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仙走過去給張箏解了定身符。
張箏臉紅紅的退在一邊,再不敢看沈臨仙一眼。
他覺得太丟人了,他的劍都還沒拔出來,人家已經給他定身了,張箏活了二十來年,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而且還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叫一個小姑娘給整的吃了暗虧,他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張老爺子更加生氣。
他拍著桌子道:“張家無人了么,叫人如此欺侮。”
一個身形高壯的漢子站了出來,他看了沈臨仙一眼:“鄙人張鷹來領教沈小姐的絕招。”
說話間,張鷹的劍已經拔了出來。
張家人吃了兩回虧,張鷹長了記性,根本不和沈臨仙廢話,拔劍就朝沈臨仙斬去。
他的劍帶著天地元氣,直沖沈臨仙頭頂,劍鋒掃過,整個大廳溫度都似乎低了好幾度。
沈臨仙頓時嚴肅起來,她立刻使了個護身符,然后又甩出一個冰凍符。
張鷹揮劍,劍舞的密不透風,組成了一個十分嚴密的防護罩,沈臨仙的靈符根本就近不了張鷹的身。
“好。”沈臨仙叫了一聲好,右手掐決,一張真火符直沖張鷹的寶劍而去。
張鷹閃身躲過,右手揮劍劃了一個圈,將那道真火符挑開。
沈臨仙左右手同出,左手定身符,右手離火符,扔出兩個符去,隨后又扔水龍符,之后又是真火符,又扔了一張四品迷魂符。
饒是張鷹厲害,可也經不住沈臨仙這么左一張符右一張符的扔過去,片刻功夫,他已力竭,就在張鷹喘口氣的功夫就給中招了,被一張水龍符掃過,澆了一身的水,直接給澆的退出去好幾步。
沈臨仙趁此時機,直接又甩了一張定身符將張鷹給定住了。
張家人頓時傻眼了。
張老爺子也是驚怒交加。
張鷹和張燕是一輩的,比沈臨仙要大一輩,按理說,他根本不該和沈臨仙交手,他和沈臨仙比試,根本就是以大欺小,已經夠丟人了,可他比試還敗了,這就更加丟人。
張鷹臉色難看,雙眼怒視沈臨仙。
沈臨仙笑了笑,心說張家人真是不自量力,他們是劍修,武力值高,是很厲害,可也得分跟什么人比,跟重家那種丹修比,自然壓的重家人透不過氣來。
可和沈家這種符修比,那就不成了。
就好比一個人拿著冷兵器和另一個持機關槍的比試一樣,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劍修再厲害,也不能把劍招攢起來臨陣對敵吧?
而符修可以在平時多攢些符,防護符還有攻擊符都能存下許多,對敵的時候,拿符砸也能砸死你。
“張叔叔,承讓了。”沈臨仙笑著對張鷹拱了拱手,那笑容里帶著幾分得意,叫張鷹更是羞憤交加,恨不得立時死了才好。
沈臨仙又看向張老爺子:“老爺爺,接下來誰要跟我比?先說好,我可不跟您比劃,您這么大年紀了,要是傷著嗑著了我賠不起。”
“對了。”沈臨仙看了張沖一眼:“難道要叫張爺爺和我比么?”
張家人都覺得抬不起頭來了。
沈天豪哈哈一笑:“行了,臨仙啊,你先退到一旁,你張爺爺要是想比劃我接著,你年紀太小,輩份太低,還不夠格叫人家出手呢。”
沈臨仙撅起嘴巴來:“咱們修行之人只看實力,可不看年齡了,我年紀再小,可我修為在那里擺著,怎么就不能和張爺爺比劃兩下了。”
她笑著問張沖:“張爺爺,您要不要指點指點我?”
張沖老臉一紅,趕緊擺手:“你張爺爺我就不以大欺小了,你先退到一旁,我與你爺爺說話。”
沈臨仙低頭,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像張叔叔沒以大欺小似的。”
張家人都有修為,這么一句話說的雖然聲音小,可也足夠叫這里的所有人聽到,沈臨仙這話脫口,張家人皆臉色大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大廳里站著的一個少年怒氣沖沖的開了口。
沈臨仙還沒看過去,就聽張沖警告那少年:“張箭,不可胡說。”
沈臨仙臉色一變,小臉拉了下來,她冷笑一聲:“什么欺人太甚?張鵬叔叔沒憑沒據污賴我殺人,我年紀小不懂事,被張鵬叔叔那么一說嚇的好幾天睡不著覺,我不知道哪里得罪過張鵬叔叔,以至于叫她這么把我往死里坑害,我一個小孩子,遇到這種事情只能跟我爺爺求教了,我爺爺心疼我,同時,也看在和張家的交情份上,自然要領我來問一問是怎么回事,若是我真的對不住張鵬叔叔,或者殺了張家人,掘了張家的墳,那張鵬叔叔怎么污賴我,我保準沒二話。”
說到這里,沈臨仙的小臉垮了下來,臉上帶著幾分傷心和無助:“我們是帶著誠意來的,把隨從都扔在山下,我和爺爺步行上山,為的就是不叫你們家的人誤會我們來尋事的,可是,即便如此,張老爺子還是誤會了我們的意思,抑或是張家看不起沈家,所以根本不容我們開口,就直接張我來了一個車輪戰,我一人和張家三人,還是不同輩份的三人斗法,斗贏了,你們就這么生氣,好似我犯了什么欺天大罪似的。”
沈臨仙低頭:“隨便叫人來評評理,這些事情也不是我沈家的不是,可我都被欺成這樣了,你們,你們還說我們欺人太甚?這是張家的地盤,這里站著的都是張家的族人,而我們沈家只有爺孫兩個,老的老小的小,為了討還一個公道只能拼盡全力保命,便是這樣,我們也是欺負人?我真的不明白了,什么就不是欺負人了、難道說我們站在這里不言不動,隨張家打殺才不是欺負你們嗎?”
沈臨仙叭叭的幾句話說出來,問的張家人啞口無言。
沈天豪嘆了一聲,對張老爺子抱了抱拳:“老爺子,我也是念著兩家多年的交情才上山拜訪的,誰知……唉,我自己的孫女,也沒指望你們能夠包容一些,算了,誰叫這不是你們張家的孩子呢,誰家的孩子誰心疼啊。”
他拉住沈臨仙的手:“臨仙啊,都是爺爺無能,叫你受委屈了,算了,這個公道咱也不討了,咱走吧,回京城,到咱自己的地盤上。”
沈臨仙乖巧的點頭,哽咽道:“是我叫爺爺為難了。”
沈天豪拉著沈臨仙往外走。
張老爺子的臉色難看到都沒有人色了。
他拍了拍桌子大聲道:“沈天豪,你待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