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筑基修士,把一群結丹修士,嚇得差不多抱頭鼠竄。
這也罷了,正常出現這樣的事,那筑基修士看到前輩高人狼狽的樣子,不說自毀雙目,也是有多遠逃多遠吧。
可是這一位呢,還站在高高的雪臺上,對他們一群人,極莖諷……
什么叫丟人現眼?
什么叫膽子小?
什么叫敢到極北來玩?
其中一個血寶門的魔修,脾氣火暴,他不相信,元嬰真人封存的劍氣,是大白菜,臭丫頭還能隨手撒來。騰起的身體,一拳擊來時,真可謂開山裂碑。
盧悅上輩子跟著丁岐山在魔門混了一兩百年,如何不知這些人的心性?
她摸腰間,一邊是嚇唬他們,一邊是給自己爭取時間,在譏諷他們的時候,梟羽披風,就被她以極快的速度,系到了身上。
雖然沒有順風靴,可是梟羽披風的瞬移,也不是這個結丹修士的速度能比得上的。
那人一拳剛剛擊出,騰起的身體,還有大把的勁,等著盧悅的后手,熟料,他只見眼前一花,還沒來得及看到人跑哪去了,就覺頸間熱乎乎的,原本煉成法寶的鮮血,根本不聽他使喚,想要脫離他的控制。
飛起的頭顱一聲冷哼,將將要溢出的血液,突然被禁錮在身體,等他看明白,他已經身首分離的時候,想要蹦跳著,把頭重新安上時,盧悅一腳,狠狠把他的頭當球踢得遠遠的。
“血寶門的煉血為寶,果然厲害。不過……可惜啊。我現在就毀了他的身體,他光有一顆頭,也頂不了一刻鐘吧!”
笑咪咪的聲音,讓兩個本來也要搶上前的魔修止步 白明樺只看到,她以極快的速度摘下人家的儲物戒指,一張火球符,瞬貼到那還有氣息的無頭身體上。
‘嘭!’
騰起的火焰。帶著紅色。盧悅就站在一邊,伸出手烤烤,“不錯。血寶門也不是一無事處嘛,最起碼這火經燒一些,可以柔暖。看看你們一個個凍得臉青鼻子紫的,要不要也來烤烤?”
一群結丹。齊齊往后退了三步。
“閣下何人?”
“嘁!這時候是閣下了?”盧悅冷笑,“不過。就算套近乎,好像也遲了吧?”
她已經殺了對方四個人,大仇結下,憑魔門人的心性。不殺她,只怕寢食難安。
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冰霧山,難保哪天。他們不會摸到她家,雖然她是不憷他們。可被一群人,時刻騷擾著,也會煩不勝煩的。
十六個人,死了四個,還有不利于的行五個,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真正完好的,也不過七人,盧悅心中早就計算好,憑她身上的眾多保命之物,只要這些混蛋不逃,還是有機會滅個干凈的。
更何況……還有一群震陰宗修士。
看到二十個反圍過來的人,盧悅心中甚喜。
“多謝這位道友相助,震陰宗感激不盡。”惠馨朝盧悅一禮,“白明樺,你反投魔門,傷我弟子,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哼]馨,你只剩一口氣了吧,哪怕我今日不殺你,你也活不了兩日。怎么……現在想趁人之危,跟別人屁股面,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白明樺狠呸一聲,“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是你們逼我,逼我反出震陰宗,是你和李福,聯手乒于我……!”
盧悅翻翻白眼,她實沒想到,居然還會遇到這般狗血的事。
就說嘛,冰霧山幾百年,都不見一個人的。
這可真是遇到無妄之災了!
想是這樣想,她的動作,卻沒有一點慢,也顧不得順風靴在這里,她的腳會被凍成什么樣,趁著兩邊的人,相互拆臺的當口,迅速換好靴子。
極寒的天氣,其實也是公平的,她不利于行,別人亦是一樣。
這些結丹修士,在外面,若她不用盡手段,想殺一個人,都不知有多難。
可是……這里嘛!
沒人用靈氣護罩,因為消耗不起,只要她的速度快一點,再快一點……
‘卟!卟卟!’
