰,時雨真人以后也不用因為時時愧悔……而滋生心魔,何止是雙贏  遠遠看到這邊天象的花散,把震陰宗有可能進階元嬰的排查一遍,又想到時雨第二次進到極北之地,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沒想到,魔門各宗出動,那般無用,不僅沒殺了盧悅,居然還讓惠馨絕地逢生,與時雨解了心結。

  真是……

  花散好想大罵出口,卻又怎么也罵不出來。

  當年,她們三合稱道門三秀,惠馨為人颯爽,到處收買人心,所過之外,有誰看到她花散?偏時雨那個蠢人,還處處維護那個從小地方來的人……。

  這輩子她最引以為傲的,便是把惠馨徹底拍下去,即利用時雨,搶了她手里的寶貝,又讓她二人,反目成仇,心結愈深。

  只可恨,當年算計有些失誤,她怎么也沒想到,時雨當時明明只是結丹后期,離大圓滿還有一段時間,居然在服了半顆九生花后,先她一步,就那么順順當當的進階了元嬰。

  花散狠狠吐出一口氣,天道這個東西,太他娘的操蛋了,明明時雨是當時她們三人當中,最弱的一個,也是最笨的一個,卻……

  好在惠馨如她所想,因為時雨的背后捅刀,一夜白頭,回了極北之后,就再也不聞其名。

  沒想到,臨老臨老,眼看她一腳就要踏進棺材板了,居然也能絕處逢生?

  進階了元嬰的惠馨,再不可能被震陰宗壓制,她一定會來找她算賬的。

  花散輕拍一掌,身前的青石桌,瞬間化粉。

  這些年,時雨處處跟她作對,偏偏她空有無數計謀,那個死人,卻因為單蠢得一根筋,修為進階的遠高于她。

  現在惠馨進階了,那就代表她二人的心結,已然化了。

  時雨再不會被那件事所擾,進階元嬰中期根本就是時間問題,可恨……她這么聰明的人,居然次次被她甩在身后。

  憑什么呀?

  “竹河道友,我身上的傷又反復了些,這里的事,暫時管不了。”花散對進來的竹河真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麻煩告訴儀衡一聲,既然震陰宗又進階了一個元嬰,那就讓她看守這一片吧。”

  竹河張張口,看到地上的粉沫,隨即點頭,“師妹路上小心,有什么事,給我發信。”

  花散拂袖,駕著遁光,轉瞬不見。

  竹河嘆口氣,他當然知道,很多年前,花散被惠馨一路壓著的事,可惜這世上的事,就是這么奇怪,從來不會因為人的意志而改,天道厚待的,一直都是那些,心無旁騖的。

沒了惠馨,一樣有時雨,現在惠馨再行結嬰,憑她的本事,一定還是會追上花散  世上最苦的是,看得破,逃不開,求不得。

  花散那般聰明又如何看不到這一點,可惜,她到底還是陷在里面,掙不脫。

  就像他一般,枉他以為憑自己的頭腦,一定會大道有成,結果呢?

  壽元將近,明明摸到元嬰中期的門,就是只能看著門,想盡辦法,也走不進去。

  千年光陰,急急流水,滔滔逝水……

  嗬!用多了腦子,天地不容。

  竹河苦笑,看樣子,極北事了,他要去靈墟一趟,好好跟花散談一談了。他已經錯過大道,只希望她不要再自誤下去了。

  花散一路急行,兩天后,終于到得燕山坊市,抬腳就要進到傳送陣的當口,卻看到了一個早就不該活在世間的人。

  谷正蕃也看到了她,忙忙拱手而拜,“真人,谷正蕃有禮了。”

  “你怎么會在燕山?”

  “回真人的話,我一直都呆在燕山。”谷正蕃眼帶笑意,“那年,令則一直要我回歸世俗界,后來,兩位老祖又派了堂兄正藜送我。”

  這個她自然知道,花散心中不屑,臉上卻軟和不少,“你沒去世俗界,身上靈氣是怎么回事?”

  谷正蕃臉上抽動了一下,很快平復,“我修為弱小,當年執法的藜堂兄,到底可憐我,又看在您的面子上,這么些年來,總算回復了一些,所以,我就到燕山求生活。”

  看她的面子?花散心情非常不好,若是谷正藜還活著,她一定把他叫過去,打個半殘再說。

  每年修仙界,都不知有多少修士,死于各種意外,怎么這個無骨蟲,就能一直活著在這蹦跶?

  “噢,你一直在燕山坊市,想來也聽過盧悅的事吧?”

  那個孽女?

  傷成那樣,又得罪天下魔修,不藏起來,能干什么?谷正蕃看著花散略帶鼓勵的樣子,突然福至心靈。

  “那孩子……我也是日夜憂心。”谷正蕃覺得他現在真是收放自如,瞬間就紅了眼圈,有些滴淚的樣子,讓過往修士,同時把同,給了他。

  “前一段時間,聽說逍遙時雨真人,帶殘劍峰的秦天和楚家奇一同到了極北,才稍稍覺得有些希望。那孩子……那孩子,向道之心堅定,應該……是想幫著尋到另一處古魔封印之地,以身看管吧!”

  花散嘴角含笑,果然是令則的爹,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若不是時機不對,真想給這人鼓鼓掌。

  “弄錯了吧?極北之地,都不知有多少魔修潛藏,若她真在這邊,怎么會一點消息也不露?”

  極北的所有地方,那些混蛋都轉了一遍,冰霧山的異常,再加上今天她谷正蕃說的話,總有幾個有點腦子的吧?

  花散瞄到人群中,兩個佯裝散修的魔修,嘴角的笑意越擴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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