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悅從飛來峰出來,突然覺得她剛入修仙界時,天天為之奮斗的東西,少了很重要的兩樣。
靈石和丹藥,為多攢這兩樣東西,只有十二歲的她,那時多拼啊,她現在居然不缺了。
怎么會不缺呢?
盧悅踩在木鶴身上,望著逍遙諸峰……。
她感覺她沒變成女紈绔,真是老天不長眼。
秦天師兄變成那個樣子,各峰師兄師姐,都他敢怒不敢言,想必諸位師伯也是功不可沒。
盧悅緩緩吁出胸中的一口濁氣,回她的殘劍峰。不讓她去,難道她就真不去了?
她偏要去!
她懶得管,為什么逍遙門的大佬們,都對殘劍峰的人,多有疼惜。她只要記得,她現在是殘劍峰的人,享這份福利就好。
盧悅回到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搗騰自己的儲物戒指。
師父師兄都不在,再加上這幾年殘劍峰賺的錢,近一百三十萬,都在她這里。
這些錢,放在任何一個峰頭,都不算什么,人家那是幾百幾千人的存在,若是按人頭分的話,一個一年也沒幾塊靈石。
只有他們殘劍峰,區區四人。盧悅給自己打了個響指,人少有人少的好處啊。
因為幾位師伯一開始就告誡,說能不用丹藥,盡量不要用。
這些年,盧悅對自己的安全又因為七星大陣,多有放心,從來都是把靈氣揮散盡,再行修煉的,一樣的快捷。
所以四年下來。宗門配發的聚氣丹,她根本沒用過。
師伯送的化瘀丹、安澤丹、百草丹全是養傷丹藥。
這些再加上宗門每月必給的辟谷丹和聚氣丹,盧悅數數,光丹藥,她就有四十三瓶,還基本都是三十粒滿瓶的 這么多丹藥,換出去。也是一大筆靈石呢。
唯一少點的大概就是補氣丹了。還是那次為了對付丁岐山,而特意準備的兩三瓶。
盧悅嘆口氣,丁岐山也筑基了吧?就算沒鬼面幡。憑他的資質,筑基也不會難。
其實到現在,她也不明白,為什么上輩子。丁岐山放著大好的道門新秀不當,卻只因為區區鬼面幡。就入了魔門。
可惜一線天是煉氣修士的事……
上輩子,丁岐山也沒到過一線天,但是因為那里的靈草太吸引他,背后光東亭宗一家。就被他偷滅了四人。
咦!不對,其中有一個好像是筑基期的。
盧悅站起來,來回走動。搞不清楚上輩子,她的腦袋是真清楚的。還是她記錯了。
“元晨宗的孟效還有楚家瓊,靈墟宗的嚴和維,不對,他們也是筑基期的。”
盧悅抱著頭,轉過來轉過去,“還有空冥宗的唐敏,還有好多個,為什么會沒逍遙門的?”
沒有逍遙門,沒有逍遙門?這怎么可能?
丁岐山為防別人因為某一線索找上他,從來不在一個地方作亂。可當年去過一線天的宗門,他用六七十年的時間,一個個的都光顧了一遍,為什么他殺了那么多人,就沒逍遙門的人呢?
盧悅駭然坐倒,逍遙門當年到底出了何事?
煉氣修士,筑基修士,她是越想越頭痛。宗門這次發下的照會,她在申生師伯那看得清楚,分明只是煉氣修士。
難不成是她記錯了?
可是就算記錯,也不能一個逍遙門的人都沒有啊!
只要一想到,這次派到一線天的五十人,可能一個也出不來,盧悅就是一陣心悸!
不會放過,丁岐山絕不會放過逍遙門。
以他山那貪婪的性子,如果逍遙門有超過三個人出來,他都會過來殺一個的。
盧悅沖出洞府,不過還沒沖出殘劍峰的范圍,她就頓住了腳步。
天什么時候變黑的?
已經入夜了,她浪費了那么多時間嗎?
就算找到申生師伯,她能跟他說,逍遙門這次去的人,很危險很危險?
她不能說,她什么都不能說……。
放出一張飛毧,盧悅躺到上面,仰望星空。
深秋的月亮,很大很圓,昨天好像也是晴天,此時的天上,近處的,卻沒見幾顆星星。
遠處的繁星倒是一個又一個,盧悅看著心煩,閉上眼睛 逍遙門現在是她的家,她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相熟的人,一個個抱著無限憧憬進去,最后永埋那里。
一定是有重要的地方,被她忽略了。
盧悅緊緊抓住身下飛毧的長毛,恨不得揪下來。
她上輩子,渾渾噩噩,一會清醒,一會糊涂的,到底錯失了多少重要的消息?
第二天,申生看到她過來時,眼底掛著血絲,心中失笑,這是想走苦情路線了?