云夕還沒看清楚,就見到對面三個人,軟軟倒地,片刻間,鼻間就充滿了血腥之氣。
地面上,雪白的大地,很快就暈染出一大片的紅。
“梟羽披風?”
為首的黑衣人,終于覺得不對,眼前一花間,忙忙側身,揮擋的右手,‘咔’的一聲,極輕極輕的聲音,等他再一個旋身的時候,才感覺巨痛不已,那半截右臂,已然分離,掉在前面的地方 驚慌之下,忙把靈氣護罩撐起。
可等他做好準備,與盧悅一決生死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影,根本沒在他這里停留,極速的瞬移,在好些伙伴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每個人,都被她補了一劍。
“快撐護罩!”
大叫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聽“嘭嘭!”的兩聲巨響,盧悅已經把活做完了。
不過除了一開始的三個,出其不意,被她成功偷襲,中間的四人,反應都快得很,尤其那個震陰宗的白明樺,連傷都未傷著他。
看到地上,被炸得四分五裂的尸體,現場一片安靜。
那五個早前受傷的魔修,被天氣身體所累,相互靠在一起,本來是準備防著發生不測,可以相互救援,哪知道,兩顆天雷子,就把他們全解決了。
他們的靈氣護罩,剛剛撐到一半,只要再有半息時間,也不會落到個死無全尸的地步。
盧悅手中攥著一顆沒扔出去的天雷子,幾個跳躍間,回到原來脫靴的地方,“這鬼天氣,真是太冷了。”
惠馨看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脫靴換靴,嘴角不由抽抽。
“你是誰?你是誰?”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她脫下,拿在手上的順風靴,雖然已有所猜,可是……好不甘心,所以大叫。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到所想的答案。
“氣極傷肝,這個你不懂嗎?”
盧悅抖抖剛剛脫下來的順風靴,看靴底的一點干雪落下。重新收回儲物戒,“而且,我都不問你們是誰?你們干嘛,還非要問我是誰呢?我們大家就這樣糊涂著。生也好,死也好。到時問閻王也是一樣的。”
這真是……
“卟!”其中一個被她刺穿左胸的人,大怒之下,一口血噴出,傷得更重了。
死丫頭仗著手中器利。接二連三的偷襲殺人后,居然還想讓他們當糊涂鬼,說什么問閻王?
分明是她有本錢。自認死的一方,絕不是她。
“梟羽披風。順風靴,”斷了半只右臂的黑衣人咬牙,“你是逍遙盧悅?對不對?”
“啪!啪啪!”
盧悅連拍手掌,“就憑這兩樣東西,你就認定我是盧悅,還真是聰明啊。”
“你……”
斷臂之人順發皆張,恨不得撲過去,活活咬死她,“盧悅,我魔門子弟,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呀!當我好怕啊?”
盧悅拍拍胸口,“歡迎,沒你們幫忙送錢,我想過好日子,真的好難好難 。震陰宗的道友們,你們也看到了吧,已經死的人,全是我殺的,他們的儲物戒指——歸我,沒意見吧!”
這個當然不會有意見!
惠馨倒是沒想到,這個比她還廢的人,居然在冰霧山,活得這般恣意。
“今日若是沒有盧小友相助,我們……!大恩不言謝,更何況,他們確實是你殺的,東西自然歸你。”
盧悅看了一眼這個白花女修,那日時雨師伯在震陰宗的坊市,看到她圍堵魔修的時候,跑得那叫一個快。
后來這人追她們,師伯連找回場子的話,都說得匆匆忙忙的。
看其年齡,應該是與師伯同一輩的修士,可惜……結丹的壽元卻要盡了。
她拱手拱得很真誠!
“剩下的儲物戒指,我們三七開。”惠馨一揮手,云夕等人壓上。
除了一個白明樺,其他人都被盧悅補了一刀,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盧悅往口中按了兩顆上品補靈丹,走到一開始用鴻唱師伯劍氣所殺的三人前,把他們身上的東西搜盡,正要再扔一個火球符的時候,遠遠的一個震陰宗的修士大叫。
“不要燒!”
