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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章 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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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瑯華在驛站吃了一口面條,就回到房里看書,還沒有看幾頁,顧世衡就捧著一碗粟米粥進了屋。

  瑯華見了忙迎過來:“父親怎么沒歇著。”

  顧世衡道:“你方才沒吃幾口飯,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親手將粥端到了瑯華面前。

  “沒有。”瑯華笑著道,她只是擔憂廣南和京中,希望裴杞堂打個勝仗,還希望家里能夠平平安安。

  顧世衡坐下來將勺子遞到瑯華手里:“那就再吃點東西,這是我看著廚娘煮的。”

  雖然不想吃,卻也不能讓父親擔憂。

  瑯華盛了一勺粥放進嘴里。

  甜的。

  糯糯的味道一下子在嘴里化開,讓她緊揪著的心緩緩松開了。

  她就想起小時候生病,祖母總是哄著她吃些甜粥。這次出來,祖母定然心里不放心,告訴父親要好好照顧她,想到這里瑯華就覺得心里一暖。

  顧世衡望著瑯華臉上浮起了笑容,這才道:“你放心,杞堂經常出入軍營,就算廣南有什么變故,也能隨機應變。”

  瑯華點點頭,曹嘉和馮師叔都是機敏的人,裴杞堂從江浙調去廣南的兵馬對他忠心耿耿,她也知道福建水師提督尚濟是個好官,就算裴家和尚家曾政見不同,面對交趾也能同心御敵。

  原本她不該這樣牽掛,只是金國使臣突然來京,拋出了太子的事,好像有意要將他們留在京城似的。

  她的心就亂起來。

  瑯華吃完了粥,父女兩個坐在一起說話。

  “離開京城,我又覺得應該留在家里,不該走得這樣著急,好些事都沒有交待,”瑯華想到顧世衡去西夏那段日子,“父親那時候是不是也是如此。”

  顧世衡雖然已經年紀不小了,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直綴看起來仍舊很精神,瑯華不明白許氏為什么會喜歡徐士元而不是父親。

  顧世衡道:“那時候還不能與你祖母商量,走的很匆忙,到了西夏之后我就想起了你,有幾次能夠通過周升送信回家,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做,怕萬一被人盯上,給你們帶來災禍,那時候西夏不太平,李常顯野心勃勃,隨時都可能會起兵。遼國起了內亂,被金國牢牢地盯住……看著這些,我心里就更加惶恐,生怕大齊會有這一天。”

  “聽說鎮江打仗,我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即回來看你們,再也不管什么神臂弓,可那時候正在緊要關頭,我又怕李常顯趁機發兵,”顧世衡說著伸出手撫了撫瑯華的鬢角,“你現在的心思,父親最清楚。”

  “許多事都是難以預料,誰也不能將一切都安排的妥當。”

  瑯華點點頭。

  前世她沒有看到寧王造反,太子也沒有被抓去金國,金國使臣更不曾來到大齊,許多事都已經和從前不再一樣了。

  “老爺,大小姐。”蕭邑人還沒有到,聲音已經傳來。

  瑯華抬起頭看過去,蕭邑這些年在外辦事,歷練的已經很穩重,突然這樣急切,一定是有事發生。

  “怎么了?”瑯華問過去。

  蕭邑喘了口氣:“京里送消息來,說是寧王歿了。”

  瑯華本來擔心寧王會趁著這個機會聯合金國鬧出什么事來,如今聽到這樣的消息十分的驚詫。

  難道是皇上想通了,覺得還是殺死寧王最為妥當,于是動了手?如果是這樣,她要稱贊皇上的雷厲風行,既然想要維護自己的政權,就殺死所有能夠窺探皇位之人,尤其現在邊疆起了戰亂,攘外必須先要安內。

  “是皇上?”瑯華問過去。

  蕭邑搖搖頭:“只是說關押寧王的宮殿起了大火,寧王被燒死在里面。”

  這樣的消息判斷不出是皇上所為還是寧王用的計策。

  瑯華抿了抿嘴唇,壓制著驚詫的心情:“慈寧宮呢?有什么動靜?”

  蕭邑道:“太后娘娘動了氣,讓人在宮中宮外仔細探查,皇上去了行宮,太后娘娘也跟了過去。”

  太后娘娘這樣盤查宮中人,又緊緊地跟著皇上,看起來好像是疑心有人加害寧王,所以步步緊逼要讓皇上給個交代。

  可事實上,太后娘娘不會這樣做,因為寧王的心思太后娘娘已經知曉,對于這樣冷血的兒子早已經失望,寧王死了太后雖然會有些傷心,卻也不至于如此大動干戈,如今的時局,太后只會幫著皇上穩住朝局,免得讓金國鉆了空子,怎能無端生事。

  不對。

  如果寧王是被皇上處死的,慈寧宮現在只會讓人幫著處置喪事,太后娘娘身子虛弱,平日里乏的厲害,就連御花園里都懶得去,更別提大動干戈去什么行宮了。

  太后娘娘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寧王如果沒死,他定然是借著這把火出了宮。

  那么他會在這時候起兵嗎?

  寧王趁機殺入京城,登基為帝,掌控政權,裴杞堂在廣南就等于輸了,裴杞堂手中兵馬不足,尤其是與交趾和周焱大戰一場之后,哪里還有力氣進京勤王。

  更可怕的是,寧王和皇帝萬一都死了,太子比裴杞堂更有理由登基為帝。

  金國定然會扶持這個偽太子。

  這個局面要怎么控制。

  太后娘娘心里又有什么打算。

  “父親,”瑯華看向顧世衡,“我們不能去廣南了,我們要回京城,今晚就動身。”

  她只能期望,裴杞堂在廣南一切順利。

  天漸漸黑下來,三輛馬車在官路上快速地前行,十幾個穿著灰色短褐的人,緊緊地護著馬車。

  雷聲過后,大雨傾盆而下,十幾個人身上的衣衫瞬間濕透了,他們卻仍舊面無表情,仿佛沒有任何的感覺。

  風吹起其中一個人的衣衫,露出了腰間的令牌。

  皇城司。

  他們是皇城司的人。

  官路兩旁幾十個黑衣人埋伏在那里,一雙雙眼睛緊緊盯著馬車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是他們,”領頭的道,“皇城司護衛,前后的馬車都是下人,中間的就是裴顧氏,王爺有命,這些人格殺勿論。”

  領頭的黑衣人說完揮了揮手,幾十條人影立即向馬車撲過去。

  加油,加油。

還有三天啦,這個月結束了,大家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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