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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收南盛,殺安慛(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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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南盛,殺安慛(五十二)(第1/1頁)

  幕僚深知這點,只能搬出已逝的聶良和衛応,逼一把聶清。

  “誠然,凡事有利有弊。可,不論鄭浩清白,他崛起對我等壞處大于好處,還請主公三思。”

  聶清心下一嘆。

  他真不愿內斗虛耗實力,便宜了虎視眈眈的亓官讓,因此對步步緊逼的大小諸侯一再忍讓。

  殊不知,他為大局而做出的忍讓,擱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心里,反而證明了他的無能懦弱。

  “此事,容我再想一夜,明日給你回復。”

  聶清在父親令牌前枯坐一夜,第二日給了臣子回復。

  “什么?”

  鄭浩提前一步收到了消息,驚呆了,同時又覺得臉好疼。

  半個多月前還信誓旦旦說聶清無能,沒有證據不會對他發難,沒想到半個月后就被打臉。

  聶清不僅要動手了,還打算來一個死無對證。

  說白了就是將最近比較跳的鄭浩殺了祭天……呸,殺雞儆猴,給眾人立威。

  若非鄭浩在聶氏安插了耳目,怕是不能提前兩天收到消息。

  “真是小看了這只小畜牲,沒幾顆牙也敢反咬老子一口。”

  鄭浩暗罵一句。

  他很肯定聶清沒證據對他動手,但沒想到聶清居然轉性了,沒證據就動手也就罷了,居然還陰險得打算來一次偷襲。不論鄭浩清白,先將他的腦袋摘了,胡亂安一個罪名殺雞儆猴。

  某個比較年輕的幕僚坐不住了,說道,“將軍,如今之計,只能暫且避其鋒芒……”

  鄭浩沒好氣地罵道,“腦子沒問題?你這腦子怎么有臉給老子出謀劃策?避其鋒芒?聶清這只小畜牲都沒打算留老子性命了,這個時候避其鋒芒有個蛋用。我們越是避讓,越是證明自己心虛有鬼,反而給聶清抬了轎子。聶清不仁,那就別怪老子不義,當然是以牙還牙了!”

  亓官讓和孫文選了鄭浩,本身也吃準這人脾性比較剛。

  身處低估的時候,鄭浩知道夾緊尾巴做人。

  一旦得勢猖狂,鄭浩的尾巴就飄起來了,不僅會與人面對面硬肛,他還頭鐵!

  亓官讓二人本意是想挑起中詔內斗,好讓己方穩坐釣魚臺。

  鄭浩與聶清的矛盾正是內斗的導火索。導火索是點燃了,但這場內斗的大火能不能燒旺,以至于燒毀整個中詔基業,那還得看亓官讓二人后續如何添柴加火,將更多人拉下水!

  湛江關。

  亓官讓收到鄭浩先下手為強的消息,唇角忍不住勾起淺笑。

  “載道,這一局是讓贏了。”

  亓官讓一語雙關,既指眼前這局圍棋,又指二人對鄭浩與聶清的預測,亓官讓的猜測更加接近事實。鄭浩勢頭雖猛,但也不能與聶清硬碰硬,只能選擇先下手為強。趁著聶清還未將清繳消息傳給下方,率先帶兵誆騙了聶清統領治地——皋奉城,騙得守城守將開了城門。

  城門一開,守將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殺,皋奉城沒有半日便易主了。

  等聶清收到消息,鄭浩已經連下兩城,眾人嘩然。

  亓官讓的猜測與事實相差無幾,反倒是孫文偏差些許,輕估了鄭浩的野心和貪婪。

  “老了老了,老人家腦子越用越鈍,無法與年輕人一較高下。”

  嘴上這么謙虛,面上卻沒有不快,痛快摸出幾顆金瓜子給了亓官讓。

  嗯——

  這兩人下棋不僅僅是為了一較高低,還有賭注。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以棋局為賭,平白讓高雅之舉染上了“糞土”氣息。

  哪個糞土?

  視金錢如糞土呀。

  亓官讓笑道,“載道老當益壯,現在說這話還早了。”

  孫文淡笑,不置可否。

  一局終了,二人收拾棋局打算圍爐再談一局,外頭大雪紛紛,屋內卻是暖烘烘的。

  “鄭浩是一枚合格的棋子,但整個棋局不是一枚棋子能撐起來的。同理,中詔想要徹底亂起來,內斗虛耗,光憑一個鄭浩也不夠。”亓官讓抱著玻璃杯泡枸杞茶,末了還嫌味道淡加了一勺濃濃的蜂蜜,一邊感慨有錢人的腐敗生活,一邊安于享受,“聶清的性格不似其父,但人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這回不就讓人意外了一回?一個鄭浩,擱他跟前只能算塊磨刀石。”

  可不是?

  聶良清算眾人卻漏了鄭浩等人,不也打著用鄭浩他們磨礪聶清的心思?

  由此可見,在聶良的算計中,鄭浩對上聶清,不是對手。

  兩個老狐貍聚在一塊兒下棋閑聊,三言兩語便決定了整個中詔的未來走向。

  如何將中詔內斗越演越烈?

  不僅要拉更多人下水,同時還要保證湛江關不會給他們外患壓力。

  沒了外患,內斗的苗頭又起來了,再來一陣微風助攻火勢,這局棋可不就布好了?

  孫文趁機甩了一個猛料,將原先作壁上觀的人拉下水。

  這樁猛料與中詔某個立場中立的勢力有關。

  這個勢力原先依附聶氏,聶良死后,趁著聶清掌管不利的空檔,趁機獨立了出來。

  孫文爆料的猛料成了這個中立勢力下水對付聶氏的導火索。

  猛料內容是聶氏鼎盛之時,某個聶氏嫡出子嗣做過的“好事兒”。

  “你怎么知道的?”

  亓官讓很好奇,孫文手上到底還捏著什么八卦……

  不,底牌,每次都能在最關鍵時刻打出來,達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孫文冷漠道,“殺子兇手做了什么,文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會多加關注。”

  害死孫文獨子的聶氏子弟,曾與不少士族婦人有些往來。

  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不情愿的。

  獨子孫烈在雅集上拔得頭籌,雖說遭那聶氏子弟記恨,但也不至于被對方惱羞成怒打斷雙腿,栽贓莫須有的罪名發配邊境。因為孫烈在雅集上做了篇文章,文章內容戳痛對方的痛腳。

  “文章?”亓官讓抱著尊重人的態度,并未對孫文獨子的死追根究底過,因此也不清楚當時具體發生了什么。聽孫文主動提起,他才多問了兩句,“文章怎么了?”

  孫文扯了嘴角,“一篇借物諷人的文章,抨擊士族中的亂象,希望作風有辱家風的紈绔能清醒反省、自愛自重,不要侮辱了門楣,讓先烈蒙羞……不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筆者無心,看者有意。那個聶氏子弟卻誤以為烈兒瞧見他與人后院私通的場景,借此威脅……這才動了殺意。”

  借物諷人的寫作手法在當時還算少見,孫烈寫的視角蠻獨特,因此才一舉得了頭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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