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謙苦笑,道:“我何嘗不是這么想。(www.MianHuaTang.la棉、花‘糖’小‘說’)可大姐不愿意。她說了,如果我們想她再嫁,她何必回來,不如去庵堂里靜修,還沒有人打攏。”
這也算是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吧?
姜憲沉思道:“那我們要不要在太原的家里給她建個佛堂之類的,我覺得吧,孀居的人都很喜歡念佛……”
“到時候再說吧!”李謙敷衍般地應了一句,然后興致勃勃地問她:“明天你就要上家譜了,高興嗎?”
上了李家的家譜,她就正式成為李謙的妻子了。
姜憲當然高興。
可她也還有點害羞,左顧右盼地道了聲“還好吧”,紅紅的耳朵卻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李謙心情大好,道:“走,我帶你去看個東西。”
姜憲不知道李謙又想出了什么點子來,她用李雪的事掩飾著自己的赧然,抱怨道:“不是在說大姑奶奶的事嗎?你怎么一點也不關心她?”
李謙卻不以為然,笑著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并道:“我怎么不關心她的事了?我得了信就把她接到云龍山,又答應她大歸,她大歸之后我也會支持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你還讓我怎么關心她啊?”
姜憲不由道:“可你看你們家李驥,就比你好。你們忙自己的事的時候,他還知道去陪大姑奶奶,我看你這個弟弟不錯。”
李謙愣了一下,回憶起李驥和他在一起的瑣事。
他不禁沉默了片刻,道:“從前他干什么都不出頭,我有幾次把他推到了人前,他都裹足不前,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www.mian花tang.la超多好]已經是庶出了,還不為自己爭一爭,誰有空像哄個小姑娘似的哄著他?他要是自己都不愿意爬起來,我有什么辦法?”說到這里,他想到了金城,不免生出幾分氣餒來,道:“算了,我們不說他了,說起他來我就有氣。只盼著他這次爭氣點,把你交待的事做好了,免得我到時候去給他收拾爛攤子。也讓父親看看他的本事,以后能幫著家里管點小事,不要拖我的后腿,我就心滿意足了。”說完,他有點小小的暴躁,道,“我們別說他們的事了行不?”
“好吧!”姜憲也不愿意為這些事惹了李謙不高興。
李謙帶著她去了后院。
后院黑漆漆一片,悄然無聲。
姜憲奇道:“你帶我到這里來干什么?”
李謙笑了兩聲,松開她的手,走到了院子中間,不知道從懷里掏出了個什么,在空中搖了兩下,就燃起了火。
姜憲這才發現他們站著的地方有放著個大大的紅色燈籠。
“這是什么?”她好奇地問。
李謙笑道:“你看著就是了!”說完,蹲下來左一下右一下的,點燃了燈籠里的燭火,攬著姜憲后退了幾步,那燈籠就搖搖晃晃地升了起來。
“孔明燈?”姜憲驚訝地叫道。
“嗯!”李謙從背后摟了她,和她一起仰望著緩緩升空的孔明燈,“我來之前金宵給我介紹了兩個手藝人,沒想到其中一個人自稱是魯班的傳人,會做孔明燈,我就讓他幫著做了兩頂。一頂在太原的時候和金宵試放了,這頂我就帶了過來,想讓你也看看。”
紅彤彤的燈籠慢悠悠地飄在空中,越飄越空,大紅色燈籠上繪著的黑色菱紋也越來越模糊,看不清楚。
姜憲的心情卻十分的激動。
她任由李謙的下頜抵在她的頭頂,手臂緊緊地箍著她,只覺得此刻此景是如此的溫暖,留人心底。
晚上,是李謙背著姜憲回去的。
第二天祭祖,給姜憲上譜。
姜憲穿上了真紅色通袖衫,戴上了象征著郡主的鳳冠,和李謙去了李家的祠堂。
李家的祠堂和姜家的祠堂不同。
姜家食二千石的大臣能寫兩頁紙,墻上更是繪著姜憲太祖,曾祖等人的畫像。
李家的詞堂的墻壁是空的,姜憲懷疑他們家的族譜也是新修的。
她想到了前世李謙的成就,莫名就生出一股霸氣來。
總有一天,她和李謙的畫像也能像姜家的那些老祖宗一樣被供俸在香案前吧?
她的目光不由在粉白墻壁上停留了片刻。
李謙低聲問她:“怎么了?”
“沒事!”姜憲低聲笑著,指了左手邊最靠近香案的地方,道,“我要把我的畫像供在那里!”
李謙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低低地笑,道:“放心,我死的時候一定囑咐我們的兒子,他要是敢不違背父命,我就把他逐出家門。”
姜憲彎著眉眼笑,想和他打趣幾句,耳邊傳來一聲輕咳。
她忙低眉順目,恭手而立。
李長青嘴角微翹。
雖然沒有聽清楚兒子和兒媳婦說了些什么,不過,看到他們這樣的親密,他還是覺得很欣慰。
李家的族長十七公很很快就開始念祭文。
李家的眾人分男女立在祠堂的左右。
念完了祭文,十七公把祭文丟在香案前的火盆里燒了,這就算是禱告了祖先了。
然后由十七公的兒子,也就是下一任的族長捧了筆墨,翻開記錄著李長青家的那一頁,添上了姜憲的名字和嫁過來的日期。
這就算是禮成了。
眾人都松了口氣。
李長青更是高興地道:“大家都去我那里喝杯薄酒吧。”
李家有錢,為姜憲上譜的事已經擺了兩天的流水席,眾人哄笑著往外院搭著的大棚走去。
李長青則陪著十七公等幾個長輩慢慢地往正廳去。
李謙要送姜憲回去。
姜憲望了一眼一直服侍在李長青周圍的李麟,笑盈盈地應了。
回屋換了件衣服,她和李謙再次回到眾人的面前。
李麟正端著酒杯站在李長青的身邊,恭敬地聽著一個老者說著什么,李長青嘴角含笑地望著李麟,眉宇間全是欣慰和驕傲。不知道情的,還以為李麟才是李長青的兒子,而且還是很得父親喜歡的兒子。
姜憲下意識找李驥和李駒。
李驥和馬永盛坐在一起,兩個人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什么,神情專注,好像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景。
李駒則和幾個年紀相仿小孩子坐在一起。
戴著金項圈,掛著金鎖的李駒臉繃得緊緊的,像誰欠了他的銀子般,他身邊的小男孩和他說話,卻被他一把堆開,差點摔倒。
姜憲微微一笑,去了花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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