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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0: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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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公小心!!!”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姜芃姬剛轉過身的功夫,撿起匕首的花淵突然面色猙獰,手持匕首便要捅向姜芃姬的后背。

  衛慈幾人離得比較遠,這個距離根本趕不及護駕,只來得及出聲示警。

  坐在屏幕前的咸魚觀眾更是被神展開嚇得魂不附體,不等他們的尖叫沖出喉嚨,被花淵偷襲的姜芃姬像是背后長了一雙眼睛,斬神刀刷得一聲出鞘,刀背擊中花淵的手腕,擊落匕首。

  望著前后判若兩人的花淵,姜芃姬道,“你出來了——”

  一瞬間壓制主人格,這個自稱“柳羲”的次人格還真是頑強而有心機。

  此時的花淵表情猙獰,目光兇厲,喉嚨間發出類似野獸的低吼,扈從反應過來急忙上前將花淵制服。近乎油盡燈枯的花淵如何能與幾個壯漢扈從相比,自然被壓制得起不來身。

  “還給我——還給我!!!”

  花淵,不,應該說次人格“柳羲”用怨毒仇恨的目光盯緊了姜芃姬的臉。

  姜芃姬平靜問對方。

  “還給你什么?”

  “身體還給我,我才是柳羲,我才是天下之主,我才是——你根本不是,我才是!”

  他張著五指,試圖去抓姜芃姬的衣角,后者卻用近乎悲憫的眼神看著發瘋的他。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不覺得這樣太悲哀了?”

  對方哪里肯聽她說了什么啊,努力大半天也靠近不了,最后只能痛苦地咆哮,布滿眼球的紅絲讓他瞧著格外可怖。失控狀態下的他還挺有力氣,扈從無奈只能用了非常手段。

  其中一人摁著花淵的腦袋讓他俯首。

  “你這妖孽!!!你奪舍了我的身體!!!你才是妖孽!!!”

  他的聲音帶著野獸般的嘶啞,哪怕被幾個扈從禁錮著,他也用盡渾身力氣去反抗。

  “你們去抓她啊!!!她是妖孽!!!”

  呂徵與衛慈二人趕上前,嚇得氣息都亂了,面上還殘留著驚嚇。

  “主公沒事吧?花淵怎么突然就失心瘋發作了?”

  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驚險,誰能想到“花淵”會突然暴起偷襲?

  若非主公武力高超,怕是要被偷襲個正著。

  光是想想那個場景,衛慈的臉色便像刷了白漆的墻,慘白慘白的。

  姜芃姬溫聲安撫二人。

  “無事,區區一個瘋子還傷不了我。我有多大能力,你們還不清楚么?”

  莫說姜芃姬一直揣著戒備,哪怕她毫無防備,對方也傷不到她半根汗毛。

  衛慈暗中瞥了一眼瘋癲的花淵,低聲建議。

  “主公還是將他交給慈與少音處理吧。”

  剛才那一幕還讓他心有余悸,真擔心又會出什么幺蛾子。

  姜芃姬擺手拒絕。

  讓衛慈兩個面對失心瘋的花淵,她更加不放心好么。

  “無妨,我有些話想對他說,說完就好了。”

  衛慈二人扭不過她,只能聽從她的命令退下。

  扈從退下之前還用麻繩將花淵五花大綁起來,用了很大的勁兒,幾乎將人勒得瘦了一圈。

  姜芃姬看著無法掙脫的花淵,唇角勾起一抹不善的笑。

  她用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問道,“你說你是柳羲?”

  花淵的次人格用怨毒的眼神盯緊了姜芃姬,似乎要用眼睛將其凌遲而死。

  “我說你可憐,你是真的可憐,這一生活得這么痛苦,分不清真假。”姜芃姬也不介意,反而笑著蹲下來與他視線平齊,“柳羲,十二歲就已經夭折了。你眼前這個頂著柳羲身份的人,只是一個你根本不認識的人。你說,你究竟是‘柳羲’呢,還是你跟前這個‘我’呢?”

  這個人格,準確來說應該是花淵臆想中的“姜芃姬”才對。

  之所以自稱“柳羲”,僅僅是因為姜芃姬的真實身份從未公開過。

  “你什么意思?”

  次人格喘著粗氣,似乎要從姜芃姬面上看出虛假。

  姜芃姬道,“意思就是說,世上根本沒有柳羲這個人。既然沒有柳羲,你又是誰呢?”

  “你騙我!”

  姜芃姬冷笑道,“究竟是不是騙你,你心里不是最清楚的嘛?”

  說著,她伸手用雙指點著他的眉心。

  平平淡淡的動作卻讓對方的身體不住地顫栗,抖得像是篩糠。

  “你想干什么?”

  他試圖扭過臉避開她的手,奈何屢屢失敗。

  “睡吧,一覺睡醒,什么都結束了。”

  隨著話音落下,次人格感覺有一股力量將自己往外抽離,四肢百骸都傳來劇痛。

  妖、妖術?

  不多一會兒,姜芃姬的手虛握成拳,好似將什么東西握在手心略微用力,將其捏碎。

  次人格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尖叫,很快又歸于平靜。

  做完這些,姜芃姬的視線也沒離開花淵,親眼看著那雙眸子從渾濁變得清明,理智回歸。

  意識到發生了什么,花淵只得苦笑。

  “蘭亭公的美意,淵還是辜負了。”

  姜芃姬好心給他自盡以保全尊嚴的機會,沒想到隱忍蟄伏的次人格會跳出來生事兒。

  兜兜轉轉,還是要她親自動手。

  “若有來生,睜大眼睛投個好胎吧。”

  她的確不喜歡花淵,但這份厭惡大部分是沖著那些惹是生非的次人格。

  相較之下,這個主人格倒是有些無辜,

  花淵松了口氣。

  “多謝!”

  即將赴死的他不僅不悲戚,反而露出釋然的笑。

  對他而言,死亡才是解脫和新生。

  兩個字剛說完,眼前閃過一道極其絢爛的白光,只是脖子隱約有些冰涼。

  他甚至還未感覺到痛苦,腦袋已經咕嚕落地。

  “你們去將他的尸首收殮下葬了,在他父母墳墓旁重新砌個墳吧。若是撂著不管,多半會成了附近野獸的晚餐。”姜芃姬把斬神刀收入刀鞘,對著扈從下令,“給他湊一具全尸。”

  下山的時候,衛慈見自家主公始終抿著唇,以為她還在生氣花淵的事情。

  “主公看著興致不高……是因為花淵?”

  姜芃姬道,“有一半是,有一半不是。”

  按照衛慈的說辭,花淵上輩子就是個失心瘋患者,但他這輩子分裂出一個“柳羲”就讓姜芃姬有些在意。親自過來瞧一眼,還以為會有什么線索,沒想到就是單純的精神分裂。

  她不欲多回答,衛慈也識趣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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