誰知道盧悅根本沒到他跟前湊,老老實實在一旁翻卷宗。
翻了半天,有關一線天的,跟她前面了解的沒兩樣,就是煉氣修士試煉之地。
那個上古宗門,專門開辟這個秘地,給低階弟子試煉,按理來說,煉氣修士,確實是正好。
盧悅摸著自己的下巴,總覺得又有哪里不對。
從申生那一出來,就直奔藏,一線天屬修真常識類的,一樓就找到了。
了了的幾筆,跟她理解的也沒錯,那那些筑基修士是怎么回事?
難不成,他們從一線天出來后進階的?
盧悅的頭發,都被她抓亂了,一路又沖往迎真峰。
劉雨見她找來,都不知有多意外。
好多人都說殘劍峰的人不能處,可這幾年,她卻多呈盧悅關照。
“怎么啦?”
此時的盧悅看上去,有些狼狽。
“你是一定要去一線天的嗎?”
“是,”劉雨縮縮脖子,知道她不能去。“你再忍忍,掌門他們也是為了你好。”
盧悅翻翻白眼,現在他們讓她去,她也不去了,“那你都準備了些什么?”
“準備該準備的唄!”
劉雨不解,“你放心吧,我在外面獵妖獸好幾年。哪能不知道靈草迷人眼。所以,做準備了三十多張符箓,補靈丹。安澤丹也都有。”
父親說,她們雖然是朋友,她卻不能無故要她的東西,要不然。時間久了,盧悅只會把她當跟班。再不是朋友。
在逍遙門,有個核心弟子當朋友,是沒人敢動她的。這幾年,確實沒人敢訛她的東西。光這一筆,省下來的,就有好多。所以劉雨很惜福。
盧悅在她小小的房里,轉了兩圈。心情越發暴躁。她入逍遙門也有四年多了,可到現在為止,劉雨算是她為數不多的好友。
“你能不去嗎?”
劉雨愕然張口,她還指望著從里面多弄點靈草,以備筑基入內門呢。
“劉雨,你看,道門各宗都有人去,如逍遙一下去五十人的,就有靈墟、東亭、元晨三宗 。還有磐龍寺,你別看那些是和尚,他們雖是修佛,可也有怒目金剛。再加上二流三流四流的宗門,世家和散修,你算算多少人?大家都抱著發財的目的去,你想過,出來的能有多少人嗎?”
劉雨眼含笑意,知道她是真得擔心她,“我知道,可那又怎樣?我想入內門,我想筑基,不趁此好機會,會天打雷劈的。……盧悅,一線天五百多年封印才松一次,我正好遇到了,是生是死,我都沒怨言。”
“我靈根資質差,這是我最好的機會。我已經把身上多余的東西,全換了這次的裝備,所以,你也別勸了,要是真舍不得我,就請我吃頓乙餐吧。”
盧悅吸吸鼻子,“你一塊靈石都沒了?”
“嗯!破釜沉舟。”
“我請你吃甲餐,你也別推辭,我想那里的點心了。”
這么拙劣的借口也能想得出來,劉雨微笑,輕輕握住她的手,“謝謝,我還從來沒吃過甲餐呢。”
她一年掙得錢,只怕只能買一份甲餐。
盧悅臉上僵了僵,她覺得她真不是一個好人,要眼睜睜地看著好友去送死,還假惺惺的,讓她在走之前,吃份好的。
算是斷頭飯嗎……?
“真好吃!”
劉雨大塊朵頤,不過靈酒她倒是沒舍得喝,這東西,可跟補靈丹一樣,能瞬補靈氣呢。
盧悅食不知味,她的頭發很亂,甚至有兩縷都掉了下來,遮住了眼睛。
“劉雨,我們是朋友嗎?”
“是啊!我很高興,有你這個朋友。”
盧悅的心中澀澀,她決定,以后再也不處朋友了,這樣看著好朋友去走黃泉路,真不好過。
“既然當我是朋友,你就不能求求我嗎?我有多的上品靈器,隨便借你一樣,你的機會,都會多一些的。”
劉雨身體一僵,輕輕放下筷子,“你能幫我一時,能幫我一世嗎?盧悅,我們不一樣的。我靈根資質差,想要結丹,微乎其微。可你不一樣,你是師門的寶,你將來是要當元嬰真人的。你若真想當我是朋友,就答應我一件事,將來我家要是有靈根資質好一點的后輩,你收在身邊,可以嗎?”
可以嗎?可以個屁!
盧悅想罵人,卻罵不出來,這種感覺很憋屈。
“……好!”
現在她明白,為什么蘇淡水他們與這些外門弟子,都不熱絡的原因了。雙方的差距太大,就算劉雨現在沒事,能平安筑基,可等她結嬰的時候,她也許已經化土了。
這個星期,又一個我找不到在哪的推薦,大家有誰知道潛力推薦在哪,幫忙說一聲,我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