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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這筆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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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不可能因為救赫連人而死,連私產都讓朝廷給抄走了吧?

  她說道:“父母親在世時,咱們二房的帳簿你那里可還曾有?”

  從各方跡象來看,裴姨娘當時就算不是胡氏的左右手,也必然是她的心腹妥妥無疑。

  所以帳本什么的,應該也在她手上。

  聽到她說要帳本,裴姨娘便把頭抬起來,半張著嘴愣愣看了她半晌,然后道:“帳簿?”

  “對。”沈羲清著嗓子,抿了口茶,“我也得學著母親怎么管家理財的了,不是嗎?”

  裴姨娘哦了一聲,連忙放下針線站起來,走出房門回了房去。

  不到片刻,便就抱著個方方正正的小包袱回了來。

  “這是原先太太在時留下的帳簿,雖說應該是沒有什么用處了,但我識字不多,也不知道究竟要緊不要緊,倒是都帶在了身邊。

  “還有兩本就是姑娘原先記著的帳,我也一并收起來了,姑娘既要看,便拿去吧。”

  包袱因為包得太久,四角都磨白了。

  沈羲將之打開,隨手翻了翻,果然都是當初胡氏留下來的私產簿子和部分流水帳。

  其中兩本記得稀里胡涂,字跡也不似前幾本,想來便就是原主的筆跡了。

  此外還有幾張夾在胡氏流水帳里的謄抄的單子,竟然還是胡氏的嫁妝單子。

  略略看下來,光是壓箱的銀子就有六千兩。此外還不包括家俱古董,金銀首飾,漆器綢緞什么的,算算倒是萬兩還遠遠往上了。

  對于京師一般官戶來說,這樣的嫁妝已很拿得出手。

  不過物產雖然豐厚,單子上可賺利潤的田產卻是沒有。

  想來因為胡家離京遙遠,當時也顧不上置這些。

  而他們去赴宴的莊子,以及青石鎮上的莊子宅子,想必應是婚后二人賺下的家產。

  這么一大筆家產不知了去向,可是件大事!

  為免問多了引得裴姨娘起疑,她這里把她打發回房休息,才在燈下看起帳來。

  這燈便亮到凌晨才滅。

  紀氏此番吃敗,心頭郁悶自不必說。

  但是她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她就不信區區一個沈羲,即便是這次占了贏面,日后就沒有栽到她這個當家太太手里的時候!

  眼下先把長房給弄出京師才為要緊。等手里掌家大權保住了,再收拾起二房來,豈不是眨眨眼的事。

  但是黃氏顯然并不可能如她所愿,在近期離開京師。

  這日早飯剛過,丁氏就著人傳信過來,說是要過府來串門。

  黃氏聞訊立刻著林嬤嬤去準備茶點,盼望著丁氏能早些到。

  雖然說那日在劉府,劉夫人面前壓根沒機會說上話,沈崇義調回京師的事是沒什么指望了,那位尊貴的韓老夫人的面也沒曾見著,但所幸是沈歆的婚事有了點眉目。

  上回丁氏說過的楊家女眷,昨兒就在丁氏的引薦下與她和沈歆見了面。

  楊家老太太因為正重病中,說不準什么時候辭世。

  而楊公子早屆適婚之齡,楊夫人為了趕在老太太臨終前給兒子完婚,因此心情也是急切。

  見到眉目娟秀的沈侍郎府上的大千金,楊夫人倒還是挺滿意的。

  丁氏當仁不讓地就成了媒人。

  那日黃氏從劉府先告辭,而丁氏就與楊夫人同道,拐去楊府里坐了坐才離開。

  拓跋人婚配向來利索,倘若有意,雙方便行議婚,前后往往不過三月,遲則不超半年。

  當然,娃娃親例外。

  黃氏早前聽說楊府情況已是滿意,自與與楊夫人見過面之后,看到她那身氣派果不輸人,自然也就更滿意了。就是不知道丁氏這幾日談的怎樣?

  但是早飯后天色卻眼見著轉陰了,到了午前,幾道響雷過后,天空又飄起細細密密的毛毛雨來。

  “今年雨水倒比往年多些。”

  珍珠端著洗好的衣裳,站在廊下憂愁地望著濕漉漉的天空。

  這忽然間變了天,可讓她怎么晾衣才好。

  屋里伏案的沈羲抬頭,聞言揚了揚眉。

  她也覺得今年雨水多,燕京大地地處北方,春天里的雨是沒有南方那么多的。她記得那會兒肖氏還常嘆息,說江南的春天像窖藏多年的醇酒,走進去能醉倒人。尤其是煙雨天,會讓粗魯的村婦也染上幾分溫柔。

  她合起手下帳簿,起身走出來。

  “姑娘上哪里去?”珍珠連忙將銅盆交給元貝。

  沈羲邊說邊往外走:“去抿香院看看。”

  出了門順著廊子往前走,便就邁進了西跨院。

  西跨院北面月洞門進去,就是大門緊鎖的抿香院。

  這幾日她先將胡氏記下的流水帳看完,再對照了一番帳簿,看完竟是讓人無語。

  除去胡氏的嫁妝鎖在公中大庫拋開不管,二房這些年,竟也積攢了不少家當。

  光是存在錢莊的銀票就有兩萬兩,此外還有古董四十余件,玉器擺件二十余件,字畫若干,以及胡氏的首飾頭面,有一尺見方的銅匣三箱。

  再還有京郊的一處五百畝地的莊子,以及南郊青石鎮上一片兩百畝的莊地,以及一座兩進小院兒。

  這七七八八算下來,難怪乎珍珠當初說二房殷實了。

  可是如今他們手上的,除去部分首飾頭面與古董字畫是胡氏嫁妝,在他們身亡之后已經清出來鎖進庫房之外,便已經所剩無幾。

  尤其是存在錢莊的銀子,和田產宅子,都不知所蹤,原主記的帳目也是亂七八糟,根本就對不上。

  但是能夠肯定的是,至少在他們搬去杏兒溝的時候,這些東西還在他們手上的。

  所有帳目上也從沒有沈若浦沒收他們家產的記錄。

  從種種跡象看,也不存在沈若浦搶奪他們財產的可能。

  原主的帳目只記到他們去杏兒溝的第二年夏天便就沒了。

  從上面登記的名目來看,并不是她人懶不曾往下記,而是到后頭已經沒法往下記了。

  因為所有的物件只出無進,而流出的原因,要么是日常開銷,要么是田莊與宅子所須,有些則是壓根沒記。

  這就使人納悶了,這么大的家當,是足夠讓他們過的很舒服的。

  為什么不到兩年的時間就全部流出不知其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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