兩根木桿一撐,雪橇的速度,都快抵得上一個煉氣修士,用低階飛行靈器的速度了。
“能不能不燒,他們身上的法衣,拼拼還能用。”
呂長才的臉有些紅,可是一想到,那幾個被凍得快不行的同門,他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盧悅站起來退后兩步,“你自己剝!”
“謝謝!謝謝!!”
呂長才忙忙低頭,拽下他們身上,不太完整的大毛披風,還有品相不是太糟糕的法衣,“我們有同門傷重,無法用靈氣對抗寒氣,多些這個,可以減輕很多痛苦!”
盧悅瞄瞄現場,對震陰宗的人,感觀大改。
除了那個白發女修,是個結丹外,其他的都是筑基修士,他們這樣被一群魔門結丹追殺,還能這般,相互守互,實屬難得。
至于那個白明樺,這世上哪都有老鼠屎,不要太正常。
白明樺心中叫苦,他哪能想到,事情會因為一個人,走到如今地步。現在被五個小輩圍住,若是再不逃的話,等他們收拾完那幾個受傷的魔修后,自己哪還有活路。
后旋的一腳,出其不意,把身后的小輩,狠狠踹出,他自己如離弦之箭一般,靈力不要錢般揮散,后撤而去。
惠馨早就在觀察這一邊了,手中長綾甩出,卷住他的一條腳,死命一扯,“嘭!”的一聲,白明樺的頭,被砸地上。
“因為一滴鯤鵬血,你先殺李福,轉投魔門,殺……那么多相信你的后輩弟子,白明樺,你的心是黑的吧 話音未落,另一頭旋起的長綾迅速絞來,直直在他胸口掏出一個大洞。
“咚!咚!咚!……”
缺了胸骨皮肉保護,那顆原本有力的心跳,也被極寒的天氣侵襲,越跳越慢,看著圍過來,幾個月前,還對他依賴信任的后輩弟子們,一個個恨不得喝他一口血的樣,白明樺張了張口,咽下最后一口氣。
他的后腦部,同樣暈染出大片血色,惠馨看著這人的死樣子,強撐的一口氣,終于也有點泄了,直直倒下。
“師父!”
“師伯!”
“師伯!”
云夕幾個,把惠馨扶住,七手八腳地從已死魔修那邊,扒下大毛衣服,幫她披在身上。
“咳!咳咳!我沒事,”惠馨緩下一口氣,右手一吸,白明樺搶去的小玉盒,出現在她手上,“云夕,此為上古鯤鵬遺下來的精血,你把它送給逍遙小盧道友,多謝她助我清理門戶。”
若是早知道,這物這般不祥,哪怕當遲了,她也不會讓李福得到它。
盧悅的耳朵尖,尤其是古鯤鵬的精血,這樣的東西,她真的好想要。
看著云夕親手送來的玉盒,盧悅輕輕打開一點縫,那滴有些泛金的血液,居然迎面就給了她一股莫名壓力。
“多謝前輩賜寶!”
忙忙蓋好玉盒,翻手收下,她就朝惠馨鄭重一禮。
惠馨朝她擺手,“近幾日,天刮南風,或明或后,就會有一場大冰雨。小友手中應該有火靈碳吧,能不能勻一些給我們。”
盧悅望望已經麻麻亮的天,打了個抖,冰霧山的冰雨,比正常大雪,還要讓人恐怖。
第一年,她曾好奇那外面,讓冰霧山聞名于世的冰雨,特意出去感受了一下,無處不在的冰雨,如空氣般,被她吸到肺里,害她在火靈碳前,裹了被子,整整兩天才緩過來點。
“行!”盧悅從身上摸出一個空的儲物袋,轉移進一千顆火靈碳,“若是不夠,我就住山上。”
“對不住,道友若是還有仙糜米面什么的,能不能再勻點給我們。”云夕也甚不好意思,“我們這邊傷員多,冰雨天氣,若是不讓他們吃點熱乎東西,恐怕也很難抗過去。”
“靈米行嗎?”
盧悅自己買的仙糜米面其實并不多,不過她身上原本給娘一家備用的靈米,倒還有不少。”
“可以可以!”
外面的靈米,在極北之地,賣得比這邊的仙糜米可要貴多了,云夕相信,受傷的人,一定會更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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