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個丟人的烏龍,這時候風玨強大的求生(欲yù)發揮了作用。
他只差拍著(胸胸)脯跟兩個哥哥解釋他對姜芃姬沒有一丁半點兒的男女之(情qíng)。
莫說是他,夢中的風玨也只把姜氏當做君主和摯友好么不論是夢中的姜氏還是現實的蘭亭公,二者都是值得旁人尊敬的強者,他對強者只會欣賞、向往,而不會用狹隘的男女之(情qíng)去褻瀆。哪怕夢境很零碎,但風玨感覺得出來,夢中的自己把姜氏當做了唯一的摯友以及神祇,頂禮膜拜尚且來不及,又怎么會生出凡夫俗子的妄念天底下就沒哪個男人有膽子想跟她卿卿我我、生兒育女好么 風玨如此篤定,勉強穩住了兩位兄長。
風瑾拍板道,“(日rì)后有機會,為兄替你向主公引薦,你可別辜負為兄的期許。”
“今(日rì)難得聚在一起,外頭又這么(熱rè)鬧,不談這些嚴肅的事兒了。”見風玨臉色有些不太好,風珪趁機岔開話題,“懷瑜,方才為兄瞧見長生與豐子實家的小子在樓下,你可知”
自家弟弟是個內斂而沉悶的弟控,同時也是個女控。
長生是風瑾抱著長大的,之后生的嫡子沒見他怎么親近。
一晃這么多年,孩子都要成家嫁人了。
這下輪到風瑾臭臉了,他道,“女大不中留,婚都訂了,隨他們了。”
風珪笑道,“豐子實雖然不怎么樣,可這獨子卻是極好。”
家世出(身shēn)是差了點兒,但他能好好對待長生,長輩也沒什么話好說。
風氏除了襲宗一脈對家世出(身shēn)要求高,其他支脈更加要求人品、相貌和才華學識。
風瑾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這倒是。”
風玨道,“大哥許是不知,豐子實家的孩子的確是有趣,倒是蠻合小弟胃口。”
風珪“”
幺弟不說還好,一說他就方了。
能讓熊孩子風玨說合胃口的,豐儀還能是啥正人君子 風玨補充道,“方才,那孩子對著長生許下一個諾言,若是豐子實知道了,怕是會氣瘋。”
風珪順著問道,“什么諾言”
風玨道,“長生與友人不知說了什么,一旁的豐家小子就說,(日rì)后二人有了孩子,男嗣隨父姓,女嗣隨母姓。讓孩子隨母姓的,這年頭除了女戶或者入贅的人家,再無其他人這么做。”
雖說是讓女兒隨母姓,但外人也會閑言碎語,說豐儀有入贅高攀的嫌疑。
風瑾道,“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兒雖說現在風氣開放,男女相處也不算什么,但尚未婚配就談這個,兩人也不知害臊。長生不知從哪里聽來什么雙戶,與容禮說(日rì)后成婚她也要獨立一戶,之后又說當個光棍戶主沒什么意思,容禮就許諾女兒隨母姓了”
關鍵是他還沒嫁女兒呢,這倆混賬都商量著(日rì)后生男生女、孩子姓啥 風瑾不由得反思自家教育是哪里出了錯,怎么就教出這般大膽的女兒。
風珪笑道,“童言無忌。”
很顯然,風珪沒將事(情qíng)當真,反而當成一個趣事兒。
殊不知,兩個小年輕卻是認真的。
豐儀作為一個仗義的兄弟,他不能讓孫蘭這倒霉催的小子單兵作戰,總該聲援一二。
作為金鱗書院教出來的學生,豐儀也沒外界那些鄙夷女(性性)或者執著香火的毛病。
畢竟,他們的成長環境相對封閉,書院隔絕了外界思想對他們的侵蝕。
金鱗書院教導什么,他們學到的就是什么。
正巧長生跟自己開玩笑,他就順勢應下來了。
不過,有些丑化還是要說在前頭的。
自家這一脈香火艱難,倘若(日rì)后只有一女,說不定女兒還是要改回“豐”姓。
豐儀年紀不大,但思想卻很成熟,他許諾下的諾言必定是他能做到的。
長生笑著撲他(身shēn)上,“如此說來,我是賺大了。”
豐儀接住,“如何賺了”
長生道,“幼時眼光就好,一挑就挑中萬中無一的好兒郎。”
同齡士族貴女都開始被家長盲婚啞嫁,但她卻很幸運,除了豐儀離開隨軍的兩年,她與對方每(日rì)都能見到。倘若沒有早早定下來,如今的豐儀不知會如何搶手呢。
豐儀也道,“如此說來,我應該是最幸運的。”
等兩個小年輕黏黏糊糊夠了,豐儀迎來自家老爹的黑臉。
“你這不孝子”
豐真的臉那叫一個臭啊,半路碰見風瑾聽到自家兒子將孫女給許諾出去了,那叫一個蛋疼。
豐儀跳著避開自家老爹的攻擊。
“父親怎么生如此大的氣”
豐真問他風瑾說的話是不是真的,豐儀毫不猶豫地點頭。
豐真咬牙道,“你真是出息了”
豐儀不接話。
豐真又道,“你也不怕(日rì)后有人戳你脊梁骨說你是入贅的”
“嘴巴長人家臉上,兒子豈能一一管束”豐儀道,“難道父親不贊同”
誰也不知道,豐儀作為(日rì)后的言官,他沒逮著別人懟天懟地就不錯了,哪有人敢私下說他 豐真氣結。
他也不是迂腐的人,如果有個孫子,孫女隨母姓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風氏乃是大族,若是隨了風姓,(日rì)后婚嫁背景也能更加強硬。
問題是 “只有一個女兒怎么辦”
豐真(身shēn)體不好,豐儀生下來也是體弱多病,難說子嗣方面會不會艱難。
豐儀笑道,“長生又不是不講理的,若只有一個女兒,姓氏便改回來。”
豐真“”
現在的年輕人,腦袋瓜子都想什么呢 豐儀又道,“倘若父親真擔心百年之后家族香火,倒不如趁著年輕與母親再生一個。”
豐真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恨不得錘爆自家兒子。
有這么調戲爹的兒子他這破(身shēn)子有這么容易生,哪里會只有豐儀一根獨苗 父子兩人互相扎心的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原來是萬秀兒的侍女。
“老爺郎君,不好了,夫人暈倒了”
不僅如此,她們還在萬秀兒(身shēn)下發現些許褐色,但根據時間推算,這還不到月例來的時間呢。
父子兩人顧不上其他,急忙去喚醫師過來診治。
醫師面色沉凝,把脈許久又搖頭換了另一手,看得豐真父子心驚膽戰。
豐真都快急得冒汗的時候,醫師收回手,詢問侍女萬秀兒月事如何。
“脈象暫時還摸不出來,但根據行醫多年的經驗判斷,有可能是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